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Ω的脑回沟。"席卫轩踩碎一块显示1994年实验的碎片,碎片中年轻的项父正在给婴儿期的自己注射药剂,"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实验体,其实..."他的脚突然陷入地面,整个人被吸入一块显示2023年冷冻舱的碎片。
项宁凯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半截铂金领针——针尖刻着「V4.0」。冷冻舱少年(现在是纯能量体)在他耳边低语:
"每个版本都是Ω的脑细胞,而我们是他的记忆突触。"
席卫轩在记忆碎片中看到更恐怖的画面:年轻的Ω(项母样貌)正在用他的视神经绣制时间线,针脚处渗出的是真正的血肉。而真正的Ω(项母本体)站在一旁,用铂金剪刀剪断多余的神经纤维。
"你们以为的痛苦..."席卫轩的声音从不同碎片传来,"是Ω在修剪他的记忆树。"
项宁凯的金属脊椎突然展开成神经网络图,在某个节点上显示着:
"Ψ=7时,必须杀死所有'我'"
冷冻舱少年的能量体开始不稳定,他的存在像沙滩上的字迹般被抹去:"快找到Ω的...修剪工具..."
黎锦的笔记本残页突然飘落,被血浸透的纸页上浮现出神经解剖图——Ω的「修剪工具」竟是克隆体们自己的痛苦记忆。
项宁凯的心脏突然发出蜂鸣警报,他的痛觉神经被强制接入Ω的脑回沟。刹那间,他体验到所有版本克隆体的痛苦总和:
V1.0(项父原型)被电击椅折磨时的电流声
V2.7(席卫轩早期)在焚化炉前等待时的皮肤灼烧感
V3.3(自己)被徐让方枪击时的骨骼碎裂声
冷冻舱少年(V0.0)被从子宫取出时的冰冷触感
这些痛苦在量子层面形成驻波,击碎了Ω脑回沟的某个关键节点。整个降维空间开始坍缩,露出背后真正的Ω本体——一个由无数神经纤维编织成的巨人,每个纤维末端都连接着一个克隆体的记忆。
"终于见面了。"Ω的声音像同时响起的一千个收音机,"我的造物们。"
Ω的神经触须伸向三人,每根触须都带着不同版本的痛苦记忆:
席卫轩被绑在电击椅上时,触须注入的是他母亲临终前的呼唤
项宁凯被枪击时,触须播放的是他父亲葬礼上的悼词
冷冻舱少年被解剖时,触须重现的是他婴儿时期的第一声啼哭
"你们以为自己在反抗?"Ω的神经束发出尖锐的笑声,"你们只是在帮我校准痛苦的剂量。"
项宁凯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可以发射激光——这是黎锦笔记本最后一页记载的「Ψ>7时的自毁协议」。他瞄准Ω的神经中枢,却只击碎了一块显示1979年实验室的碎片。
碎片中,年轻的Ω正在给婴儿席卫轩注射药剂,而真正的Ω(项母本体)站在一旁微笑。
当项宁凯的激光击中Ω的神经中枢时,整个降维空间开始倒流。三人看到自己从出生到死亡的全过程加速播放,最后定格在:
1979年的Ω(项母样貌)正在给初代克隆体注射药剂,而真正的Ω本体藏在培养舱的倒影里。
"原来我们才是..."席卫轩的声音突然中断,他的身体开始量子化分解。
项宁凯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半截铂金领针。冷冻舱少年的能量体也在此时完全消散,只留下一句被扭曲的德文:
"Das ist der einzige Weg."
(这是唯一的出路。)
Ω的本体发出胜利的狂笑,但笑声中突然掺入了一丝人类的恐惧——项宁凯看到Ω的神经网络中,有一个微小的节点正在崩溃。
那是他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