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福小区。
门口昏暗的灯忽然一下子卷着一阵阴风灭了,白日里还略显喧闹的小区到了深夜也彻底沉寂下来,黑漆漆一片,只有二单元一楼还孤零零亮着一盏惨白的灯。
程心独自坐着窗台边,眼波中如一滩死水一般毫无波澜。他放弃了一切尊严,跪下来求她,她还是那样毫不留情的走了,她临走前害怕他纠缠,害怕他跟上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他总是被抛下的那一个呢?程心想不明白,小时候,父母因为他聋哑的缘故天然地喜欢程煜,对他则是不管不问,动辄打骂,甚至后来那件事发生后,其他人也因为程父孟母的纵容授意,刻意对他殴打羞辱。
甚至连唯一对他好的Evan 老师也被赶了出去,后来,人来人往,他也习惯了独自一个人流浪的世界,直到四年前遇到林笙的那个冬天,下了好大一场雪。
他本该死在那个雪天的……
窗台边的寒风打在他的面颊,生冷刺人。程心从窗边跳回屋内,关上窗子,他冷静从容地从屋内保险箱中找出了上次eno 203的失败试验试剂,注入注射器,透明的药液凝着冷意。
“噗通”一声,程心无力地跌倒在地,森冷的药剂沿着他脖颈的血管注入,他安静地合上眼。
程心记得,她曾经给他写了字条严肃地警告过:“程心,这是失败品,副作用很大,而且,随意注射会死人的,你可千万不能碰哦!”
他也亲眼看到过,她给小白鼠注射这种药剂,几乎只有四五分钟的时间,就会死,会死的悄无声息。
起初程心那羽扇般的睫毛还能微微颤动,后来如静止死寂一般,少年惨白的脸只余下一行血泪。
夜里下了好大的雨。
偌大的别墅里林笙也听见了雨声,她只觉得后脊发凉,徒然心间一窒,她犹豫着别开脸,避开男人的吻,“言羽,别了,我今天不想做。”
起码别是今天。
“别…笙笙……现在不让我进去,会很难受的……”,男人没有停,他轻柔地褪她的白裙,林笙清冷而又绝美的面庞,峰峦起伏的身材在衣料摩擦下的触碰,以及若有似无的推拒都让他头脑充斥着心爱之人才能赋予的性的独特快感,简直让他想要发晕。
林笙却生气了,她十分不客气地骂他:“言羽,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做就是不做。”
她眼里的怒意让言羽知道她并非在娇嗔,而是真的发怒,这也让言羽意识到他有些着急了,他知道让林笙重新接受他还需要时间,言羽停下来解她衣裙的动作,只克制着情动吻了她的耳廓,咬耳朵温声哄道:“好…不做…我就亲亲你”
言羽吻过她的耳边鬓角的发,闻着她发间的淡淡茉莉清香入睡。
男人的气息逐渐平稳,睡熟了,林笙心里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不过,复杂的心绪让她难以入睡,直到深夜快到天蒙蒙亮时,林笙才疲惫地合上眼皮。
……
睡到天光大亮,林笙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她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抱着柔软的被子,翻了个身打滚接着睡,身旁的人早已不见,但是林笙知道,言羽是给她买早饭去了,她爱喝荆华旁边那家早点铺子的小笼包和海鲜粥,她以前喜欢喝,言羽天天提前起床给她买,现在虽然隔了一个城区,他也不会例外。
直到睡够了,林笙才懒洋洋地穿着裙子,赤、裸着她美丽的脚,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迎着落地窗晒太阳,阳光映在她近乎完美的脸上,金色的日光,衬得鸦青的乌发泛起金色的光晕,完美的面庞呈现出一种西方神像的极致美感。
可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薄情极了。
林笙刚在这栋奢靡的别墅客厅沙发靠了一会儿,就听见了门锁拧动的声音,她侧眸一看,眉头轻蹙起来,玄关处,女孩儿一无所知地迈着轻快地步伐,声音带着几分亲切:“阿羽,我跟爸妈说过了,公司太忙的话我的订婚就推迟几……”
话音未落,娇气的女孩儿抬眸时就看见了屋里的林笙,她慵懒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凌乱的衣裙,以及身上盖不住的吻痕,都使这栋别墅里昨日发生过什么显得再明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