20.
城门处哗啦啦跪了一地。
流民中,那差点被抢粮的孩子也跪在地上,在众人激动的“剿贪官,赈灾民”的口号中,看向身旁的老者。
“父亲,这为民军竟是有岳军之风?”
老者不置可否,只是暗地里抬眼打量板车上的女童。
“也不知那玉米棒子是何处得来,以前从未吃过。”孩子嘀嘀咕咕,“这女童恐有神异,她那神犬一看便很勇猛,那神鸟甚至还会说话。”
不等他再多说几句,老者已经把他一把拉了起来:“跟上。”
流民要随为民军进城了。
小孩儿:“不知要唱什么戏,实在让人期待。”
流民们随着为民军亦步亦趋,只留了二十人守住城门,刚走出一条街,迎面撞上那巡检使和几名衙役。
为首的一排为民军举起弓箭指向对面,那姓林的队长也拔出了长刀,冷声道:“缴械不杀。”
眼见对面足有上千之众,自己却只有区区十来人,不等巡检使说什么,他身后的衙役便噼里啪啦扔了手里的武器。
巡检使:“……”
很快,为民军抵达了县衙。
青天白日的,县衙却大门紧闭。
天上,金刚鹦鹉盘旋了几圈,飞回来。
【没人,没人。】
【跑了!跑了!】
有流民一听,竟主动上前请缨:“大人,一定是往城外跑了,应该跑不了多远,我们这就去追那狗官!”
天照却摆了摆手:“不必。”
这时,围着天照的一行为民军让开了路。
流民们也作两排分开,露出一队从南门来的为民军。
仔细一看,他们手里正押着一群着官服的老爷。
领头的正是江三。
“大人,这知县竟带着人往南门强闯,都被我们拿下了。”
卓知县被五花大绑,推到了天照脚下,他身边正是那送信没送出去的姚县丞。
流民们在城门分享玉米棒子的时候,姚县丞跑出去不过两条街,又马不停蹄回了县衙,大惊失色地汇报。
“大人,不行啊,信送不出去,那南门已经被一队人高马大的山匪看住了。”
俩人派了跑腿,去北门一看,人更多,卓知县无奈之下做了决定:“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南门人少,我与你带家丁突围,一定要冲出云县,找知州求援!”
可惜,一行人刚到南门,就被驻守城门的江三带队射杀俘虏。
【抓到了,抓到了!】
卓广被人随手扔在地上,勉力支起身体却被一怪鸟吓得一缩脖子,惊呼:“什么诡物!”
接着,他看到这群山匪领头的竟是一名女子,还是一名幼童!这女童身边又有大狗,又有怪鸟,后者竟还能说话。
这妖孽竟是能驭使牲畜!
卓广像是抓到了痛处,怒从心起,厉声训斥:“妖童造孽,本就天理不容,你竟还造畜蛊毒,更是十恶不赦,还不速速将本官放了,等朝廷剿匪的兵马来了,本官还能为你们求情,让你这妖童免了凌迟之苦……”
“死到临头了话还这么多,”他还没说完,林护院上前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你还是先想好,如何向大人求情,洗脱自己的罪孽吧。”
卓广痛得惊呼一声,却还嘴硬,痛心疾首道:“尔等怎能与妖孽同流!天要亡云县啊!”
“大人一心为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着想,剿贪官,赈饥民,这要是妖孽,你仗着自己是一方父母官,刮地皮饱私囊,欺压百姓,纵容家中子弟掳掠妇女,无恶不作的,又是何方妖孽?”
不等林护院再给这卓广一脚,却听人群中一道掷地有声的女声传来。
流民循着声音,自觉让开了街道。
只见一队强壮的女兵押着一行锦衣华服衣衫凌乱的贵人上前,领头说话的则是一名妇人。
“大人,云县知县卓广家中四处田庄皆已查抄,这些人都是卓广儿孙亲戚和深得其信任的家仆。”
天照只是扫了一眼,对许婉等人道:“辛苦了。”
许婉又让女兵带上来一行人:“这都是受尽卓广一家欺压的普通百姓。”
这行人跪在天照面前,与那些锦衣华服白白胖胖的卓家人形成鲜明对比。
天照:“很好,接下来,就该为大家好好唱一唱这出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