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诊断证明,就来店铺闹事?”李警官的声音冷下来,“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经过警方的侦查,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在铁证面前,该男子交代了实情:林婉仪许诺给他十万块,让他伪装成顾客,诬陷姜家糕团铺食品有问题,企图搞垮店铺。
街坊邻居们这才恍然大悟。隔壁王婶气愤地说:“姜家的糕团我吃了几十年,怎么可能有问题,这些坏人真是太缺德了。”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姜绾宁攥紧拳头。好好的升学宴被搅黄,父母担惊受怕,妹妹也吓得不轻,这一切都是拜林婉仪所赐。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令人厌恶的号码:“林婉仪,我们见一面吧,就在城西废弃的旧仓库。”
“呵,姜绾宁,你以为自己赢了?”林婉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嘲讽。
“敢不敢来?”姜绾宁冷冷道,“别做缩头乌龟。”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林婉仪挂断电话。
旧仓库里闷热异常,空气里弥漫着腐木的味道。姜绾宁提前半小时到达。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她却浑然不觉,满心都是怒火。
半小时后,林婉仪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来,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仿佛来参加派对。
“姜绾宁,你约我来这种鬼地方,不会就是为了叙旧吧?”
“林婉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绾宁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先是抢走我男朋友,又害我失去孩子,现在又来对付我的家人。”
“无冤无仇?”林婉仪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姜绾宁,是你夺走了我最爱的男人,毁了我爸的事业,让我家破人亡,这叫无冤无仇?”
“是你们先伤害我。”姜绾宁气得浑身发抖,“你用下三滥的手段爬上谢瑾初的床,你父亲做着违法的勾当,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林婉仪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咎由自取?我爸不过是想在生意场上多分一杯羹,谢家却为了你将我们家赶尽杀绝。还有谢瑾初,他明明可以放过我爸,却非要把我们林家往死里整。”
“违法的事就该受到惩罚。”姜绾宁毫不退缩,“而你,为了报复不择手段,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你知不知道,那些糕点是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你差点毁了他们的生计。”
“我管不了那么多。”林婉仪突然逼近,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我要让你们都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你以为这次被警察发现了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姜绾宁,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好过。”
姜绾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林婉仪,你让我失去孩子这笔账,我记在心里。如果你再敢动我家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别以为你能逍遥法外,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林婉仪冷哼一声:“你吓唬谁呢?有本事就来啊。”
姜绾宁不再多言,转身就走。背后传来林婉仪的咒骂声,但她没有回头。走出仓库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热浪扑面而来,却比不上她内心的冰冷。
她打车回到家时,已经快傍晚了。姜妈妈正在厨房忙碌,见到她回来,连忙擦着手出来:“小宁,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是有人故意陷害。”姜绾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我得回沪市了,公司有急事。”
“这么急?”姜爸爸从里屋走出来,眉头紧皱,“要不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爸,我自己打车去高铁站就行。”姜绾宁强忍着泪水,“你们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姜绾柔红着眼睛抱住她:“姐,你在那边一定要小心,别太累着自己。”
姜绾宁拍了拍妹妹的背:“放心吧,我没事。你好好准备上大学,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在去高铁站的出租车上,姜绾宁收到付宇威的消息: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竞品动作很快,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回复道:“正在赶,今晚一定交。”
高铁站人来人往,热浪夹杂着汗味。姜绾宁拖着行李箱快步走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绾宁。”
她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身。谢瑾初站在人群中,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惊喜。他几步上前,停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似乎想伸手,又怕被拒绝:“绾宁,我正要去沪市找你。”
姜绾宁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却还是硬起心肠:“谢瑾初,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找我干什么?”
“爷爷去世快一个月了,你可不可以去墓碑前看他一眼?”谢瑾初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他生前一直很喜欢你,最后的日子还念叨着你,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姜绾宁的眼眶瞬间湿润,老爷子慈祥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她别过头,避开谢瑾初的目光:“我不一定有时间。”
“绾宁,求你了。”谢瑾初的声音带着恳求,“爷爷走得很安详,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我们结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看在爷爷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别说了,我会考虑的。”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要赶车了,别再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混入人群,快步走向检票口。身后传来谢瑾初的呼唤,但她没有回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擦去,硬着心肠上了高铁。
车厢内冷气扑面而来,却无法驱散她额角的汗意,手机在包里持续震动,工作群里付宇威已经第三次@她催促方案进度。
她在二等座坐下,邻座的小孩正哭闹着要冰淇淋,吵闹声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打开笔记本电脑时,屏幕反光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指尖在键盘上停留许久,才开始逐条分析竞品的促销策略。
“小姐,需要用餐吗?”乘务员的询问打断思绪。姜绾宁这才惊觉窗外天色已暗,手机显示晚上八点,距离付宇威要求的提交时间只剩四小时。
她机械地摇摇头,继续敲打键盘。
沪市的夜风裹着潮湿的热浪扑来,姜绾宁走出高铁站时,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抬手拦车,却在出租车顶灯亮起的瞬间,瞥见马路对面西装革履的身影。
付宇威倚着黑色轿车,手中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在夜色里划出猩红的弧线。
“姜助理真是让我好等。”他碾灭香烟,“我以为你要在杭城不回来了。”
姜绾宁攥紧电脑包带:“方案已经完成,我现在就发给您。”
“不用了。”付宇威拉开副驾驶车门,示意她上车,“当面说效率更高。”
姜绾宁僵硬地坐在座椅上,看着付宇威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当看到某页数据时,他突然将平板砸在中控台上:“商超的百货的陈列费为什么比预算高出20%?你是在给竞品送钱吗?”
“付总监,这是临时加急的黄金展位,费用当然要高一些。”
“我不想听借口。”付宇威侧过身,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色,“姜助理,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如果无法胜任,星耀不缺会干活的人。”
姜绾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了,付总监。”
付宇威启动车子,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明天早上八点前,带着修改版来我办公室。做不到,就收拾东西走人。”
深夜的出租屋,姜绾宁蜷缩在书桌前修改方案,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爷爷走得很安详,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我们结婚……”
键盘突然发出连续的乱码,姜绾宁这才惊觉泪水滴落在按键上。她慌忙擦拭,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脏开始不受控地狂跳。
她强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努力的告诉自己,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身体上的伤痛正在一点一点愈合,她不该总是纠结过去的。
姜绾宁调整好情绪,在天亮之前,终于改好了全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