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禁物品啊。
什么长柄、仙丹,不知道原理的自动烹饪机器算吗?
噢,里面可能还有不明来历的钱币(指的是摩拉)、庇尔波因特最著名的宝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砂金再推辞就明摆着心里有鬼了。
他摘下小尘歌袋,沉默一秒后打开了袋口,翻过来,没有任何东西掉出来。
空荡荡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鬣狗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砂金也是一怔,他不动声色地笑笑:“现在,我能合上‘女朋友送的贴身荷包’了吗?”
“抱歉。感谢您的配合。”
砂金把小尘歌袋挂皮带上,眼里的笑容少了几丝。
也不知道羽蓁现在回没回提瓦特,有没有清醒过来。
屋内静悄悄的,连远处大树上准备搭巢的鸟儿都被赶走了。
钟羽蓁费力地睁开双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痛苦且漫长的梦。
漫长是真的,痛苦也是。
她觉得自己像被关进密闭水箱里的可怜小鸟,呼吸一点点丧失,翅膀费力地扑腾在箱壁上,却连水花都拍不起。
好在这窒息感、痛苦感,在闲云阿姨给她喂下仙丹时有所缓和。
钟羽蓁醒来的时候,距离她回到提瓦特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钟离知道魈自责,便在确认钟羽蓁没事后,把她交给了魈。
毕竟搬来搬去不适合养伤,而望舒客栈顶楼相对来说又寂静清幽。
“水……”钟羽蓁费力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见没人搭理,只得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
这一喊,差点牵动伤口,把好不容易神智清醒的她给原地送走。
魈推开门,倒了杯水,扶着钟羽蓁坐起来,全程内疚地看钟羽蓁痛苦喝水。
清甜的水顺着喉咙落下去,痛得钟羽蓁倒吸一口气。
她挥挥手,把杯子还给魈,表示她不喝了。
魈又扶着她躺好,面无表情地问:“你还记得把你从提瓦特带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当然记得。
问这个做什么?钟羽蓁不解,但还是眨了眨眼睛回答魈的问题。
“等你好一些,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我会拜托凝光在璃月范围内进行通缉。”魈剩余的话没说,但钟羽蓁能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了端倪,她甚至觉得,只要砂金踏入璃月的土地上,魈就会拿着和璞鸢杀过去。
虽然钟羽蓁觉得让砂金吃点小亏她会很开心,但她没有要他命的意思。
“别!咳,咳咳!”钟羽蓁急匆匆摇手,被口水呛到,咳得脸都红了。
“你先冷静一点。”魈自己也冷静了两秒,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跟他之间的契约,而且……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魈抱着双臂,叹了口气:“你知道留云借风真君给你喂了多少仙丹,知道你给不卜庐带去了多少生意吗?多折腾几次,不卜庐靠你一个病人就能养活了。”
“魈……”钟羽蓁知道魈是为了她好,生气之下才傲娇地嘲讽她,可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活着回来,听到这话,多少还是有些委屈。
惹事的时候让他兜底,出事了又哭哭啼啼的。
魈真是拿钟羽蓁没办法,只能舒缓了一下语气:“这次就饶了他,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想着游历提瓦特了。”
那怎么能行!
她还想请风神帮忙,去庇尔波因特找砂金问个清楚呢:他隐瞒了什么,是不是一点都没有把她都朋友。
但看着魈冷冰冰的表情,钟羽蓁默默收回了心里的话。
又过了几天,钟羽蓁总算能正常下床行走了。
钟离生气不愿意见她,钟羽蓁只能亲自挑了些他爱喝的茶叶,按照手机上的化妆手法化上可怜兮兮的妆容,找了个钟离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爹爹!锵锵锵,上好的烟霞蔽芾,请你喝!”钟羽蓁晃了晃手里打包好的茶叶。
钟离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头却在打量着钟羽蓁消瘦的脸颊时心疼地轻蹙起来。
从魈传达的话来看,钟离不难猜出,他这贴心小棉袄已经被降临的小孔雀骗得团团转了。
只要那臭小子再出现,他定让他好好尝尝「天动万象」的滋味。
“别生气了……”钟羽蓁抱住钟离的手臂,撒娇般地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沾上去不少粉。
钟离这才知道她那苍白的面容有不少水分,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手掌宠溺地揉了揉钟羽蓁的脑袋。
人群中,看到这一幕的砂金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被他珍惜地捧在手里、甚至迎下虚无令使那一刀时他都保护着的小尘歌袋此刻差点从他手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