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呼声响起,男子一把打横抱起怀中的少女,神色怡然地走进了里间。
鸾帐中不断有女子的娇/喘声传来,还伴随着男子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重。
少女泪眼朦胧,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沉浸在男子给的无上欢愉中。
半个时辰后,赵允蓦地睁开双眼,眼神清明,不见半分温存过后的缱绻。
他轻轻拍了下身旁的人脸颊,确认她不会醒来,神色顷刻间冷了下来:“蠢货。”
茶楼中,许韵按照约定的时辰,早已等候在了雅间。
可是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半个人影。
小灵替许韵不平,忍不住嘀咕:“郡主怕不是故意,特意让小姐吃苦头。”
许韵不认为芙佳会玩这种把戏,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真的如小灵所言:“再等一炷香时间。”
约她已经赴了,等也等了,日后若芙佳找起茬,她自是有理的。
室内静默,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突兀轻缓的敲门声。
许韵抬眼示意了一下丫鬟,想来应该是芙佳到了。
丫鬟打开房门,本来垂着的头猛地抬起,表情肃然:“你们是何人?”
话音刚出,小灵眼前一黑,被来人一个横劈砍在后颈,昏死了过去。
几个身形普通的男子将人拖进了屋内,顺手将房门锁死。
许韵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那几人身后缓缓走出一个面戴鎏金面具的男子。
面具遮挡得十分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许韵心脏猝然间停住,呼吸止不住地急促起来。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见到了赵允。
前世在她面前卸掉伪装,令人发指的赵允。
她强行镇定下心神,哆嗦着身子,脑海中有千万缕理不清的丝线:“你是谁?”
来人扬起一边嘴角,压低着声音:“许小姐?久仰大名。”
他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还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到嘴边时才想起自己戴了一副面具,有些不悦地搁下酒杯。
“今日前来,是邀许小姐前去做客的。”
许韵嗤笑了一声:“我还不知我竟如此有名,一个两个上赶着请客。”
男子身后的几人交换了一番眼色,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打晕了许韵。
面对几个身体健康的男子,她自然无力招架,身子一软便瘫倒了在地。
模糊间,她努力睁开双眼,听到那人叹息了声:“要怪就怪你的情郎,手不该伸得那么长。”
这人真是神经,莫名其妙绑架她,还张嘴闭嘴一个情郎。
她和男子连嘴都没有亲过。
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她皱了下眉,逐渐在昏暗的环境中醒来。
许韵下意识想要伸手触摸后颈处的伤口,发现手腕被一根粗麻绳死死捆在了身后。
黑暗的环境难免会放大内心的恐惧,许韵颤抖着身子,心中害怕不已。
挣扎了良久,手臂无力酸软,腕上的绳子却好像越来越紧。
她闭上眼睛,竭力减轻四周黑暗对她的影响。
脑海中不停清理着今日的种种迹象。
她出门和芙佳相约一事,并不算多大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
爹娘,还有芙佳。
爹娘自是不用怀疑,芙佳光明正大约她出来,若她想对自己不利,这样岂不是落人口实。
要么是旬国公府有贼人,要么是皇宫中与芙佳亲密之人想对她做局。
她不由想起在茶室看到的那双眼睛,极有可能是赵允。
像极了,像灭门那日她永远也忘不了的那双眼睛。
冷漠,恶劣。
他这是不打算装了,想直接置她于死地吗?
可是今生他们还没有正式的交集,只见过一面,怎么就轮到谋杀的地步。
耳边响起男子在她昏倒前说的话,她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迷茫和恐惧油然而生,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她强忍着眼中酸涩,不去想身处何地,周围还不时传来吱吱呀呀的细碎声。
木门忽然被大力踹开,刺眼的光线骤然间涌入视线。
她费力地挪着身子,偏头避开那光亮,直到适应了才缓缓睁开双眼。
“看什么?以为有人来救你了,做梦!”
进来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粗壮的男人,一个面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一个冷着脸凶神恶煞。
那笑着的人说着便动起手在她脸上摸起来:“这京城的女人果真个个细皮嫩肉……”
嘴上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她脸上,许韵厌恶地挣脱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人怒骂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响起,鲜红的五指印赫然浮现在女子白皙的脸上。
另外一个男人适时打断了他:“够了,这女人不能碰。”
男人目光意犹未尽地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才悻悻和另一人退出房门。
那道黏腻恶心的视线终于移开,好在两人一左一右守在房门口,没再关上房门。
半边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嘴角也有发烫的灼烧感。
许韵很想哭,却死死咬着嘴唇,抬起头试图将泪水流回眼眶。
事情发生突然,不管这些人是何目的,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出去。
好不容易收敛好思绪,她垂着头望着门外两个男人的背影,心中开始悄悄思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