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雪停了,校园里一片银白。夏知挽推开教室门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异常的身影,温瑶正趴在课桌上,黄褐色的马尾辫松散地垂在臂弯里,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背脊此刻微微弓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温瑶露出的半边侧脸上。夏知挽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她看见温瑶眼尾泛着不自然的红,平日里总是微微上扬的眼角此刻无力地垂着,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温瑶?"夏知挽轻声唤道,声音比雪花落地还要轻。
温瑶缓缓抬起头,眼尾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她的眼睛半睁着,平日里清澈的琥珀色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雾,眼尾的弧度比平时更加明显,却带着病态的倦意。
"你发烧了。"夏知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温瑶摇摇头,眼尾随着这个动作轻轻颤动。"只是有点累..."她说着,眼尾却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夏知挽突然伸手,指尖轻轻触上温瑶的额头。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她瞳孔微缩,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像是触碰了一块烧红的炭。
"去医务室。"夏知挽收回手,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温瑶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尾因为咳嗽而泛起了更深的红晕,平日里总是微微上扬的眼角此刻因为痛苦而紧皱着。她用手背抵着嘴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讲台上,许老师正在整理教案。夏知挽快步走过去,声音压得很低:"许老师,温瑶发烧了,我送她去医务室。"
许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趴在桌上的温瑶:"严重吗?需要联系家长吗?"
"我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我再带她去医院。"夏知挽抿了抿唇。
“好。”
回到座位时,温瑶正试图撑起身体,却因为一阵眩晕又跌坐回去。夏知挽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夏知挽不由分说地收拾好两人的书包,动作利落地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她看着温瑶无力地趴在桌上,眼尾的红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半闭着,睫毛因为不适而轻轻颤抖。
"能走吗?"夏知挽站在桌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温瑶点点头,却在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夏知挽不得不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温瑶比她高了小半个头,这个姿势让夏知挽走得有些吃力。
走廊上的风有些凉,温瑶不自觉地往夏知挽身上靠了靠。"对不起..."她小声道,温热的呼吸拂过夏知挽的耳畔,"昨晚写作业太晚,趴在桌上睡着了...窗户没关..."
夏知挽的指尖微微发紧。温瑶的体温透过校服传来,比她高了小半个头的身形此刻完全倚靠在她身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小心台阶。"夏知挽提醒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温瑶的眼尾因为高烧而泛着水光,平日里总是微微上扬的弧度此刻带着病态的无力。她试图自己使力,却让两人差点一起摔倒。
"别动。"夏知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温瑶能更好地靠着自己。
"慢点。"夏知挽不着痕迹地调整了步伐,让温瑶能更好地靠着自己。
医务室的门紧闭着,门口贴着"校医外出,请拨电话"的纸条。夏知挽抿了抿唇,感受着肩上越来越沉的重量。
"直接去医院吧。"她做出决定,声音很轻。
温瑶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断。夏知挽看着她因为咳嗽而泛红的眼尾,看着她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却虚弱不堪的样子,果断地摸出了手机。
出租车里,温瑶无力地靠在车窗上。夏知挽注意到她修长的脖颈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高挑的身形此刻蜷缩在车厢里显得格外委屈。
"冷..."温瑶无意识地呢喃,眼尾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颤动。
夏知挽犹豫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温瑶肩上。这个动作让她们靠得更近,夏知挽能清晰地闻到温瑶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因为发烧而产生的细微汗味。
医院里,夏知挽扶着温瑶挂号。温瑶比她高了小半个头,这个姿势让夏知挽的手臂开始发酸,但她始终没有松开。
"急性扁桃体炎。"医生看了看体温计,"39.2度,需要输液。"
输液室里,温瑶靠在椅子上,双腿因为座位太矮而不得不微微屈起。夏知挽坐在她身边,看着药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谢谢..."温瑶的声音很轻,眼尾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上扬,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弧度。
夏知挽摇摇头,目光落在温瑶已经不再那么红的眼尾上。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温瑶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光点。
温瑶慢慢闭上眼睛,眼尾因为放松而舒展开来。夏知挽看着她高挑的身形渐渐放松,看着她比自己长了半截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看着她终于舒展的眉眼。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柔地覆盖着这个世界。夏知挽轻轻按响了呼叫铃,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梦境。
输液室的灯光惨白,将温瑶的脸映得更加苍白。她靠在塑料椅背上,修长的脖颈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夏知挽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温瑶输液的手上,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却因为针头的插入而显得格外脆弱。
"疼吗?"夏知挽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温瑶微微摇头,眼尾因为疲惫而半垂着。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缩在椅子上。"就是有点冷..."她轻声说,声音因为发烧而带着鼻音。
夏知挽起身,从护士站要来一条薄毯。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毯子披在温瑶肩上。这个动作让她们靠得很近,夏知挽能闻到温瑶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气,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谢谢。"温瑶的声音很轻,眼尾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毯子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夏知挽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滴落的药水上。输液室里很安静,只有隔壁床老人的鼾声和药水滴落的声音。
温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修长的身躯因为咳嗽而蜷缩。夏知挽伸手,轻轻拍打温瑶的背。
"睡会儿吧。"夏知挽轻声说。
温瑶微微点头,眼尾因为疲惫而垂下。她的头不自觉地歪向一侧,靠在了夏知挽肩上。夏知挽没有躲开,只是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
窗外的雪渐渐大了,将医院的玻璃窗蒙上一层白雾。夏知挽看着温瑶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肩膀,看着她修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
点滴快要结束时,温瑶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眼尾因为睡意而微微泛红。
"好点了吗?"夏知挽问。
"嗯。"温瑶点点头,眼尾微微上扬,"有点饿。温瑶不知道,她现在说话有多像撒娇。
夏知挽从包里拿出一个奶油面包。温瑶接过面包,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此刻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开心。
窗外的雪停了,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进输液室,落在温瑶微微上扬的眼尾上。
"我们回学校吧。"温瑶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