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用力地“嗯”了一下,又听见沈青悦继续口无遮拦道:“好几年没见南陵哥了,小时候我最喜欢让他抱抱,现在大了都不敢再让他抱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好想去军营看看他”。
“好啊,好啊,过几日咱们就动身,要悄悄的,不让老爷知道,如今家里这么多事,老爷肯定不会同意咱们出去”。
“好闷啊,娘不在了,爹又整日饮酒”。
沈青悦嘟着嘴,小眼神望着帐顶发呆。
“过几日就是端阳节,听说慈悲寺有个赏花大会,小姐咱们可以去看看。”
红桃说完,却又见沈青悦还在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忧。
这边,沈青悦的思绪却自顾自地回到小时候缠着要顾南陵抱的日子,感觉他的怀抱那么有力有安全感......
突然有一道银白色盔甲和白色夜行衣的影子,硬生生地挤进她的脑海,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双唇,仿佛那里刚刚又被他的棱唇“欺负”得红肿,让她心下不由缩紧。
突然意识到这样有些羞愧,不由喃喃地骂了句:“该死的,我才不会想你,我也不想嫁给你。”
沈青悦突然的自言自语让红桃大感诧异,她不解地盯着沈青悦的眼眸问道:“小姐你说你不想嫁给谁?”
沈青悦抚着双唇的手指决然落在锦被,身子同时慵懒地歪倒在红桃的身旁,可正要开口的回答,却突然变成有气无力又断断续续的呻吟:“红桃,我腹部又痛了,快帮我揉啊”。
红桃伸手按上沈青悦的腹部轻揉着,接着又是一阵困意袭来,她又率先沉沉地入睡了。
沈青悦有些气恼,是不是北堂翊那个敌国人又要来了?
她忍着绞痛缩回床角静观其变。
果真,后窗又传来轻微动静,只见北堂翊又是一袭嚣张的白衣,他抖落几滴水珠,出现在她的床前。
“小俘虏,这么紧张对身子不好”。
来者又是笑吟吟地上前,想要把她拉到床沿。
沈青悦挣开他的手,突然迅速地将埋在枕下的匕首取出,紧接着刀光一闪,匕首在灯光照映下,显出闪闪寒光。
一瞬间,刀尖决绝地抵上他的胸口!
“不用你多管闲事,再不走,我可要杀了你!”
“小俘虏,你性子这么烈向谁学的?嗯?等我帮你揉完你再杀也不迟!”
场面突然让他这样一说变得很是诡异:再次袭来的绞痛让沈青悦骤然倒下,可是手中的匕首却不曾离开他的胸口;
而他为了配合她的动作,只能随着刀尖俯下/身形,单手动用内力为沈青悦揉捏着腹部!
通畅的血流将浑身的舒适惬意传遍四肢百骸,短剑无声落在枕上,沈青悦又在困意袭来之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立场和眼前想要杀之后快的的“仇敌!”
北堂翊用拇指揉/弄着她的嘴角,她的红唇一张一翕地嚅动着,惹人想要咬住那嘴上两点嫣红,轻怜蜜爱一番!
“小俘虏,都等不及要做大老婆了!是不是天天想着及笄?还小老婆呢,那也得看看本将军答不答应。”
他修长的手指又轻轻地划着沈青悦的脸庞,虽然口口声声叫着“小俘虏,”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她的大“俘虏!”
他虽然俘虏过她的身子,更是在寂静的午夜,见过她无意袒/露的身子,但她却已悄悄俘虏了他的心!
一颗心悄然沦陷的那一刻,也许就在刚来幽州城的战场初见,也许就在那一晚梦魇中她的无助哀嚎,也许就在那一夜林子里,他的唇反复摩擦过她的唇,虽然并未深入,那是他和她共有的初次。
那一晚在密林中,虽然他在她金钗抵上咽喉的提醒下,他及时冷静了下来,但他还是故意用他的棱唇反复摩擦的方式占据她的小嘴,为的是宣示了所有权。
他记得自那夜他的唇上也沾染了她清甜的气息之后,她口中处子的气息一直萦绕在他的嘴边,令他三日不知肉味!
以致于,夜夜都要来看着她先睡下了,他才能入眠。
端阳节,位于城郊的慈悲寺游人如织。
沈青悦和丫鬟红桃,两人一身灰色小厮衣衫,混在观赏的太太夫人小姐中间,有着别样的风采。
“小姐,快看,这里居然有百合”。
进了慈悲寺,红桃想摘一朵别在沈青悦的鬓角,可又见她一身男装,只好将百合放进她的手中。
沈青悦的兴致不高,她的思绪更多的是停留在那一日,她成了北堂翊的俘虏,然后两人共乘一骑,被他“捉”到这里。
旧地重游,对这里的感觉有些微妙。
两人往寺中小径缓缓前行。
“将军,您说我戴这朵百合好看吗?”
在一棵桂树旁,当听到“将军”这两个字,沈青悦就走不开步子。
转头,见着一个衣装华丽的女子,一手扶着一株三角梅,一手抚着斜插鬓角的百合,正一脸痴迷地看着北堂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