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倒的茶,一口未饮,一行四人摆开架势,直奔二楼,准备收妖。
隔着几十公里,叶轻狂就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来源于和自己同种灵根繁衍出的妖兽,越靠近,越浓烈,现在只有一门之隔,叶勾起嘴角,从妖界觉醒来人间打工过活的同类,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来凡间多年,叶早学会敛去气息,此刻放出威压,屋内的妖狐陡然一惊,四肢僵硬。
甄沃正亲吻他的脖颈,感觉到它的变化,正要开口询问,武峯揽腰带着她从窗中窜出,隐入屋后的山林里。屋内的结界随着主人的出逃,霎时溃散,叶轻狂眼中寒芒一闪,原本固若金汤的卧室门应声而开。
甄母抢先闯入,早已不见甄沃的人影,窗户洞开,夜风吹得窗帘簌簌作响。甄母气急大叫:“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见了!”
乔三妹连忙上前安抚,她牢牢攥紧三妹的手,“求你们,请求你们,一定要把我女儿找回来。”
“我们会的,你放心,”乔三妹的视线越过怀抱着的女人,落在若有所思的叶身上。
一行四人来到窗户后的山林里,在叶轻狂的带领下,朝着气息来源处奔去,村居灯光淡去,四处被天然造化的星月之辉笼罩。
“师父,”三妹叫住叶,“你认识它吗?”
叶轻狂停下脚步,回头,月光落到她身上,像是天女的羽衣,“你这话从何说起?”
“不知从何说起,没头没尾的,可我觉得他们和我们很像。”乔三妹有时候语焉不详,身边的人觉得她颠三倒四,莫名其妙,可叶明了她口中的意思,可还是装不懂的好,无知有时候是最好的伪装。
乔三妹看着不做回应的他,微微叹气,低声道:“乱七八糟,”支着一只脚在落叶地上踢、荡着。
叶轻狂心思浮动,月夜无言,刚想张嘴,看着她灼灼目光,又用沉默自保。
“我们去解救落难女孩吧!”乔三妹越过他,朝前方赶去。
叶使劲晃头,把莫名其妙的情愫从脑子甩开,我一心一意,以事业为重,是的,别无他想。
乔三妹闷头跑着,心思不在路上,一脚踩空,惊呼一声,叶瞬移到她身边,从山崖上缓缓落下,像是一篼杨花。
叶轻狂于高处俯瞰大地,目光忽的凌厉,猛地打出一道法咒,只见东方三四里处气流动乱,惊飞一阵鸦雀。
叶姓妖精带着三妹从树顶滑过,脚下叶子窸窣作响,风扑在脸上有些锋利,三妹把头埋在他怀里,叶轻狂觉得胸前痒痒的。
武峯匍匐于地,嘶吼中原本俊俏的人脸显现出兽类的样子,甄沃踉跄着爬到大树下,清澈的眸子里,原本和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衣衫崩裂,一条兽尾从裤腿钻出。
一落地,乔三妹赶紧跑到惊惧的甄沃身旁,安慰地抱着她,一手捂住她的眼。
叶轻狂引诱着发狂的同族,追赶间,离开这个不好施展身手的地方。
李佐、李佑开路,两个女孩乘着月色,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甄母在屋前等待多时了。
“乖乖!”她尖叫着扑上去,把女儿搂在怀里,“你受委屈了,没事吧?”又到处摸,好在全须全尾的回来。
“她应该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大家散了吧!”三妹发话,众人点头称是。
第二天,阳光明媚,把晦气不详一扫而空。
叶轻狂告诉众人,妖狐已经被驱离,又掏出一只小泥偶,递给甄母,“将此佩戴在她身上,三天后取下,那妖精就永不会再来。”
叶轻狂震乱武峯的神魂,将其囚禁在一千公里外,老树庄子废弃的枯井里,这个符咒可以隔绝甄沃的气息,三天后,它就会永远忘记女孩的存在。
甄沃原本的闺房被视为不详,已经被废用,甄家父母在一楼,自己卧室的隔壁,收拾出一间屋子,给女儿当卧室。
甄沃赖在被窝里,恹恹不乐,感伤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天,她在屋后空地上拍抖音跳舞,反反复复录了好几次,动作总是有些不到位,人难免烦躁。只听见右前方灌木里作作索索,有东西挪动,她撇嘴抄起一个苹果掷了出去,没了动静,她也懒得再跳,抬脚回屋。
晚上,炙热的男体裹挟着她,走向未知的快乐。
想起共度的这些天,甄沃心绪荡漾,窝在被子中扭动,像一尾裹好的蚕茧。她摸摸脸蛋,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绯红一片。
武峯,她用食指在被子里描画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