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在聊什么?”许七安突然从树后探出头,发梢还沾着大黄山的黄沙。
唐初夏惊得转身,唇瓣堪堪擦过对方脸颊。两人同时僵成石像,采薇手中的瓜子“啪嗒”掉进尘土。
唐初夏脑内瞬间刷过一排弹幕:
刚刚是不是非礼人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这家伙脸怎么那么滑那么嫩?
等等,重点好像错。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她机械地抬手在许七安脸上抹了两把:“哈哈,意外意外,宁宴兄,你这脸挺硌嘴的啊。”
指尖触到温热的肌肤,突然意识到这动作比亲吻更暧昧。
许七安也呆住了。
他的大脑还在处理刚才的触感——软软的,温热的,还带着点淡淡甜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脑补。
他耳尖瞬间红透。当他发觉自己的手掌正覆在唐初夏手背时,活像被烙铁烫到般弹开。
“我还有事!”许七安同手同脚后退三步,转身时官袍下摆绞成麻花。
唐初夏盯着他同手同脚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人后颈红得能滴血。
采薇拈着瓜子啧啧称奇:“许七安这反应...他该不会以为被男人轻薄了吧?”
唐初夏:……
想象得很好,但建议不要想象。
另一边。
宋廷风眯眼打量面红耳赤的同僚:“咋了?你中暑了?”
许七安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没事,就是突然觉得……这里风景挺好的。”
宋廷风:“?”
——你管大黄山这漫天黄沙叫风景好?
还有,看风景你摸脸干啥?
角落里,朱广孝默默喝了一口水,视线在许七安和唐初夏之间转了个来回,深藏功与名。
回程的路上,气氛诡异得安静。
唐初夏时不时就掀眼皮看默默策马走在最前面的许七安,心想这家伙还在生气的可能性有多大。
青年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束起的高马尾随风轻扬,明明是最寻常的打更人装束,穿在他身上却格外英气逼人。
唉,说起来不就是蹭了一下么,这家伙心眼也忒小了,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虽然口感还不错哈。
唐初夏忍不住摸了摸嘴唇。这仿佛在回味的动作落入采薇眼中。
采薇无奈,采薇摇头。
啧啧,这两个人,有问题,有大大滴问题啊。
入京后,众人分道扬镳,许七安三人小队回打更人衙门,唐初夏回长乐县衙,采薇要去京兆府,顺路用马车捎她回去。
许七安目送马车远去,不自觉握紧了腰间佩刀。宋廷风用手肘撞他:“怎么?见小夏与采薇姑娘亲近,吃味了?”
被戳中心事的许七安猛地呛住,险些脱口而出“你怎知晓”。
虽未说出口,但宋廷风已看透他的心思,宽慰道:“小夏虽只是个快手,但生得俊俏,姑娘家喜欢也是常理。你这一路板着脸,莫不是对人家采薇姑娘……”
虚惊一场的许七安:“……”哦,原来猜错方向了。
他抱着刀绕过宋廷风,大步流星走进衙门。
宋廷风挠头:“他这是怎么了?”
朱广孝抱着刀经过,淡淡丢下一句:“榆木脑袋。”
“诶,说谁呢你!”宋廷风追了上去。
……
许家。
被隔出来的半边房间里,唐初夏正在烛光下奋笔疾书,白光一闪,一道符咒画成了。
许七安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一心二用地听着隔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