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商议一番,一部分认为送回罗马休养才能痊愈,一部分认为挪动的话也会很危险。
尤利娅在一旁问阿瑞德斯可否派人帮他找找安珀。如果还能打听到提比略的情况就更好了。
阿瑞德斯:“安珀不见了?说起来,我的确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
尤利娅点点头:“是我派他去前线那么危险的地方的,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阿瑞德斯笑笑:“您可真是心善。没关系,不用担心,以他的武艺和聪慧,不大可能有性命之忧。估计是什么特殊情况耽误了吧。”
尤利娅:“拜托您帮忙打听打听。”
阿瑞德斯:“另外,我的人告诉我了提比略大人的消息…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尤利娅的心“咯噔”一跳:“这…是什么?”
阿瑞德斯叹了口气,他走到一边示意尤利娅坐下说话。
阿瑞德斯:“原本我不想告诉您的。但看您如此担心,茶饭不思的样子,我想告诉您一些实话还是更好。”
尤利娅:“提比略不会有事的。我相信。”
阿瑞德斯:“我的人回信说,提比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他应该是失踪了,元帅的人正在达契亚全境寻找他。”
尤利娅捂住胸口:“还好,他肯定还活着。”
阿瑞德斯看尤利娅接受良好的样子,也放心许多。
玛尔凯路斯严重的伤病情况,让阿格里帕无法忽视,他决定抽身回一趟大本营。
路上他一边给屋大维写信一边想怎么回复尤利娅。
他仅用了一天一夜就回到了大本营,抵达时天已经黑了。他直奔自己的营房。他知道尤利娅和玛尔凯路斯都被安置在了里面。
玛尔凯路斯情况十分糟糕,阿格里帕刚进屋子看了两眼便确认了。
“他不久前醒过一次。我们用了镇痛的药,他又睡过去了。”医生小声解释,“伤口本身并不大,但…一直没有很好的愈合。加上玛尔大人肠胃很不好,服不进什么汤药,也吃不下饭…”
阿格里帕:“这样下去不行,你们再想想办法!”
玛尔凯路斯伤的时是躯干,能割去的腐肉也都去除了,但没用,就这么一直不好不坏的拖着。
他的体温忽冷忽热,整个人的意识也不大清醒。
阿格里帕:“插根管子,把药直接灌进去!”
医生们连连点头。
阿格里帕把给屋大维的信发了出去,他扭头去了尤利娅所在的隔间。那里其实是书房刚收拾出来的,里面还亮着灯。站在门口的士兵见状立刻去通报,于是阿格里帕走到一半就看见尤利娅朝自己冲了过来。
“阿格里帕,阿格里帕!”尤利娅一脸焦灼,她冲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埃西比和另一个女奴随后跟上来:“夫人,你小心点!”
阿格里帕惊讶的看着她,他伸手拦了一下,把她扶住站稳。
阿格里帕知道她可能怀孕了的事,看看她但肚子,那里还没有轮廓。他知道女人刚怀孕前几个月是不明显的,但却更危险,于是摁住尤利娅的肩膀:“你跑什么。”
尤利娅:“他们都怎么样?你怎么和屋大维说的?你见过我的武装奴隶吗?”
阿格里帕:“别急,回屋坐着,我告诉你。”
他走的很慢,一手抓着尤利娅的一条胳膊,生怕她看不清台阶摔一跤。
尤利娅被他提到了屋里,安置在椅子上。
她这才看清阿格里帕的表情,疲惫,严肃,愤怒,多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
难得刚才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克制。
阿格里帕勉强冲她笑了一下,说:“前线战事吃紧,我实在抽不开身。但是玛尔的情况却很糟糕,我必须尽快为他安排回去的行程。”
尤利娅:“你们用酒给他清理伤口了吗?”
阿格里帕:“酒?”
尤利娅:“我也是才想起来…高纯度的酒精能净化伤口的。”
阿格里帕:“好,我去看看。”
尤利娅叹了口气:“还有提比略,我听说他失踪了。”
阿格里帕:“你从谁那听说的?”
尤利娅:“我问了阿瑞德斯……他是这么说。”
阿格里帕:“别听他瞎说。提比略不会有事。”
尤利娅:“这,这是真的吗?他好久都没给我回信了。”
阿格里帕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伪造的信件和一包东西,递给了她。
“这是他给你的,之前太忙耽搁了我帮你带回来。”
尤利娅接过后连忙打开看,忽视了阿格里帕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那皱巴巴的小衣漏了一个角,尤利娅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先是白然后是红,她迅速把东西包起来垫在最下面。
“您,您那个…没看里面的东西吧?”尤利娅尴尬的问。
阿格里帕:“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拆私人信件的人吗?”
尤利娅:“这个,对不起…”
她打开信查看,上面就写了两行字。
“我很忙,不用担心,你的东西收到了我很开心,但是不要再送了,这不合适。你好好修养,回头见。”
尤利娅盯着那两行字陷入了沉思。
不可能啊,提比略不可能不开心的…
阿格里帕:“这下你不担心了吧?他会没事的。”
尤利娅:“哎,我还是觉得不安。要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
阿格里帕:“现在不行。再等等吧。”
阿格里帕见事情交代完,打算起身离开。
尤利娅:“那个,那个,我们睡了您的房间,您睡哪里?”
阿格里帕:“我叫他们收拾了一间营房给我住。应该快收拾好了。”
这时埃西比端了食物来,尤利娅连忙递给阿格里帕:“是不是一回来就直接去看的玛尔?还没吃饭吧。”
阿格里帕盛情难却,又坐了回来:“谢谢。”
两人坐在桌子边相顾无言。
阿格里帕吃,尤利娅看着。
阿格里帕打量着尤利娅,一段时间没见,她似乎又长大了些。原先看着脸颊有婴儿肥的地方都消失了,身子抽条,变得纤细。
不知怎么的,看着竟然有些陌生。
如今这么一个小小的少女也要做了母亲了…感觉…好奇怪。
他有很老吗?
尤利娅:“你打算多久送我走?”
阿格里帕:“我问问医生,多久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