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不管她和林樾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她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知道。
而这通电话也恰巧让赵含羞想起昨晚林樾受伤的脸颊,她连拖鞋也来不及穿,急忙跑向客厅。
客厅里已经没有林樾的身影,阳台窗户的一角被打开了一个缝隙,寒风穿过那道缝隙流连在茶几上的那张白纸。
她迈出轻盈的步子将白纸拿起,上面是林樾遒劲有力的字体:早饭在锅里温着。
一句话的功夫就让赵含羞的内心掀起层层波澜,没想到在南城吃不上的早饭,倒是在墨城一口不落。
她忽然觉得,墨城的确有一点点好。
在吃完早饭,将厨房打扫干净后,她准备去药店买些药膏给林樾带过去,以林樾的个性来讲,她可不认为他会乖乖涂药,大概就是硬抗。
毕竟高中时的林樾就经常跟校外的小混混打架,有一次小混混将她堵在小巷子里问她要钱,却被她身后的林樾拿着棍子打跑。
她一个当事人啥事没有,可林樾以一敌五,浑身都是伤,口角处也破了皮往下滴着血。赵含羞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林樾只是默默抬手将嘴角处的鲜血擦干净,安慰着她,让她不要害怕,自己没事。
学校的铃声催促着她,她去上课前只能口头提醒林樾记得擦药,可当她下午在去找他时,却发现他的伤口并没有任何好转,甚至有些恶化,气的她对着林樾大吵一架后,连忙从家里带来了药品亲自给他涂好后才放心。
赵含羞将围巾紧紧裹住她纤细的脖颈,直径下楼走到楼门口,忽然顿住。
她压根不知道药店在什么地方,手机上的地图也不曾显示药店的位置,让她只能在风中凌乱。
“小丫头,我怎么没见过你嘞?”穿着黑棉袄大衣的大妈手里提着一个粉红色的保温桶来回大量着赵含羞。
“我...”赵含羞不知道这个大妈问她的目的是什么,也不好说些什么。
大妈盯着赵含羞的脸,突然灵光乍现道:“你是不是就是101的那个女娃,疯狗的租客嘞?”
疯狗?
赵含羞小幅度的点着头,压下心中的疑问,看向大妈求助道:“请问您知道药店在什么地方吗?我想买点药。”
大妈热情地放下保温桶,指着左边一条铺满积雪的小路道:“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走到头就是嘞。”
“谢谢。”赵含羞颔首道谢,随后走向大妈指的那条小路。
墨城的雪时下时停,小路两旁是青灰色的水泥墙,在两侧墙壁的后方矗立着一排枯树。
赵含羞穿过小路来到一个略微繁华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每家店铺上都挂着耀眼喜气的红灯笼,她这才想起再过一个月就是新年,可惜她从来不过年。
顺着人流,赵含羞在街道上走了三四分钟后才看到第一家药店。
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店内,发现这个药店的装修很是简陋,和南城的药店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小姑娘,要买点什么?”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穿着厚实的大棉袄,一手拿着草根做的扇子,坐在收银台前笑呵呵地问道,而在收银台的中间赫然躺着一只肥嘟嘟的大橘猫正打着呼噜睡觉。
“我买点消肿消炎的药膏。”
老爷爷慢吞吞起身从柜台里拿出两盒药放在桌面上,“41块。”
赵含羞付完钱后,纠结了一瞬,转身看向老爷爷问道:“爷爷,您知道含羞草汽车修理厂在哪吗?”
“不知道。”老爷爷摇着头,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草扇给大橘猫扇风。
赵含羞离开药店后,找了个没人的小角落蹲在地上,苦恼着自己该怎么前往含羞草汽车修理厂。
迎面而来的是一堆小混混,他们穿着脏乱,迈着夸张的步伐走向赵含羞,其中几个人还不时吹着口哨,像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动作油腻到令人发指。
“美女姐姐,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干嘛呢?要不要告诉我们,让我们帮帮你啊。”领头的男孩看着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吊里吊气的样子看的人牙关发紧。
赵含羞注视着眼前这群平均年龄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心下烦躁的紧,冷声道:“别靠近我,要不然我就报警把你们抓走。”
“呦吼,还报警呢,你报啊。”
领头男孩不屑地笑着,丝毫不在乎赵含羞对他们的警告。甚至在人群里跑出来几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冲到赵含羞面前抱着她的双腿使劲摇晃着,嘴里喊着:“姐姐,给点钱花吧,求求你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松开我!”
赵含羞皱着眉将小孩往外扯,可那些小孩就像章鱼身上的吸盘,她越是扯着他们,他们抱的就越紧。
甚至连装药的塑料袋都被他们拉扯的变形。
赵含羞无力地看向四周,发现街边的人虽时不时回头注视着他们,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她叹了口气,将手伸进大衣口袋里准备拿钱包给他们点零钱息事宁人,一道低沉强劲的声音带着不明觉厉的怒火从侧方传来: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