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会央求妈妈给她买,但妈妈一次都不给她买,甚至还会打她,骂她,说她不懂事,后来她也不会再主动要。
所以当商店附近因为放假而人头涌动时,赵含羞选择抄近道回家做题。
狭窄的小巷子布满墨绿色的青苔,潮湿的空气引得赵含羞感觉浑身黏稀稀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赵含羞。”宋芝的声音从巷子另一头传来,她的身后跟了好几个人,里面有男有女,目光不善。
赵含羞心下一紧,转身向另一头跑去,却在半路被一个男生猛地拽回,单薄的短袖重重磕在凹凸不平的青石墙面上,将她的后背划出好几道血痕。
赵含羞感受着后背火辣辣的痛感,紧皱着眉头。
宋芝一手抓住她的长发将她的头猛然提起,一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眼底闪烁着愤怒,“赵含羞,你真厉害啊。你到底跟林樾说了什么,他竟然当着一班人的面看都没看那封情书,就给我撕了。你知道这封情书花了我多少时间和心血吗?你怎么赔我?”
“呵。”
赵含羞睨了宋芝一眼,自嘲般的笑了笑,她还是把他们想的太好了,明知道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她竟还抱有幻想,觉得他们不会再来打扰她。
天色忽然暗淡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雨滴砸在所有人身上,凌厉的语气混杂在雨滴里一同坠落,“没想到六中还有女生校园霸凌。”
雨水在她的头顶分岔,一部分沿着她的发丝滴落,一部分沿着她的额头,眉骨,鼻梁,唇瓣游动,最终汇聚在下巴尖的位置上如丝线般连绵不绝地流淌。
雨势越来越大,赵含羞眼前是一片水雾,她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只能隐约瞧见他在向自己靠近。
“林...林...林樾。”宋芝的声音给出了答案。
林樾打着一把黑伞,手里拿着两个小布丁,目光狠厉地看向宋芝,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仅仅只是一个字,就能将宋芝等人吓得屁滚尿流,东倒西歪地跑出这条巷子。
赵含羞微抿着唇,撑着一口气单手扶在背后的青石墙上借力缓缓起身,林樾只是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并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谢谢。”赵含羞朝林樾点点头,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巷子对面走去。
“赵含羞。”
林樾的声音很好听,如三月春风。在某一瞬间,赵含羞甚至觉得怪不得宋芝会喜欢林樾,听着林樾喊她的名字,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和不安,只觉得很有安全感。
赵含羞并没有转身,林樾也没有走到她面前,只是抬脚停在她身后,看着她近乎湿透,眉头微拧。
宽大的手掌滑过她白嫩的肌肤,下一瞬,一个长方形软软的东西出现在她的掌心里,使得她下意识握紧了那个东西。
“给你。”
一道热气喷洒在赵含羞的脖颈间,磁性雄厚的声音像是紧贴在她耳蜗处说出来的一样,显得暧昧又缠绵。
林樾从伞下离开,手里拿着一个小布丁淋着雨不知去向。
赵含羞疲惫地坐在地上,也不管会不会脏了衣服,抬手将小布丁的包装拆开,冰凉绵密的口感直击她的味蕾,那是她这辈子吃到的第一个雪糕,也是这辈子吃到过最好吃的雪糕。
直到她渐渐长大,可以自己去打工挣钱,却发现一个小布丁只需要五毛。
原来她的童年不值五毛。
赵含羞看着林樾如今等比例长开的脸恍惚了一瞬。
林樾盯着赵含羞没有说话,而赵含羞看着林樾发呆也不说话,两个人间的氛围着实是有些尴尬。
“有事?”
赵含羞回过神来,提溜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他,“你有时间吗?”
“干什么?”
“请你吃雪糕。”赵含羞的脸瞬间白里透红,期待地看向林樾。
林樾侧身接过猴子递来的烟,点燃吸了一口,面无表情道:“我不吃雪糕。”说罢,提着黑色塑料袋离开车库。
赵含羞颇为丧气地低着头,脚尖呲着地。
猴子见状只是憨憨一笑道:“小姐姐,你别伤心。我老大就是这个样子,拒绝女生拒绝的可狠了。之前还有个女生过来表白,我老大直接都没理人家。”
赵含羞看向猴子问道:“你们......老大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吗?”
猴子挠着头,仔细想了会儿:“应该有吧,我也不太清楚。”,随即转身蹲在轮胎前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