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抬起头，那双被情热浸染得水光潋滟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哪吒，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渴求。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Alpha……不，是眼前这个人。

可哪吒知道，这份渴求有多么脆弱，只要泄露出去几分半点，外面任何一个路过的Alpha都能轻易夺走敖烈的全部心神。

他不能标记，无法给予最根本的安抚和保护，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将人囚住。

看着敖烈那副全然依赖又饱含欲望的神情，哪吒俯下身。敖烈立刻期待地扬起脸，脖颈的线条绷得优美而脆弱。哪吒的呼吸几乎要拂过他的嘴唇，但最后，只是一个干燥而克制的吻，轻轻落在了敖烈的额头上。

“乖乖的，”哪吒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去拿食物。”

敖烈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看着哪吒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门口。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锁上了。敖烈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失望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啜泣。

哪吒走出房间，清晨营地里已经有人活动。见到他，下属们都下意识地停下动作，恭敬地问好：“首领早。”

哪吒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应，径直穿过人群。然而，在他走过之后，那些人脸上的尊敬却悄然变成了惊疑和了然。有人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同伴，压低了声音，交换着眼神。

空气里那股浓郁甜腻的Omega信息素气味，几乎是明晃晃地昭示着，他们那位冷淡的首领，昨晚和正处于情热期的Omega呆了整整一夜。

这味道……浓得吓人，那Omega的情热期恐怕是到了最厉害的时候。

哪吒走在营地里，察觉到士兵们投来的异样目光，那探究和了然的神色让他立刻明白过来。

自己身上沾染了敖烈发情时那浓郁的甜香。这下，外面那些关于他是Omega的流言蜚语算是彻底坐实了。

他面无波澜地靠在厨房门框上，啃了几口干硬的面饼，又亲手煮了淡盐水和米糊，端着托盘，脚步沉稳地走回房间。

从昨晚就开始折腾，敖烈肯定饿坏了。哪吒嘴角勾起难以察觉的弧度……他推开门：“烈烈……嗯？”

眼前的景象让哪吒的动作停滞。

敖烈双手双脚被皮带反绑在沉重的木椅上，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破碎的呻吟从中泄露。

而本该挂在旁边的混天绫，此刻却活物般缠在他身上，又柔软地垂在腰间，甚至不安分地卷上敖烈的大腿内侧……

听到哪吒开门的声音，混天绫整个僵住，随即软塌塌地滑落，搭在敖烈肩头，努力装成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布料。

敖烈看见哪吒面沉如水地大步走来，身上那带来短暂纾解的红绫被猛地抽走，他不满地哼唧起来。

下一刻，下巴传来剧痛，被一只手狠狠掐住，迫使他抬起头。

混天绫被哪吒粗暴地打了个死结，丢到了墙角，委屈地缩成一团：QAQ。

哪吒拿起水杯，凑到敖烈嘴边，喂了他几口盐水。

敖烈确实渴得厉害，发情的热度本就消耗水分，他忍着下巴的疼痛，急切地吞咽着，水珠顺着嘴角滑落。

喝完水，他再抬眼看向哪吒时，脸上已经换上了全然讨好又乖顺的神情。

哪吒看着他这副样子，伸手，用指腹有些生硬地拨开他额前汗湿的乱发，指尖的触碰带着安抚的意味。敖烈立刻像找到依靠，主动去蹭他的手掌。

哪吒脸上的阴沉并未散去，他低声问：“还要不要再吃了？”

敖烈似乎没完全听懂他的话，或许是嘴里还残留着干渴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带着明显的索求意味望着哪吒。

咯啦——

清脆的金属搭扣弹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敖烈迷蒙的视线费力地聚焦，看到哪吒抬起穿着军靴的左脚，重重踩在了他被束缚的椅子扶手旁。

坚硬的鞋底几乎蹭到他的手臂，带来几分凉意。

然后，他看到哪吒垂着眼，修长的手指伸向腰间，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那条束缚着劲瘦腰身的皮带扣。

好像……有什么味道？

不同于自己身上甜腻到发昏的气息，也不同于空气里残留的消毒水味，那是一种干净、带着点金属和硝烟的、属于哪吒的味道。在情热的催化下，这股味道似乎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敖烈疑惑地看着他，鼻翼不受控制地轻轻翕动，试图捕捉更多。

“呀！”敖烈像是看到了渴望已久的珍宝，惊喜地叫了一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身体猛地向前倾，带动着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手腕和脚踝上的皮带勒得更紧，磨得皮肤生疼，但他毫不在意，只想离眼哪吒更近一点。

哪吒白净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薄红，眼神躲闪着，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直白的展露。

他的神情混杂着一种奇异的无奈，还有不易察觉的、强自压抑着什么的隐忍。过长的黑色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那双总是清冷锐利的眼眸，只让人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微微绷紧的下颌。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空着的那只手伸过来，有些粗鲁地掐了一把敖烈因为情热而泛红发烫的脸颊软肉。

敖烈呜咽一声，却毫不在意脸颊上的力道，多疼了几次，他就迅速明白了，他立刻变得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