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徽问:“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
楚休言紧了紧眉头,道:“他们要阻止我追查北境布防图失窃案的真相。”
慎徽道:“北境布防图失窃案,不论是犯罪手法,还是现场证据,统统都指向楚当家,倘若真有人设局陷害,究竟意欲何为?”
楚休言道:“楚家一倒,江湖正派群龙无首,而宵小之辈趁机蝇营狗苟,勾连在一起,蛛网做大,买命人扩张,一旦形成气候,江湖上又将有一场腥风血雨。”
慎徽沉默了很久,忽然深吸一口气,道:“圣意不可违,既然我们已经是搭档了,那么我们对彼此就应该有绝对的信任,趁此机会,不如我们开诚布公聊一聊。”
楚休言道:“当然,没问题。”
慎徽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休言扭头转向慎徽,兴冲冲道:“当然,既然我们已经是搭档了,我在想,要怎样才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有个主意,”她勾勾手指,示意慎徽凑近些,耳语道,“我认识好些巧手的绣娘,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有苏绣、湘绣、粤绣、蜀绣、京绣、鲁绣、汴绣——”她掐着手指数道,“你喜欢哪种绣法?”
慎徽愣了愣,诧道:“作甚?”
“自然是请她们替你我绣几幅补子,以百合花纹为饰,绣上你我的姓氏,佩戴在——”楚休言摸摸鼻尖,“前胸、后背与手臂,你觉得哪里好?”
慎徽懵住了,张大嘴巴,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觉得都可以,最好都绣一幅,没错,就是要都绣一幅。”楚休言道,“可是,选择什么绣法好呢?要不每种绣法也都绣一幅?”她瞪圆双眼望向慎徽,一双灰眸在夜色中炯炯有神,“你觉得呢?”
“不行。”慎徽道,“我觉得不行。”
“为什么不行?”楚休言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刺绣?要不要换成雕刻?你是不是觉得金臂环更好看,更引人注目?没错——”
“错。”慎徽打断道,“你我是搭档,够了,不需要大张旗鼓。”
楚休言抿紧双唇,低喃道:“我以为你会喜欢。”
“听着,我必须跟你约法三章。”慎徽深吸一口气,道,“第一、不得无端出逃;第二、不得撒谎欺瞒;第三、不得以身犯险。暂时想到这三条,日后遇到新情况再补充。”
“那个——”楚休言道,“我能提点意见吗?”
慎徽道:“你想说什么?”
“真的不锈一幅补子吗?”楚休言道,“臂补——”
“闭嘴。”慎徽道,“不需要。”
楚休言撇撇嘴,低喃道:“花有清香月有阴,甲光向日金鳞开。”
“胡言乱语。”慎徽道,“吟的什么诗?”
楚休言微微一笑,对慎徽道:“不解风情的诗就该给不解风情的人听。”
慎徽拔身而起,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