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王法,哥这就来教教你王法怎么写!”
那人说着便提气耸肩猛扑上来,影卫反应及时上前缠斗,不料那人身形高大身法却灵活,赤手空拳也能避开剑刃,一脚当胸踹出去被提剑挡住了就顺势借力往后翻身。
身侧斜刺也能扭身躲过,甚至回身落地的空当还有余力伸手去夺影卫手里的武器。好在那名影卫反应迅速,一翻腕顺势挽出剑花劈砍才没被夺刃。
卜正阳在后面紧盯情势,目前对方一个人就拖住了三个影卫,其余三个恶徒似乎暂时不打算插手,甚至闲散地坐在一边观斗。正与影卫过招的那个也显得游刃有余,不像是在搏斗,倒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味耗着。
不知是有压制的自信,还是为了留一手底牌,双方都没有全部动手,默契地互相观望着,竟像是在切磋武艺,房梁上蹲着的影卫也并未现身。
卜逯儿捧着碗慢慢喝药暖身,淡然关注着交手几人的情况,和对面领头对上眼时甚至还礼貌地笑着打了个招呼。
对面领头那位似乎被这挑衅一笑刺激到,面色不善地坐直了起来。此时与恶徒缠斗的三人合力将人踹滚回去后,退守回来等着卜逯儿的指令。
“这几个麻杆儿有点本事,”那人被踹倒在地还笑,扯了扯自己裆口的布料,“大哥,兄弟忍不了了,赶紧动真格一起上吧,我排最后也行!”
卜正阳听了这般污言秽语,提剑就要上去将那腌臜玩意儿给剁了,被卜逯儿拦下,回头只见逯儿盯着对面领头,似乎在等待时机。
那领头的也不知是被激怒了还是没了耐心,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关节,领得其余几个恶徒也跟着起身,抽出随身的几柄大刀,气势汹汹压过来。
“官道这几天明明清野了,要怪就怪你们没人家郡主手底下的人命好,碰巧哥几个憋狠了,”领头的把刀压在肩上踱过来,“劝你们趁早从了,别浪费我们时间,还能死得痛快点儿。”
卜逯儿见对面几人都离开了墙角,给房梁上的人缓声下令道:“出来吧,留活的,别受伤。”
卜正阳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逯儿等待的是什么时机,对方没有全部出手且背靠墙角的情况下,自己人全部出手占不到先机,只会让对方提高警惕,还可能遭受无谓的人员伤亡。
卜逯儿可爱惜手底下这批影卫,并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受伤,因此只会选择最稳妥的打法。
因这破庙房梁挑高,两个火堆并不能将整个庙宇照亮,加上所有影卫都穿了夜行衣,四个恶徒未曾察觉到头顶上还蹲了人。
不知道自己即将被瓮中捉鳖的几人因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面露讥讽,正想笑对方不自量力,谁知眼前一晃就有一批黑压压的人从天而降,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被遗忘在墙角的麻袋待卜逯儿话音刚落便自己打开,然后从里面露了个乱糟糟的脑袋钻出来。
“这么多人?”麻袋里钻出来的人比恶徒还震惊,见自己吸引了所有人更显惊诧的目光,恍然大悟地挠头,“诶,刚刚不是在叫我啊?”
“大哥,这不是我们先前抓到的那小子!”
三方皆是一愣,还是领头的那人反应快,举刀就朝麻袋里钻出来人砍,准备先保证背后的安全。其实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惜他运气不好,错估了身后之人的功夫。
人多势众的影卫也反应过来,准备冲上前帮手将其余恶徒拖住。不过从麻袋里钻出来那人动作更快,没给影卫出手的机会,侧身躲过劈砍的同时撑地抬脚就将对方的武器踹脱手,夺过来后大开大合几个招式间就将两个恶徒抹了脖子。
领队的恶徒被挑了手脚筋,躺在地上哀叫,余下一个见势不妙立马想往外逃,被背后掷来的刀洞穿喉咙,连哀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软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那个已经痛晕过去,围在一边的众人目瞪口呆,本以为要酣战一场,却不想让一个从麻袋里爬出来的人,在电光火石间就解决了。
整个庙宇在影卫集体的震惊中诡异地安静下来。
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路,此时出手又是什么目的,虽说对方出手帮了大忙,但下手实在狠决,影卫不敢松懈,皆防备着默默与之对峙,直到卜逯儿的一阵呕吐声打破平静。
从未见过此种血腥场面的人被刺激得反胃,才喝进去的一碗汤药就这么呕得干干净净,其余人这才回神,赶紧搬人的搬人、绑人的绑人,手忙脚乱好一顿收拾。
麻袋里出来那人一边搬人一边歉疚道:“抱歉抱歉,是我鲁莽了,各位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