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手:“怎么可能啦!这只是兴趣而已……而且成立品牌什么的,太遥远了。”
维斯塔抬眼看她:“为什么不可能?”
“诶?”
“你的设计有灵气。”维斯塔的指尖点了点草图上那只隐藏的小熊,“细节里藏着你的性格——温暖,但不乏趣味。如果做成品牌,一定会有人喜欢。”
京子眨了眨眼,脸颊微微泛红:“维酱太夸张了……”
“不夸张。”维斯塔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如果有一天你成立品牌,我所有的衣服都只买你设计的。”
黑川嗤笑一声:“那要是她设计得超丑呢?”
“那也穿。”维斯塔面不改色。
京子噗嗤笑出声,随即又捂住嘴,眼睛亮晶晶的:“那、那如果维酱以后结婚,我帮你设计婚纱!”
维斯塔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好。”
黑川翻了个白眼:“你们俩的对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肉麻。”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的份也要算上。”
京子惊喜地看向她:“小花也愿意穿我设计的衣服?”
“前提是不准有幼稚的设计”黑川抱臂冷哼,“否则免谈。”
京子笑得眉眼弯弯:“那说定了!如果维酱嫁给她真正爱的人,我就设计最美的婚纱;如果是小花——”
“——如果是她,”维斯塔淡淡接话,“你就设计最酷的婚纱。”
黑川瞪大眼睛:“喂!谁说要婚纱了?!”
琥珀看到几人谈得高兴,跳到草图上,维斯塔将它抱回怀中
“京子成立品牌后,我们家琥珀必须当首席模特。”
黑川哼笑:“然后你的猫会比你先登上《VOGUE》。”
京子已经笑得倒在床上,素描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设计稿散落一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不过我也很好奇,京子为什么突然转变梦想?”维斯塔偏头转向橘发少女
京子给琥珀量颈围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她微微低头,橘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维斯塔注意到她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被夕阳染上了一层羞涩的光晕。
“其实......”京子的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是去年夏天,哥哥住院那次......”
黑川挑起眉毛:“骨折打石膏那回?”
“嗯。”京子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软尺上的刻度,“我去送换洗衣物时,看见隔壁病床有个小女孩......”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柔软,眼神飘向远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那孩子大概六七岁,病号服的袖子总是太长,每次抬手都会扯到输液管。”京子比划着,手腕上那道细小的针痕若隐若现,“护士姐姐说她已经提醒过好几次了,但医院没有更小的病号服......”
维斯塔的目光落在京子手腕的伤痕上——那是上周缝纫时留下的印记,一道浅浅的针脚。
“我就......偷偷把哥哥的一件旧T恤改成了儿童尺寸。”京子的指尖在空中勾勒出剪裁的线条,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其实只是把领口剪圆,袖口收窄而已......但那个小女孩穿上后,高兴得在病房里转了好几圈。”
她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急忙低头假装整理布料。
“后来护士长特意来道谢,说这是她见过最贴心的改造。”京子揉了揉鼻子,抬头时眼眶有些发红,“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针线不仅能修补衣物,还能修补人的心情。”
“梦想不需要理由。”维斯塔抱起量好尺寸的琥珀,“警察维护秩序,芭蕾舞者传递美...”拿起京子设计的星辰浴衣草图,“服装设计是传递美的秩序。”
黑川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把草莓大福塞进京子嘴里:“行吧,但你的品牌LOGO不准用那个丑哭的小熊。”
“诶?!我觉得那个微笑小熊很可爱啊!”
“像被门夹过的浣熊。”
琥珀趁机偷舔了一口奶油,维斯塔望着争吵的两人,忽然想起六道骸试穿她缝制的西装时,那个转瞬即逝的满意表情。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面上,交织成奇妙的图案——像未完成的设计图,也像即将展开的新篇章。
西装后续:
黑暗笼罩了房间,只有窗外零星的雨声填补着寂静。维斯塔刚合上眼,就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六道骸无声地靠了过来。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维斯塔没有睁眼,只是顺着他的动作调整了姿势,后背贴上他的胸膛。
黑暗中,他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腕间,指腹无意识地描摹着她的骨节,像是在思考什么。
“……西装。”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试探。
维斯塔没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听。
“领口要暗纹,但不要太明显。”他的指尖滑过她的手腕内-侧,像在模拟布料的触感,“远看是纯色,近看才能发现细节。”
她无声地笑了:“怕被人看出你其实很讲究?”
他轻哼一声,手指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腕骨,却没否认。
“内衬,”他继续道,语气依旧随意,却字字清晰,“要防割材质。”
维斯塔挑眉:“你是去谈判还是去暗杀?”
“Kufufu……有区别吗?”他的笑声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反正最后都会变成后者。”
她叹了口气,却也没反驳。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还有,”他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手指从她的手腕滑到掌心,轻轻扣住,“……右袖口内-侧,留个暗袋。”
维斯塔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放刀片?”
他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手指,无声地默认。
她忍不住轻笑:“要求这么多,不如你自己做?”
“麻烦。”他懒洋洋地回应,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像是某种无言的催促——快点答应。
维斯塔闭上眼睛,任由他的体温包裹自己,终于松口:“……知道了,大少爷。”
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嘴角似乎弯了弯。
“快睡吧,我好冷,明天要去看看您的布料”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六道骸没有回答,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温热而平稳,像是某种无言的确认。
维斯塔轻轻勾起嘴角,没再说话。黑暗中,他的体温和心跳比任何语言都更直接——他想要她靠近,却又不想承认。
真是别扭的男人。
但她早已习惯。
于是她放任自己沉入他的气息里,任由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她的手腕,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窗外,雨声渐密。而他的怀抱,比任何言语都更安静、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