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宋小姐,这是新季度的法律顾问服务报告,请您过目。
【张助】:收到请回复,谢谢。
最后一句是陈纪淮故意发的,他就是想要宋穗岁的回复。
没多久,宋穗岁确实回了消息,只不过……
【宋穗岁】:谢谢。
陈纪淮:“……”
陈纪淮指腹抵着太阳穴,他直觉宋穗岁在生气,想要马上见到她的冲动无法克制。
在一张张照片上仔细寻找到酒馆的名字,他语气急躁,吩咐司机,“开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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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穗岁哭到一半,被进来的两个男人打断。她还沉浸在情绪里,皱着张脸,吸了吸鼻子,翁里翁声地说,“你们怎么来了?”
陈纪淮和陈秋鹤还没开口,酒馆门又被推开,这次是位穿了件红色长风衣的女人。
“当然是来收拾你们两个小酒鬼。”女人语气熟稔,责备中又带了关心。
她推开陈纪淮和陈秋鹤两个堵路门神,看到桌上一排空酒杯,眉心拧紧,“常是知,宋穗岁,你俩出息了。”
仿佛小时候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两只小酒鬼被叫到名字后,下意识地打个寒颤。
在巴黎时,她俩就怕濉怡,尤其怕濉怡板着脸,拿出她教导主任的款。
只不过,常是知已经醉倒,实在支棱不起来。宋穗岁还好些,端正地坐着,她眼神划过一丝清明。
“濉怡姐,我错了。”宋穗岁看到濉怡,立马双手合十认错,“知知就拜托你啦。”
濉怡和常是知现如今一起合租,倒是方便照顾。
名叫濉怡的女人叹口气,她拍了拍宋穗岁,“知道了,小酒鬼。知知放心交给我,倒是你,准备怎么办?”
宋穗岁环视一周,她看到站在一侧的陈纪淮,指着人说,“有人来接我的。”
她像幼稚园等待放学的小朋友,兴冲冲地伸手指和老师指认家长。
“你确定?”濉怡不认识陈纪淮,她不敢随意把人交出去。
毕竟幼稚园接孩子还要身份证明。
宋穗岁却不管不顾,指了人就像完成了任务,她脑子里的那抹清明不再,软着身体栽倒在沙发。
陈纪淮眼疾手快扶好她,将人靠在自己身上,他看向濉怡,“周桐,贺晓宁,你熟悉哪个?”
濉怡:“?”
陈纪淮:“给你证明。”
濉怡深深打量了眼他,后知后觉,“你是陈纪淮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濉怡干脆,“行,穗岁留给你了,照顾好她。”
解决完一个,濉怡看向另一个男人。
她是认识陈秋鹤的,但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鹤先生,你也是来接穗岁的?”濉怡问,看到陈秋鹤和陈纪淮同时脸色微变,她了然,“那看来是为知知而来。”
濉怡笑笑,有男人甘愿做护花使者,她自然省些力气。
将长风衣披到常是知身上,濉怡让陈秋鹤抱起常是知,和人一同往外走,“麻烦鹤先生送我们回家了。”
濉怡他们走后,酒馆一下子空荡下来。
陈纪淮这才有机会好好地看看喝成醉猫的宋穗岁。
他撩开挡在小姑娘额前的头发,用指腹抚平她紧皱的眉,“这是喝了多少?”
他自言自语,却不成想被醉猫听到。
宋穗岁猛地一抬头,指着木桌上的空酒杯数数,“不多,也就五六七八杯吧。”
说完,挑衅似的挑眉看向陈纪淮,“我超厉害的。”
“……”
陈纪淮气笑,他捏住宋穗岁张牙舞爪的手,“你还骄傲上了。”
宋穗岁此时醉得认不得人,脑袋一歪,她又软绵绵地趴到在木桌上,手臂把空酒杯挥到一旁。
陈纪淮伸手挡了下,才没让玻璃杯砸碎在地面。
宋穗岁埋在自己手臂里搓搓了脸,勉强支着眼皮,看向陈纪淮。她伸出指尖在他脸上又戳又描,突然孩子气地笑了笑,眉眼却是委屈的,氤氲成一团凝在杏眼里的雾气。
“陈纪淮,怎么又是你?你总在我的梦里不请自来,这样真的很不好。”
陈纪淮一怔,他单膝蹲下来和趴着的宋穗岁齐高,放软声音,“我总来吗?”
“是啊,可讨厌了。”宋穗岁扯了扯陈纪淮的脸颊,似乎在印证真假,“你还装成张助理和我发消息……戏太假了也,被我一下子就拆穿了。”
她说话跳跃,把不相关的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可语气里的委屈却藏也藏不住,一件件地控诉陈纪淮的讨厌。
陈纪淮哄她,“嗯,我们穗岁最聪明了。”
得到夸奖的小朋友并没有因此开心,宋穗岁盯着陈纪淮看了好一会儿。
漂亮酒的甜气一阵阵晕开,她脑子也是乱的,心跳也是乱的,偶尔从麻线团里抓住一点逻辑的线头,才嘟嘟囔囔,“骗人,我一点也不聪明。”
“什么?”陈纪淮没听清。
他凑近了些,近到宋穗岁稍稍抬头就能蹭到他的鼻尖,她也这么做了,然后看着陈纪淮的眼睛,委屈,“可有一段时间,你不来了,我又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