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你说女子为什么会来癸水?”
闺房内,沈青悦转头看着与她并列躺在床上的红桃,不解地问道。
“小姐,这种问题不能在男子面前说,羞死人了。夫人说了,女子来了癸水是因为身子长成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也就是说,可以成亲生小孩了。对了,奴婢这次缝的布条,小姐用着可合适?”
红桃紧紧盯着对面的沈青悦,担忧地问着,接着又说:“其实这些奴婢以前也不懂,是去年奴婢初次来癸水时,夫人教奴婢做的,她还说,来癸水要休息三天,不能生气发怒,来的时候腹部很疼,奴婢去年那个刚来时,腹部就很疼,还是夫人使用内力帮奴婢揉腹部,减轻疼痛,可惜,今年小姐初次来了,夫人却不在了,呜呜……”
红桃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啊!红桃,我现在腹部很疼,疼死我了,快帮我揉揉”。
沈青悦突然感受到腹部传来人生第一次绞痛。
她是今晨醒来发现,后臀处亵裤粘了一大片血迹,当时吓得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还好,是红桃冷静帮她处理了,说这是每个女子身子成熟之后都会有的“天癸”,也叫“癸水”。
其实早晨腹部是无任何不适症状的,但不知为何,今夜听红桃这么一说,她的小腹就坠疼难忍。
沈青悦的额上渗出冷汗,让她银牙紧咬地抚着腹部,她眼神无助地望着红桃。
红桃马上止住哭泣,坐起身双手揉上沈青悦的腹部。
“还是很疼。”
沈青悦的腹部快让红桃揉出血珠,却依然无济于事……
“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她会用内力,不然我去叫老爷来帮你。”
红桃说完就要下床。
“别去,爹爹是男子,挺羞的,算了,我忍忍,你先睡吧。”
“可是,小姐你这样疼我如何睡得着……”
她的话未说完,她便真的睡了过去。
沈青悦正在纳闷,她怎么说睡就睡,接着自己也变得浑身无力,若不是身上的绞痛干扰,恐怕她也睡去了。
她正要开口叫醒红桃,这时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定睛一看,不由惊怒交加。
原来,来人是对面幽州守将北堂翊这个登徒子,她忍着小腹坠痛,冷蔑都注视着悠然靠近的人:“原来幽州守将不仅有断袖之癖,更有夜闯民宅,窥人隐私的雅好。”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身白色劲装,沈青悦就来气,这该死的敌国人也太嚣张了,人家夜出都着玄色方不易暴露行踪,他倒反行其道,穿了一身牙白。
他这是嫌命太长吗?
沈青悦怒瞪着他,想要摸出枕下的匕首,却被他抢先一步点上哑穴和麻穴,她此时身子无法动弹,话也说不出,只能睁着发红的眼,任由眼前的人,掀开锦被,伸手探进她的中衣找到腹部的位置,轻轻的揉捏起来。
腹部的绞痛症状正在他的揉按之下逐渐缓解,她紧绷的心这才微微放松,终于明白他的用意,虽然很不欢迎眼前的这个嚣张到黑夜里着白衣的人,虽然也很不欢迎他这样不请自来的“伺候”,更很不欢迎他这样随意伸手进入她的寝衣揉捏她的身体。
只是,不得不说,他双那练武之人的粗砺手掌,再动用内力,确实在短时间内消除了她的疼痛,令她紧蹙的眉头悄然舒解,也令她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他的手?
沈青悦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会幼稚到舍不得他的“侍候”,他不但是陌生的男子,男女本就授受不亲,他还是该死的北苍人啊!
她的娘亲就是让他们这帮该死的北苍人所害,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啊!
她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仇敌的好意呢?
她应该奋起攻之,若失败后再以死铭志才是啊!
沈青悦一边享受着他颇有成效的揉捏,一边用眼神一番番一遍遍地剜切着他全身上下,一边在心里用刀用剑将他灭了个千遍不厌倦……
可最终,不得不说,她在他手掌舒适的蔚藉下,还是可耻地睡着了。
北堂翊见沈青悦缓缓地闭上眼眸,便将她身上的麻穴与哑穴解除,替她掖好被角,同时嘴角依然含着他招牌式的轻浅笑意,说了句“小俘虏身子长成了,可以成亲了。”
想说的话说完,心里却又舍不得马上离开。
于是,又轻轻地坐在床沿,指尖轻缓地梳理沈青悦的发丝,倾听她轻浅的呼吸......
只觉得,内心正进入一派安宁详和:她是那样小,很想很想,将她纳入羽翼,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处流离无所依......
又是第二日的夜幕低垂,冷风叩窗,天地突然呈现一片萧索,阴沉沉的天,落起了小雨让初夏的气温又带着冬日的冰冷寒凉。
在长乐轩的某个闺房内,两个稚□□声又在低头私语,紧接着又传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小姐,过年后你就及笄了,到时城南陵哥一回来便可与你成亲,嘻嘻。”
沈青悦闻言,突然含着促狭的笑意,出奇不意地地挠了下红桃的腋窝,惹得她惊声尖叫起来。
这时,沈青悦又翻过身来,附在红桃耳后,悄声说道:“红桃,我想让南陵哥一下娶两个,我做他的大老婆,你做他的小老婆,好不好?”
红桃虽然让沈青悦那大胆的言词所震惊,不过一听到她可以做顾南陵的小老婆,她两眼顿时充满喜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