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琈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倒要去问问薛家,他家女儿整天不着家,到底什么意思。”
自从来了边疆,这套话每天都会上演一番,贾琈照旧叹口气道:“你去吧,但是宝姐姐现在是在给公主办事,办得好了我才有前途,你现在把她叫回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再攀上去。”
邢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坐了回去:“琏二媳妇去哪了?到了边疆不说去看自己公爹和夫君,也学着到处跑。”
“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公主带来的宫女也少,二嫂嫂被叫去伺候公主了。”贾琈道,“而且刚来那几天二嫂嫂就亲自去看过了,您倒是整日在逛宅子。”
一句话把邢夫人怼了回去,贾琈见她有些气狠了,浑身乱颤,忙上前安抚道:“边疆现在谁能越过公主去?有这帮姐姐妹妹撑着,谁敢怠慢我们?”
给邢夫人顺了顺气,又接着道:“现在天气暖了,城里的事都解决得差不多了,您不如出去逛逛,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这里有什么好逛的?”邢夫人哼道,“且我以前也是侯府太太,怎么能抛头露面的。”
贾琈见她又要说回来,忙道:“那您就下帖子请城里权贵人家来,看看是不是和在京里不一样。”
邢夫人有些意动,贾琈忙吩咐冬凝:“以太太的名义去写帖子送去各府,再使人去告诉奶奶姑娘们。”
是日,霜城太太姑娘们对邢夫人百般奉承,宝钗等人也抽空来陪邢夫人看了场戏。
她们走后,众人对邢夫人更加热络,邢夫人被捧得开心,又没有长辈束缚,也就不管府里这些事,整日同人游山玩水。
薛姨妈管不住儿子玩乐,女儿又开始对自己阳奉阴违,有心责骂她几句,又担心她累着。
现在邢夫人也日日外出,不好拿这件事管束女儿,心中不由郁郁。
贾琈见她整日闷闷不乐,又怕别人说自己不好导致女儿抛头露面做生意,所以天天在家待着,便每天去同她说话,哄她开心。
薛姨妈见贾琈贴心,心里更加觉得女儿对不住他,对他更比从前好。
在贾琈费心平衡下,日子就这样慢慢过下去。
这日,贾琈将培育好的种子交给吉祥,命他拿去县衙给探春分发给受灾的农民。
吉祥刚走,贾琈正要回去陪薛姨妈,就见宝琴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过来。
“这是干什么?”贾琈笑道,“逼宫?”
“三哥哥整日胡言乱语。”宝琴白了他一眼,让自己的丫鬟小螺带人进去交给冬凝。
待人走了,方道,“这些都是善堂的人,现在虽灾情过了,但她们没地方去,我想着府里缺人,便挑出些来府里伺候。”
贾琈看了看远去的人群,笑道:“怎么这么多?”
“这还是剩下的。”宝琴笑道,“我考察了一番,将脑袋活络些的挑出来,一半留着自己用,一半送去给探春使唤。体力好些、比较听话的送去给如巧,预备着教习武后编成一队护卫队护卫宝姐姐经商。”
“你倒是筹划得当。”贾琈笑道,“剩下那些老弱病残的呢?”
“她们做不了什么活,就在善堂养着,平日随二姐姐认认字,顺便带带城内被扔掉的女婴和小孩子。”
贾琈点点头,正欲进府,宝琴笑道:“三哥哥还要在家里躺到什么时候?”
“什么叫躺。”贾琈道,“我这是陪伴长辈,而且那些借给百姓的种子还是我种出来的。”
宝琴幸灾乐祸笑道:“王家的事都审清楚了,今日探丫头已经带人去抄家了,他家家产加上煤矿,足够挖当初三哥哥说可以解决用水问题的坎儿井了,这般利国利民的事,公主定是要交给三哥哥的。”
贾琈如遭雷击:“现在灾情刚过去,公主怎么可能劳民伤财。”
“信不信由你咯。”宝琴笑着进了府,“我去给林丫头写信,免得她又寄信骂我丢下她走了。”
贾琈呆了一会,想想还真有可能,唉声叹气地去了薛姨妈院里。
薛姨妈正指挥着丫鬟给贾琈做吃的,见他愁眉苦脸进来,忙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贾琈歪在炕上,“今天天气好,姨妈要不要去城外逛逛?”
“外面有什么好逛的。”薛姨妈拒绝道,“有你在家陪着我,我就知足了。”
“整日闷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我陪姨妈出去走走。”贾琈拉着薛姨妈撒娇道。
“我看过的风景也不少了,没必要出去。”薛姨妈不为所动,“你今日怎么了?有什么事不成?”
“没什么大事。”贾琈叹口气道,“只是过几日应该要出去忙了,我还没躺够呢。”
“怎么要你出去忙?”薛姨妈大声道,“宝丫头她们去做事还不成,连你也要被叫去。”
贾琈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忙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我画好图纸交给底下人做就行。”
薛姨妈这才放松下来,又指挥着丫鬟上茶来。
贾琈担心她出事,晚间回屋后,让人请了宝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