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拉下脸,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还没规划好呢。我现在只想先有钱,因为没有钱我什么都做不了。”
夏子汀“啪”地一声收起折扇,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有志气!我最瞧不起那些整日待在闺阁中只等着嫁人的女子!”
“那你打算给我找什么事做?”
来了半日,夏子汀终于切入正题。
“你究竟有何打算,不妨说来听听。”夏子汀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与审视。白鸽这丫头,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总能做出些让他始料未及之事。此刻,他竟发觉自己第一次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子,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好奇,想听听她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也好留心观察,以备不时之需。
这话让白鸽心中一阵窃喜,她赶忙将头凑近了些,眉眼间满是期待,生怕夏子汀听漏了一个字。她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我想自己当老板呢!前些日子我去东城勘察了一番,发现田湖周边环境宜人,客流量也大,是个绝佳的商机。我打算在田湖上建一座楼阁,开一家食阁,到时候定能宾客盈门!”
彼时,正值酷暑难耐,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夏子汀只觉一股燥热涌上心头,手中的扇子愈发用力地挥动起来,却始终沉默不语。
白鸽见他不搭话,心中有些焦急,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难不成你想反悔,不愿支持我?”
刹那间,夏子汀手中折扇重重地拍在竹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你这要求,未免太过离谱!”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
“要求?”白鸽一脸茫然,仔细回想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我提什么要求了?”
“还没提么?”夏子汀挑了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田湖周边的铺子,那可都是黄金地段,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田湖虽名为湖,可其商业价值不言而喻,岂是你想拿就能拿到的?”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白鸽不服气地反驳道。
“罢了!”夏子汀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我答应你,会尽力帮你拿到田湖的地契。不过,我也有个条件。”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我要你去凌苑,专门为大公子做饭,一日三餐,雷打不动。其余时间,你随意安排,等铺子开张,你若想去食阁或其他地方,也悉听尊便。”
白鸽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道:“我不去!”
“只要你去了,凌落便不会再为难你。”夏子汀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是说打碎屏风那件事?”白鸽试探着问道。
夏子汀舀起一勺汤圆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这听起来倒像是天大的好事!可白鸽还是有些犹豫,皱着眉头说道:“干嘛非得我去?我做饭的手艺可一般!”
夏子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指了指桌上的汤圆子,说道:“你能做出这个,味道还不错,便足够了。”
“我还是不想去,我害怕你家公子。”白鸽皱着眉头,满脸抗拒。
“你?”夏子汀用折扇轻轻挑起白鸽的下巴,斜睨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已经是最不怕他的那个女子了!”
“什么?”白鸽一脸懵懂,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明明怕得要死!”
“怕得要死算什么?只怕日后你想怕都没机会怕!”夏子汀意味深长地说道。
“此话何意?”白鸽满脸疑惑。
夏子汀起身,双手抱在胸前,笑道:“你得罪了我家公子,能饶你一命已是万幸。如今,你得还这份人情!”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白鸽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自然要承担后果。要还这份情,若还不了,便只能听从安排。况且夏子汀这个要求,倒也不算过分。
“从明天开始,你亲自来,不得迟到。一日迟到,都可能影响凌落的心绪,记住,你的小命,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夏子汀临走时留下的这句“温馨提示”,如同一记重锤,在白鸽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白鸽坐在摇椅上,手中把玩着夏子汀留下的凌苑侍牌,越想越觉得此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夏子汀的谋划,只怕远不止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可眼下,青梨之事让她忧心忡忡,若背后能有夏子汀这棵大树撑腰,倒也多了一份保障。倘若世子找上门来,还能拉他下水,共同应对。
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让白鸽感到身心俱疲。但疲惫也分很多种,忙碌的日子虽累,却充实;无聊的日子虽看似轻松,实则更让人煎熬。不过,只要累得有价值,便都值得。如今最大的难关已过,白鸽只觉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小姐,抬腿。”赏心的声音传来。
白鸽慵懒地抬起腿,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时辰,赏心肯定又在勤快地擦地板。赏心这丫头,天生就是个劳碌命,一天到晚总有做不完的事,脚下的竹板被她擦得锃亮,都能映出人影来。
“赏心,怎么一个上午都没见爹爹?”白鸽随口问道。
“老爷说池塘里养的鱼苗都被他钓光了,呆在家里太闷,想出去走走。”赏心一边擦着地板,一边回答道。
“嗯,倒也是。想当初我被你和爹爹关了整整一个月,啧啧,那滋味……简直不堪回首!”白鸽想起那段被“禁足”的日子,心中满是感慨,那看似甜蜜实则难熬的时光,让她刻骨铭心。
“小姐,那个受伤的女子,你打算什么时候送走?”赏心突然问道。
“等她伤好了再说吧。她吃过东西了么?”白鸽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未等赏心回答,便猛地从摇椅上跳了起来。“都没人看着她,她不会想不开吧?”她心中一紧,赶忙朝着那女子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