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又是这个词,莫非我上辈子认识贺兆齐,还有白师父?我想起贺兆齐跟我说过的,那个故事……
白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上辈子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不过我听过你不少事。”
上辈子,这么说,前世的我与贺兆齐……
我不禁转头看向贺兆齐。贺兆齐忽然说:“白师父,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对阿铭说。”
“行,你们说话。”
白师父一离开,气氛就不对劲了,贺兆齐默默地望着我。
“那个,你这样,好像……要告白。”我面对他那双专注深邃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确实有点像。”他低沉地说,笑了笑,叼上一支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
“贺兆齐,你想说什么?”
“在这之前,我想给你看幅画。”他咬着烟嘴,拿出一卷画轴,上好的宣纸有点发黄,还印了些许水渍。
茶几的地方不够,贺兆齐只能一只手慢慢展开,另一只手把刚看过的地方再卷起来。
我看到了画上了一个人,湖绿短衫,外罩一件素白对襟长袍,衣袂轻扬,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最让我惊讶的是画中人的容貌,长圆形的脸庞显得有点稚气,悬胆鼻,眼瞳清澈,眉如墨画,如细笔勾勒出温和的弧线,居然与我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前世的我?”
贺兆齐一言不发,望着画中人的面容,轻轻地点头。他的眼睛很深很黑,里面藏着阴影,让人看不透。
“这幅画是我画的。”手指滑过纸面,贺兆齐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睛,瞳光黯淡。
我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另外一个贺兆齐,不是那个不着调的贺兆齐,有点蔫坏,喜欢开玩笑,给人下套,最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不是那个很可靠的贺兆齐,做事简单粗暴,却让人莫名安心,和他一起什么也不用害怕。
似乎很久以前,我见过这样的他,那双眼瞳深邃忧郁,就像夏日夜空之下的深潭,不可见底,孤独地倒影着星星模糊的影子。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和你说这些,瞒着你,让你只待在我身边就好。”贺兆齐笑了笑,“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我沉默不语,但是我知道,有时候,欺骗也是一种保护。
“你听完,可能会改变对我的一些看法。”没有等我回答,贺兆齐卷起画轴,吸了一口烟,就开始说,似乎担心自己中途反悔一样。
“我和你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我第一次遇到你,是一个冬天。对了,那时你不叫陈梓铭,你叫贺长洺。”
贺兆齐将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阿铭,上辈子,你是被我害死的。我发誓这一生,我不会再让你有事。”
他专注地盯着我,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漆黑的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却似乎透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贺兆齐黯然的眼神,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好像被戳了一下,我抓住他的手,“贺兆齐,你看好了,我现在没事,什么事也没有。而且,我不是贺长洺,我是陈梓铭。”
“对,你不是贺长洺,你是陈梓铭。抱歉,是我想多了。”他低头看看他那只被我抓住的手,嘴角勾起,像是在笑,又不像是笑,“阿铭,假如封印可以修复,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和我在一起?”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眼里不再深沉,反而放着光,灼灼耀眼,就这样看着我。
我心里忽然一跳,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着心脏,思绪越来越乱。
前世恋人要和我再续前缘,重点是我们一个性别,怎么办?在线等,急!
我略微踌躇一下,也许这一下给了贺兆齐错误的信号。
贺兆齐抽回了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估计是脑子一抽,一把抓住他的手。
但是下一个瞬间,我就有点后悔了,气氛变得尴尬而且暧昧起来,想说点什么,又想不到该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