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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灼华宫的日与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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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吕殊尧反应够快,在那银簪还有毫厘之差就没入沁竹肩膀时上前钳住了曼曼手腕。

簪子叮呤掉在地上。

“灼华宫什么规矩?被常徊尘召过就要同室操戈??”

曼曼曾经那样义愤填膺地怒斥过木灵,可是到了她自己,居然也变成了这样!

不过在常徊尘寝殿里待了一夜,一夜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的性情观念天翻地覆吗?!

“曼曼,”吕殊尧严肃道,“昨夜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你?”

曼曼看了他一眼,葡萄一样好看的眼睛渐渐充血。她好像很想哭,却哭不出来,喉腔里呜呜呜的。

“曼曼你怎么了?”沁竹不解地看着他们,“公子,你别攥着她,会痛的!”

吕殊尧稍一迟疑,曼曼立马甩开他,一把扯开沁竹肩上被木灵刺伤的纱布。沁竹呼痛一声,鲜血再次从她肩头渗了出来。

曼曼见血,又说一次“对不起”,仓皇横冲直撞,夺门而出。

“曼曼!”

沁竹捂着伤口,蹲到地上:“连簪子也不要了吗……”

吕殊尧凝重地和苏澈月对视一眼。

“为什么她们每个人都要说对不起?”

找了人来给沁竹重新包扎,他们二人离开阁楼,吕殊尧问出心中疑惑。

奈何苏澈月也没有头绪:“先去找姜织情。”

正是午后,灼华宫所有女弟子练功休息归来。如沁竹所言,另一座阁楼就在几百步开外,和这一座相聚不远,气氛却截然不同。

随着弟子们散课后进入阁楼,这一座嘻嘻嚷嚷笑声不断,那一座堪称得上静谧无声。

他们过去时,见到姜织情恬静地坐在阁前溪水处,面前一张小桌案,弟子们在桌案后规规矩矩排着队,逐一等待着姜织情为她们做什么安排。

场景总有哪里不太和谐,一时说不上来。

走近了看才看出来,姜织情是在给她们每个人描花钿。她恬淡怡然,手中握一只女子上妆用的细毛笔,专注给每个到她跟前的女子描画。每画完一人,她都要抬指抵住对方下颌,左右检查欣赏,直至满意,而后笑着唤出下一个。

仿佛昨天被当着众目睽睽欺负到晕过去的不是她,昨夜被常徊尘莫名奇妙掴了一耳光的也不是她。

此女心志之强韧,非常人所不能及。

姜织情见到他们过来,放下描笔,躬身行礼,笑问:“二位公子是在灼华宫里散步吗?”

“是啊。”吕殊尧也笑吟吟的,“昨夜睡得不畅快,今天出来散散心。”

他暗戳戳提醒姜织情昨晚在宫殿里受的大罪,姜织情面不改色,道:“灼华宫景色可能入公子的眼?”

吕殊尧说:“美不胜收。只是本公子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灼华宫开着上千种娇艳名花,我能叫出名头的寥寥无几,实在败兴。”

姜织情会心一笑:“小女子不才,愿意替公子解答一二。”

她吩咐排队的众女子道:“都先回去吧。”

人群顿时散开,离去的时候衣裙蹁跹,恍若一幅宁静安然的群像画。

“二位公子,请。”

他们又回到灼华宫的山谷落花,姜织情风雅地在落花间席地摆了张酒案,斟了酒,待吕殊尧和苏澈月喝。

然而这一次,吕殊尧犹豫了。

姜织情笑了笑,也不催促二人,先将自己杯盏里的酒喝掉,然后和常徊尘那日在大殿上一样,拆了一颗用八角纸裹起来的果脯,含入口中。

“这是什么?”吕殊尧问。

“海棠解酒脯。”姜织情解释道。

“我记得那日常宫主也吃过。姜姑娘就算了,常宫主风流潇洒,还需要解酒?”

“习惯罢了。”姜织情将八角纸搁在一旁,“宫主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还习惯吃解酒脯吗?

“吕公子想问什么?”姜织情娴静看着他。

平日她低眉垂眼地跟在常徊尘身旁,吕殊尧对她长相的印象只有“美”,却并不具体。今日风花朗日,她坐在盈盈落瓣间,吕殊尧突然觉得,她其实生得十分英气。

不仅生得高挑,眼睛还与苏澈月一样是窄得恰到好处的丹凤眼,侧脸轮廓分明,笑起来时眉峰甚至带着棱角。

吕殊尧说:“昨夜……”

“昨夜是我们待客不周。”姜织情把给二人斟的酒又往前推了推,“我代宫主以酒赔罪。”

吕殊尧依旧没动。

“不过二位公子应该也看出来了,若不如宫主所愿,我也不敢保证宫主还会不会像昨夜一样对待二公子。”

吕殊尧长指搭在酒案上,轻轻敲了几下:“如果我没理解错,这是威胁的意思?”

“不是威胁,”姜织情看着他,“是请求。”

吕殊尧:“既然说是请求,那么应该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吧。”

“吕公子想知道什么前因后果?”

“比如,常宫主拿探欲珠,到底是想要救谁?”

繁花静落如祭,姜织情说:“救我哥哥。”

“哥哥?”

曼曼曾提到过的那名洒扫弟子?

“你哥哥怎么了?”

姜织情说:“我与哥哥自小一同长大,爹娘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他们去世得早,很小的时候就留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哥哥待我如兄长更如父母,他很早就辨柴米油盐,知针头线脑。”

“我经常嘲笑哥哥,说他家常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谁要是嫁给他,只要日日躺在床上享清福便罢了。哥哥说,他不会娶女子进门,我便逗趣他,说不娶进门,难道他嫁过去不成?就算嫁过去作新妇,哥哥也是无可挑剔的。”

吕殊尧心想,这不是世另我吗?

“但是哥哥一直有个理想,就是进修真界做仙长。他带着我,四处求仙问道,可是结果往往不遂人愿,那些仙门大宗一见到我们就说我们毫无天赋,根本不适合修界,纷纷拒之门外。”

“直到你们来到灼华宫?”

姜织情说:“是。宫主丝毫不考究我有没有灵根,更不在乎我们的出身,非常爽快地答应招纳我入门。可是这样一来,受委屈的就成了哥哥,因为灼华宫从不收容男弟子。”

“要与哥哥分离,我当然不愿意,哭得伤心欲绝。宫主终是不忍,留哥哥在他宫殿前,做了个侍扫门徒。”

吕殊尧原本想问,你哥哥胸有抱负,怎么甘做侍扫门徒?

想了想,若不是为了妹妹,他大可以有更多选择,说到底就是不忍心与妹妹分离,更不忍心抛弃妹妹一个人孤苦无依在外漂泊吧。

“他是个好哥哥。”

姜织情闻言确是一怔,不知为何苦笑起来:“是吗。”

“他如果是个好哥哥,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吕殊尧知道后面要听到的会是不好的信息,心微微提了起来。

然而姜织情只是轻描淡写:“后来,哥哥就出事了,死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不愿多说细节。

“我……我真的很想哥哥。宫主听说探欲珠可以召回亡灵,才向二公子求助。只是宫主他请求之心过切,惊扰了二公子,还望二公子不计前嫌,帮帮我们。”

吕殊尧沉默须臾,问苏澈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苏澈月抿着唇,递出骨牌:常宫主口中的“师父”是谁?他是怎么知道探欲珠的?

姜织情轻声道:“二公子这么问,就是有答案了不是吗?昨日席间糕点都是二公子爱吃的,二公子可还满意?”

苏澈月险些直接张口,硬是将胸中热意生生咽了回去。

骨牌变换为两个字:父亲。

姜织情说:“论辈分,我得称二公子一声师叔。”

苏澈月的父亲苏谌常到淮陵,后来常徊尘在淮陵创立灼华宫。

苏澈月和常徊尘在淮陵齐名流传,却没想到这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宫主承教于令尊,正是令尊不吝赐教循循善诱,宫主才有名扬四海的机会。”

名扬四海……是这么个名扬法的吗??

也不知道苏谌九泉之下有知,会不会气活过来。

姜织情说着便要跪下来:“师叔果真不肯帮我和宫主吗?”

吕殊尧赶紧去拦,看了一眼骨牌,道:“姑娘说的我们知晓了,这个忙我们帮。只是有一点,希望姑娘劝劝你们宫主,不要再为难那些女弟子们。不要夜夜都……”

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常徊尘的行为。

姜织情喜极而泣:“好,我知道,我听公子的,一定劝宫主!”

“那今夜就照旧,姜姑娘来接我们吧。”

姜织情离开了,那两杯酒到底吕殊尧和苏澈月还是没有喝。

“常徊尘居然是父亲的徒弟。”苏澈月喃喃。

吕殊尧替他掸去肩上落花,“怎么,二公子心软了?”

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伯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苏澈月说:“有什么可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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