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砚一手拖着倒下来的林邬玦,看到秦画语将香按灭,这才将另一只手放下来,撑着林邬玦转了个圈,半背着他。
秦画语啧啧笑道:“服了,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有正义感啊?”
江迟砚嘴角抽了抽:“你管一个身高一八几的大男人叫孩子?”
秦画语无奈地摆摆手:“习惯了嘛,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接下来去哪?那个郡守有没有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江迟砚摇头:“没有,不过我随身带了间木屋。”
秦画语:“……你认真的?”
江迟砚指了指趴在他背上人事不省的林邬玦,又指了指自己:“我,不堪重负。”
秦画语不厚道地笑了:“也行,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出来,正好我涂点药,疼死老娘了!”她伸出手臂,展示上面磕碰出来的淤青,龇牙咧嘴地抽气。
江迟砚挑了个空旷的地方,一间精致的木屋便落了下来,木屋不大,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但各种小细节一应俱全,一个人住不是问题。
江迟砚将林邬玦扔在床上,又递给秦画语一瓶药膏:“用这个吧,恢复得快。”
秦画语不客气地接过,一边涂药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还好咱们早有准备,不然这三个小喽喽还没法一网打尽,到底是你修为太低,你要是直接蹦到化神期,他们三个肯定全跟你了,哪还用得着我当引子?”
江迟砚无辜地摊摊手:“怪我喽?”
秦画语还是有些好奇:“所以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当个高高在上的仙尊呢?”
江迟砚瘫在椅子上,双目放空,语调拉长:“因为我这人脚踏实地——”
“哈!”秦画语笑了,“这话你自己信吗小江同志?”
江迟砚幽幽道:“我这人一向很自信的。”
“行吧行吧。”秦画语无所谓地耸耸肩,支着下巴纳闷道,“不过我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柏木桦,虽然我们传播谣言的力度的确有点大吧……但他不应该在常丰城吗?怎么会跑来青首郡?”
江迟砚不怎么关心,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应该不会去常丰城了。”
对于凝虚宗弟子而言,殷瑟的尸块显然比秘境重要,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除魔。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圆满完成了吗?”秦画语伸手在江迟砚面前晃了晃,声音压低几分,“他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江迟砚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就是比平日急躁了点。”
“啊……只是这样吗?想当年我都要急死了。”秦画语有些失望,转而又笑起来,神秘兮兮地将一枚明黄色的圆形玉牌递给江迟砚,“诺,你瞧,这是什么?”
江迟砚双眼一亮,瞬间精神了:“这就是聘兽牌?”
秦画语笑着点头:“不错,我们可是费了老大劲才弄到的!怎么样?很好看吧?”
玉牌通体温润,只有半个手掌大小,明黄色的光晶莹透亮,很是漂亮。
“好看。”江迟砚握在手中细细端详,不吝夸赞,“你们真厉害!”
“不止呢。”秦画语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递过去,“这里可都是我们收集的宝贝,你拿着用,缺什么随时说,我们人多力量大,肯定给你搞到手!”
江迟砚彻底不困了,他高兴地接过,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堕落生活,他简直爱死了!
“哦对,里面有一把好剑,是我们花重金买下的珍贵材料,最后托工匠打造的,叫花莲。”
江迟砚一顿:“……这名字谁取的?”
秦画语笑起来:“是大家一致决定的!”
江迟砚:“……你们可真棒。”
“哼哼,人之常情啦。”她涂好了药,看了眼窗外,急忙收拾起包裹,“好了天快亮了,我得走了,你缺什么及时说,千万别不好意思!我们随时候命!”
江迟砚“嗯嗯嗯”地点头,敷衍着朝她摆手:“拜拜~”
***
林邬玦挣扎着醒了过来,入目是一片陌生的屋顶,他猛地坐起身,只见江迟砚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手垂着,闭着眼睛。
林邬玦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不确定他是睡着了还是晕了。
“师兄?”
江迟砚眼睛睁开一条缝,推开了他的手,唇边挑起一个讥笑:“呦,醒了?某人可真厉害,竟然会被一个凡人女子设计。”
恶人先告状,可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林邬玦:“……”他会晕倒,难道不是因为有人捣乱吗?
他抿了抿唇,问:“那个女人呢?”
江迟砚想了想,说:“杀了。”
林邬玦微微瞪大眼睛,脱口而出:“杀了?为什么?她只是偷了东西,哪里用得着杀她?!”
江迟砚似乎有些为难,眉心蹙着,欲言而止。
林邬玦更急了:“师兄,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迟砚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那女人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将你迷晕,还想对我动手,好在我反应及时,才没中了她的圈套,她来历不明,怎么问都不肯说,这样的祸害,不杀了难道留着过年吗?”
林邬玦却觉得奇怪:“她一个普通人,和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迟砚耸耸肩,不在意地笑:“那谁知道,不过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管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