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渠水流湍急,”南宫夏道,“确实会冲走不少东西。”
小鹿眼里噙泪,道:“谢谢大人。”
楚休言身上拍了拍小鹿的脑袋瓜子,慎徽和南宫夏瞪大了眼睛,想说点什么,又没有开口。
南宫夏陪小鹿去取藏在石头缝里的包裹,两人走开了。
慎徽道:“你又对小鹿做什么手脚了吗?”
楚休言诧异地扭过头来,一脸受伤地道:“我是这种人吗?”
慎徽皱了皱眉头,道:“难说。”
很快,南宫夏和小鹿就取回了包裹。包裹里有锦缎折扇、白玉扇坠、和田玉佩、鎏金铜扳指......,都是六臂猿案中四个受害者的物件,唯独不见了火弩设计图。
“小鹿,你捡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慎徽道,“有没有见过一卷跟我的手臂差不多粗细大小的图纸?”
“没见过。”小鹿道,“我捡到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
“六臂猿从受害者身上抢走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南宫夏道,“为什么要丢弃呢?”
“说明六臂猿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劫财,”慎徽道,“抢走受害者身上的财物,只是为了给他犯下的杀人罪行找个掩饰,混淆我们的调查方向。我们以为最近四起案子,六臂猿是为了盗窃而杀人,可事实恰恰相反,六臂猿是为了杀人而盗窃。已与他之前盗窃不杀人的犯罪模式截然不同,而发生这种巨大转变的原因会是什么呢?”她看向楚休言,显然是询问后者的意见。
“眼下只能排除六臂猿因财杀人的犯罪动机,”楚休言道,“线索不够充分,没有办法得出更多推论。”
“六臂猿会不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南宫夏大胆推测,“比如说,亲人去世、遭人羞辱,或者某方面能力不行,导致他通过杀人来泄愤?”
慎徽道:“可能性太多了,切忌先入为主。”
“线索到这里就算断了,”南宫夏道,“接下来要怎么查下去?”
“重返案发现场,重新走访每个受害者的亲友,找出受害者之间的联系。”楚休言道,“罪犯不会无缘无故,就在一夜之间改变犯罪模式。查清楚巨大转变背后的原因,离我们抓住六臂猿就不远了。”
“对于连坏杀手而言,初次犯案时,经验不足,往往会留下比较多线索。”慎徽道,“接下来不妨就从第一个受害者舒升入手。”
“舒升是本案年纪最长的受害者,家住永阳坊,年六十有九,是信远书塾的老塾师。”南宫夏道,“此人平平无奇,怎么就会被六臂猿盯上呢?”
“最容易与塾师结下仇怨的就是书塾学子,”楚休言道,“舒升在坊间口碑如何?”
“我听说过舒夫子,”小鹿愤愤道,“舒夫子教学严厉,对学子们要求特别苛刻,经常责骂体罚那些不听指教的贫寒学子,却对家境优渥的学子宽厚有加,师德极其败坏,令人齿寒。”
“如此说来,”慎徽道,“六臂猿确有可能是个记恨舒升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