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繁体版 简体版
甜梦文库 > 四个魔法少女的生存游戏 > 第44章 decem

第44章 decem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还记得那些能让你平静下来的选项吗?。

不对,这里没有吉他,她们也不在这里,她们在等我,她们在外面等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要不要试试看老方法呢?

犬山晓忽然抬头,动作幅度突兀到几乎要撕裂脖子处的皮肤。

灯光刺目,室内怎会出现月亮。

电梯终于结束了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上升,门开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这里意味着与同伴相聚,意味着结束这一切,意味着走向新的一天。她们不会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过去可以再次被掩盖过去,这次你该小心一些。

她笑了。

“咔嗒。”这是犬山晓的运动鞋绝不会发出的声响。

电梯之外,犬山晓的前方通道边第二扇电梯门开着,门前有人在,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站姿可怜地不平衡着,带着一副眼镜。

这恐怕是最坏的时候了,犬山晓想,如果她是为了阻止自己而来的话,那自己现在无法控制自己动起手来能留下对方的命。她很久没有主动杀人了,杀人不是高中生该做的事。

“我必须,我必须留在这里。”站在那里的人头上流着冷汗,手臂肌肉僵硬,双拳紧握。

“滚开。”犬山晓尽量保持理性让对方离开。

这句话让来者吓了一跳,她抬头注视犬山晓,隔着镜片的眼睛模糊不清,但她的嘴微微张开,体态彰显她的惊讶。

惊讶什么?犬山晓没有耐心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我见过你,”那人嘴唇颤抖,说,“对,我记得你。”

她的语气笃定,惊慌的神色都因讶异而定格了,她目光不动,如有实质。

“…什么?”犬山晓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她的意识让她快走,但不知为何却迈不动脚步。

身体与精神产生了分离,犬山晓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是因为长期的紧张和心脏跳动过快导致的麻痹,她有印象,也有应对手段,没错,她知道该怎么做。

你在等什么?犬山晓问自己。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的脸。”那人的声音是带着不可置信的恐慌,“你有名字,你的名字是胺,但是你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巨大的恐惧与慌乱,她不可置信,但没有心虚,她没有在说谎,这些话是她脱口而出的真心话。

但这更糟,犬山晓强行催动血液循环,有了说话的力气。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犬山晓强行压下内心的焦躁不安与对方争辩着,她迫切地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就站在这里不是吗?你的年龄和我的年龄差这么大,你看到的八成是什么与我长得像的人吧!”

对,就是这样,眼前的人既然能来到这里那就一定和这里的实验脱不开关系,她看见的八成是什么有着易容魔法的实验体。犬山晓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证据了,她看着对方,等待一个正面的,对她有利的答复。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会认错,你就是她,错不了的。”但那人的脸色却不再慌乱,反而有利地冷静了下来,她理解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你与我是同期,在离开实验室不久后就因为并发证去世了。”她笃定,语气裹挟恶意。

“…你根本没有办法证明吧?”犬山晓甩出了一个无解的问题。

犬山晓自认绝对不认识这个人,那么她便不可能留下什么可以被证明的证据。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对,就是因为你还活着,是你做的,你就是那个人!”对方没有证明什么的意图,她被自己自顾自得出的结论满意到迸发出喜悦的感情,那喜悦将她之前的恐慌一扫而空。

似乎是因为确定了她的答案才是正确的那一个,她感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便不再掩饰自己那满怀恶意的笑容。

“你,你在说什么?”犬山晓感到莫名其妙。

“你就是犯人!”对方像是得到铁证的律师一样得意,“2000年3月25日,芦苇岸的所有人,上面的,下面的,所有人都在一天之内失踪了!是被你杀死的!是你做的!我不是疯子,我没有瞎,也不是在为自己辩解!”

随后她像是得到了无罪审判的被告人一样欣喜地笑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犬山晓完全不理解她在说些什么。

“那一天,我摔断了腿,那个时候医院还建在车站那里,我请求管理人带我过去,没有人理我。”对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宣读获奖感言,“晚饭后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那里有人收留了我,但还是落下了残疾。”

她说起这些话时语气里却带着庆幸。

“第二天早上,孤儿院地上和地下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些血迹。”她讥讽地看着犬山晓,食指指甲盖与肉的间隙凝视犬山晓的眼睛,“既然你活着,那么那些事就都是你做的。”

荒谬至极的言论,犬山晓感到了愤怒,她完全不认为自己与这件事有关。

“都说了你认错人——”她大声反驳,被打断了。

“我不会认错你的脸的,不过没关系,我也不会忘记你的症状。”那人满怀恶意地笑了,“药物依赖遗传者,胺,你妈妈带着你的那几年一定很辛苦吧?”

欢迎回来。

药物依赖遗传,实验表明人们对成瘾性药物的敏感性存在着差异,并且遗传因素可能在药物滥用的易感性方面起一定的作用,你记得你的病例。

被抛下却依然不陌生的词汇,你有多久没有记起这个了呢?一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九年?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你是少数被院长亲自带进孤儿院的,大家都记得你,大家都死了!”那人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大家都以为你真的死了,我们之中有人为你哭过,你也杀了非叶对吗?你当然这样做了,你杀了所有人,只有我逃了出来。”

“杀死院长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胺?你痛恨他告诉了你真相吗?你也杀了那些让你去找院长的护工吧,她们确实有够讨厌的,但她们也给我们做过蛋糕吃的。”

“还是说你就那么想报仇呢?”

“看看你,活得多么光鲜亮丽,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没有关系,我会为大家报仇的,我会将功补过,我会留在这里。”她颤抖着举起右手,那是一支小型手枪。

那个口径的子弹顶多擦破你的皮,与你的同伴不同,你熟悉子弹能造成的伤害,不再需要考虑了,但你面对枪口却想起了别的东西。

第一次面对手枪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黑色的金属块在那个被你盯着的人的手里端着,那个人的手止不住地下垂,显得那铁块沉甸甸的。人类有威胁,但不比魔物攻击性大,而且人类往往会选择不去伤害同类。

这是你在暗处观察后得出的结论,但你后来被那把枪射出的子弹贯穿了肩膀,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那灼烧与爆炸的感觉你还记得。

“怪物!”那个人说。

一般说出了这种话的人会引来很大的麻烦,这是经验所得,于是你将那个人的心脏用手甲刺碎了,刨开了他的腹部,取走了一些内脏丢掉了。

一般这样的尸体会被认作是野兽所为,这是经验所得。

“怪物,去死吧。”笑着举起手枪的女人扣动扳机,子弹射出,外壳螺旋着在空中碎裂,露出其中的黑红色物质和魔力气息。

你的头按预期破皮,你为什么不躲开?你又做错事了。

不远处,住院楼的电梯门打开了,森山寺未央放置了一个影子看住电梯门,听见枪声一惊,顿了顿,抬腿迅速朝枪声所在地跑去。

她跑过来了,明明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应对枪械的,她还是跑过来找你了。

“禾草代目?!你怎么在这里?”她先是注意到了呼吸起伏巨大的破脚女人,随后注意到了她手中的枪,和仰面倒下的犬山晓。

“晓!”森山寺未央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心急如焚地冲上前。

禾草代目的枪里没有第二发子弹了,她惊怒交加地回头看向来者,拖着腿迅速退到电梯内,电梯门适时地关上。

森山寺未央可以进去,但她更着急犬山晓的状态,她在脑内迅速过了一遍医院地图,发觉这个电梯通往的大概率是综合医疗楼。记下这一点,她趴在地上开始确认犬山晓的状态。

她的好友额头正中间中弹,只擦破了皮,但除去身体状态之外,那魔力气息的混乱让森山寺未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的,你知道,这是严重的错误导致的严重结果。

高浓度污染后的含魔力化学液体与血湖提取物混合着接触到你的皮肉和血液,污染顺其自然地触碰到你的细胞,并迅速开始分裂开来并融合进你的身体各处。

硬要说的话,忽视疼痛和感官错乱,那其实是一种被拥抱的感觉,你还记得吗?

你清晰感知到了,因为那是触觉反馈,你眼前炸开了花,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随后是失去平衡与失重感的双重袭击。

你仰面朝后倒下就按照老方法去控制血液循环以阻断分子效果,可惜那些污染物分裂后极其细微,混着你的血管滑入更深层的组织。

是的,实验室那边又更新了RP系列的注射用素材,你在西部市区见过的吸毒者对此爱不释手。

犬山晓身上各处开始渗血。

你在尝试排毒,接下来这些污染物会与你额头伤口附近的皮肤组织细胞结合,伤口恢复得太快了,污染物又是脂溶的,这会催化污染物对大脑的侵蚀,你知道必须在它大量复制前进行控制。你最好不要去想象大脑不再能控制身体后你的行为,那会让你分心的。

你的头部在燃烧,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听见森山寺未央的声音,你必须尽快处理好这些东西,那样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来得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比起这些理性驱使的任务,更多的东西占领了你的任务处理中枢,那是很多人说的话,很多不同的场景,很多你自己说的话,很多夜空中的明月。

哪怕是隔着层层障碍,你依旧见到了那个不言语的陪伴者。

这样下去你就会变成一个失去控制的疯子吧,你过往为此所做的一切自我约束的行动全都功亏一篑,你若是没能从这一次的污染物处理中完整地隔离出中枢神经,那接下来你的人生就会被不定期的失控占领,那是你的噩梦常客,你曾为了根绝这一现象而不择手段。

但,但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呢?犬山晓不受控制地这样想。

干脆就这样放任自己死去,对了,血湖,不是说我也是血湖的血缘者吗?或许我也应该走进那片黑暗里,那个孩子说过那里已经有许多人了,我不会孤单的。

你抛在脑后避之不及的记忆们也一一深处了手,和我一起,等待接住即将坠落的人。

就这样站起来,把所有东西交给她,然后转身进入那部电梯,这次的时间一定过得很快,然后走进那片潮湿的血腥味里,直到脚尖感受到湿润,随后就纵身一跃吧,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哪怕是我这样的人,也一定能迎来一个还算正常的终结。

但是。

“晓,你怎么样了?”森山寺未央飞扑过来伏在犬山晓的旁边查看她的伤口。

她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却被那如滚火中取出的金属般的热度惊到。

“怎么会这么烫?这个热度什么东西都应该被烧没了。”森山寺未央感到束手无策,犬山晓额头的伤口并不严重,按她的体制早应该愈合了才对。

犬山晓恍惚间看着森山寺未央焦急的脸,想起了很多很好的回忆,那是她努力之后得到的,那时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一切,从此以后只要她小心一点,就一定能获得一个普通的平静的人生。这并不是因为她乐观,相反,她相当地悲观,总认为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回过去之中,所以她非常小心,小心到驻足不前。

所以,你从不真正的相信你能摆脱我们吗?

是的,犬山晓心想,那是一段很好的回忆,她曾有过很多期盼,那些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她不想放弃。

犬山晓非常想要那些幸福的碎片,这个愿望令她从未放弃尝试活下去,从未放弃过挣扎。

“把,我的头,砍下。”犬山晓竭尽全力控制自己说出这句话,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什么?头?”森山寺未央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把我的头,砍下来,在它长出来之前,把我的心脏,销毁。”犬山晓忍住昏迷的欲望说,“快。”

趁血液还没被全数污染,切断被污染的源头,这是犬山晓得出的对污染对策。

可森山寺未央做不到,她推断自己必须按照犬山晓所说的做,但她不理解犬山晓话语中的感情含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万一她的友人是突然想不开准备自杀了呢?可能性极低但可能性存在,她做不到杀死自己的朋友。

血液蔓延,她的视线中一片猩红,她的朋友在受苦,在催促,她为此感到了强烈的恐惧,以及自责。

该怎么办,有谁,有谁有什么办法,现在就能用上的办法,森山寺未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去寻找一个替代方案。

随后她迅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

这里没有一般的运营商信号,但森山寺未央的手机能用卫星信号紧急联络。

“喂?”电话的另一头是克拉拉。

“我,”森山寺未央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晓她的头部被特殊的子弹击中了,伤口无法愈合,头部高烧,她让我把她的头砍下来,我,她,我觉得她不是想自杀,我不确定,我。”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几秒。

“…我大概理解了,你看一下她的瞳孔,可以观察一下脖子的血管,听一下心跳有没有规律。”克拉拉的声音非常冷静,近乎没有感情波动。

森山寺未央飞快照做了。

“她的瞳孔放大到快要散开了,血管出现明显的扩张但是没有出血和异色,心跳异常地快。”她一股脑地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全说了。

“这样,”克拉拉沉默了一瞬,“我的车里那瓶药她肯定有带着,给她灌三,不对,算了,整瓶都给她灌下去。”

森山寺未央顾不上疑惑,迅速掏了掏犬山晓的口袋并找出了目标,她飞快地将那瓶没有标签的药拧开,一股脑地往犬山晓的喉咙里倒。

“记得给她扶起来点。”克拉拉提醒。

森山寺未央一只手抬起犬山晓的脖子,一只手灌,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脖子之间。

药丸是黑色的迷你球体,倒的时候偶尔掉出来一两粒,也被快速捡回来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我全都灌进去了,然后呢?”森山寺未央紧张地问。

“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克拉拉这才叹了口气,说,“她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晓被枪击中了脑袋,只擦破了皮,但魔力反应变得非常混乱。”森山寺未央如实交代。

犬山晓将药物咽下去之后心跳缓和了一些,她正在深呼吸,魔力围绕在她身边,非常温暖,她在流泪。

“那瓶药物是我给你姐姐注射的药物的原始版本,未作试药,她之后如果出现了什么不良反应都算是正常的,代谢个一两天就行了。”克拉拉似乎没那么在意她听到的那些特征。

“谢谢您,谢谢。”森山寺未央也逐渐缓和了一些情绪,她觉得自己都要被吓死了。

“她的做事方法很奇怪吧?”克拉拉忽然说,“而且有时候她知道自己奇怪的地方会让别人觉得她奇怪,所以会刻意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套在壳子里。”

“是这样吗?我们都挺奇怪的吧,相比来说她很可靠了。”森山寺未央之前没看出犬山晓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但她现在知道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克拉拉听出了她的反应,笑了笑。

“希望你们收获不错,回来再说吧。”克拉拉说完,挂断了电话。

药物对于犬山晓来说作用速度额外地快,那种不受控制的负面思考终于被她摆脱,她得以专心处理神经中枢的污染。

而森山寺未央小心翼翼地把犬山晓的放好,紧盯对方的反应。

她感到愧疚,因为遇到格雷伊的袭击她没能迅速应对,所以延迟了抵达这里的时间,她认为自己是导致犬山晓受伤的原因之一。

森山寺未央想到这里,心里因为后怕而有些想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