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客卿?”胡桃好不容易找到钟离,正想把今日份派发宣传单的任务交给他,突然见他脸色冷了下来,凛冽的气场莫名让胡桃坐直了腰。
她很难想象,一贯温和博学的钟离身上竟然会散发出类似于杀气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处理了,能否向堂主请一天假?”钟离放下茶杯,压下心底的不安。
他能察觉到羽蓁脖子上戴的韬玉石产生了不正常的波动,这意味着,她此刻正被一种不属于提瓦特的力量所伤害,有生命安危。
钟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说客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胡桃没好气地叉着腰,“每次出来摸鱼被我逮到就说自己有急事,凝光怕是都没有你那么忙吧……”
“堂主误会了,我没有想摸鱼,是有一件关于羽蓁的事情要解决。”
又来了,总是拿羽蓁做挡箭牌!
胡桃见钟离面色凝重,感觉他不像是在逃班,马上点点头:“那你快去吧,早点忙完过来帮我派发传单!”
茫茫寰宇之中,仅根据韬玉石的能量,钟离很难定位钟羽蓁的位置。
可他顾不上那么多,起身就朝蒙德城的方向走去。如果说提瓦特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带他突破星空,那人必定是温迪。
钟离知道,温迪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因为他们都把羽蓁当成女儿一样宝贝着。
这也是钟离被晚风一吹,愤怒值不减反增的原因。
他不敢相信,他捧在手心怕磕着瓜子的女儿,别人竟随意欺负利用。
在提瓦特之外又如何?
他不信世界上还有坚实到天动万象都没有办法损坏丝毫的大陆。
一位“陨落”退休的帝君、一个自由的吟游诗人,正好可以当当大陆间的交流大使。
不然什么孔雀大雁都能跑过来拐人了。
望舒客栈,魈已经不知道在翘檐上站了多久了。
他在等待羽蓁回来。
远处有一道快到几乎让人看不见的光闪过,魈仔细一看的时候,发现山上停落了一种车厢般的工具,一位银色短发少女指挥着属下在搬东西。
而他们搬的……
正是钟羽蓁。
没有丝毫犹豫,魈一连几个闪身从望舒客栈传了过去。
心底的慌乱差点让和璞鸢划到了他衣袖。
魈到达钟羽蓁面前的时候,那银发少女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迅速离开了提瓦特。
只留下脸色苍白躺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钟羽蓁。她紧闭双眼,没有丁点血色的脸上看不出往日里半分灵动活泼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魈甚至以为他面前躺着的只是一个跟钟羽蓁长得很像的少女。
寻着踪迹前来的钟离步伐停顿了一秒,上前拦腰抱起钟羽蓁,带着她朝最近的望舒客栈走去。
魈想道歉,想说他应该尽全力阻止钟羽蓁离开提瓦特的,可看着虚弱得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离开的钟羽蓁,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是握紧和璞鸢,跟在钟离身后。
望舒客栈老板菲尔戈黛特一看,立马沉着脸指挥人去请白术和闲云。
闲云带了一袋子仙丹,先给钟羽蓁喂下去续命。
白术则皱着眉为钟羽蓁把脉,脸上是惊讶和沉思的神情。
“羽蓁的情况如何?严不严重大可直说,不必在我们面前想些什么好听的话术。”闲云看得眉头直皱。
“有人用极其精湛的手段为羽蓁进行了心脏手术,能看出来历时许久,好在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白术提起笔展开一张空白药单,边写边提醒,“羽蓁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的过程尽可能让她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有利于身体康复。”
心。
心脏手术。
白术说得委婉,魈却明白,这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他看着一动不动的钟羽蓁,几乎要被愧疚淹没。
匹诺康尼。
砂金态度极好地配合家族,将自己的行李交上去,发现那狗仗人势的鬣狗看着他的腰,砂金微掀开外套,看见了挂在他皮带上的刺绣袋子。
像个荷包似的。
不知道钟羽蓁什么时候挂上来的,也不知道使用受不受限。
“把你皮带上的袋子也摘下来。”鬣狗趾高气扬地扬着脑袋命令道。
“女朋友送我的定情信物,家族也要没收吗?是不是太不讲人情味了些?”砂金脾气很好地笑着回答,但并未有摘下的动作。
砂金虽然是公司派来的使节,但他再怎么说也是家族的客人,见状,鬣狗的上级走过来,态度稍微和善了些:“砂金先生,很抱歉,为了本次盛会能顺利完成,家族命令我们对每一位进入匹诺康尼的客人进行仔细检查,希望您能配合。”
“我当然也想配合。”砂金摊手,一脸的无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女朋友、女伴,或者妻子,如果她知道我没有随身携带‘定情信物’,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
鬣狗觉得这事有猫腻,正想上前抢,上级却拦住了他,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既然如此,就劳烦砂金先生打开给我们看看吧,如果没有违禁物品,您可以不用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