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一众人正要去施粥,不妨被那妇人吓了一跳,见她衣衫单薄,像是刚从屋里跑出来,忙将人扶进去。
那妇人不愿起来,趴在地上哭喊:“求姑娘救我丈夫一命。”
“你先进去慢慢说。”
听了宝琴的安慰,这妇人方起来同众人进去,细细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她丈夫在王家的煤矿上工,这次天突然冷下来,家里的柴火、煤炭都用完了,儿子还小,她丈夫不忍心,偷偷带了一小袋煤回来。
一开始没人发现,但前些天偷煤的人多了,有人被王家管事抓了个正着,她丈夫被供了出来。
王家带人半夜将人抓走了,她因起夜听到有人,躲了起来,才逃过一劫。
宝琴听闻竟有人私自开煤矿,不敢耽搁,忙让人拿衣服给这妇人穿上,带着她去找探春。
探春听了事件经过后,命侍书看管好这妇人,带人去查探此事。
问了这些时日走街串巷的医女,得知今日确实有几家没来领药。
但这几家人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听邻居说家境不错,惜春也就没让人去问。
此时知道了,忙与探春换了衣服,伪装了同各医女入户看病。
走了几家,只发现大门紧闭,无人应声,邻居也都闭口不谈,怕打草惊蛇,几人只得匆匆回府。
晚间,探春正要带着如巧再去查,就见侍书来回:“四姑娘来了。”
说着,惜春带着一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人进来。
侍书忙出去关了门,那人摘了帷帽,是一个五官英气的女子。
探春并没见过,惜春介绍道:“这是王家容五小姐,她说有要事找三姐姐。”
“你找我做什么?”一听是王家,探春警惕道。
王容笑道:“我知探姑娘在查煤矿之事,特来助您一臂之力。”
“你要怎么助我?”探春端茶道。
“我知道王家煤矿在何处,何时会有王家人去视察。”王容屈膝道,“也有王家这些年煤矿的账簿和银两藏纳之处的消息。”
说着,拿出一本来:“这是前年的账簿,请探姑娘过目。”
侍书忙接过来递给探春,探春仔细翻看一遍,密押、签字、印章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打点关系的支出,只是并无官府备案和缴税金额。
“这本账簿是我在大伯书房找到的,我私下核对过,与王家当年收入备案的数据一致,绝无虚假。”王容补充道,“只是密押的具体信息只有当家和账房知晓。”
“此事牵连重大,我需禀报公主。”探春合上账本,“这几日委屈王姑娘在此待命。”
王容屈膝行礼道:“姑娘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乱跑的。”
探春点点头,命侍书带她下去,人走后,带着账本去找公主。
公主正要歇息,听她来了,忙起身道:“请进来。”
看完账本,嗤笑道:“我就说他家也就小儿子有些本事当了个小将军,小儿子死了怎么排场还如此大。”
说完,将账本扔在桌上:“去查。”
探春、华芝应道:“是。”
二人领命下去依照账本明目清查一番,因账本上涉及到的人大都入了狱,倒是不必再次大动干戈。
王家那边许是预备着等新县令上台后贿赂后再恢复产量,又暗中给了被抓的人一笔钱,见县令等人一直没供出自己,似乎是安下心来,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
直到五月底,此事清查完毕,探春带着县衙的人去抄家。
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雪灾才过不久,公主又借粮种,三年后才还,百姓对公主推崇备至,这事做得很是顺利。
王容也因举报有功,被公主收入麾下。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贾琈却没时间去关心,他正在进行每日任务——听邢夫人说教。
“你整日在家不知道在倒腾什么,宝丫头天天在外跑,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邢夫人唉声叹气道,“我当初就不该同意来边疆。”
“在京里有什么好的。”贾琈反驳道,“我就算考上状元,也不一定能同皇家搭上话,还不如在这替公主做事。”
“是你替公主做事还是宝丫头?”邢夫人恨铁不成钢道,“在京里还有你大姐姐,有她助力你还怕做不了官?在这霜城,全家女眷就剩我和你薛姨妈没往公主府去领差事,也不见你去那边走走。”
“家里出了这事,大姐姐处境也没比我们好多少。”贾琈嘀咕道,“不如在这,家里姐妹都掌权了,我就算当个纨绔也没人敢惹。”
邢夫人听他又说这种话,气道:“你现在怎么整日不思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