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要是有认得的,可向大理寺提供,有用必赏。”
其中一中年男子猥琐笑道:“这纱像是胡姬的头纱,莫不是死在牡丹花下!那这做鬼也风流啊!”
一语点醒沈长歌,昨夜在此举办诗会,必有花名册。
而人群中突有一女声道:“这好眼熟?我想想,是……是华小姐的!
对没错,就是华小姐的!
昨日我和我家小姐赴会,华小姐一身红色胡舞衣,颇有异域风情。”
“不知可否跟在下去大理寺做记录?”
但沈长歌顺着声音,人却消失不见,看来又得麻烦华小姐跑一趟。
大理寺公堂之上,华天骄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沈长歌便特例叫人坐下。
“多谢沈大人,我昨日确实穿着红色胡舞衣,衣服我也一并带来了。
至于头纱,应该在嘉敏郡主手上,当时我和丫鬟从水里救了她,便将头纱给她御寒。”
“小姐的婢女可在?”
华天骄咳了几声,轻轻拂去眼泪,“大人有所不知。
中途我不慎落水,丫鬟为了救我,至今不见踪影,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只怕也和王公子一样。”
沈长歌点点头,又去叫人通知王府。
可来的不仅是萧韵,还有王家众人。
一蓬头垢面的妇人冲向她,“就是你害死我儿!我要你偿命!”
“放肆!”
萧韵连忙拉住,“姨母,此事有大理寺在,定会还表弟一个公道。”
转头,萧韵说道:“沈大人,昨夜我确实被华小姐所救,但她并未给我头纱。
因我们之间有旧怨,华小姐能救我,我已感激不尽。
只是她后来为了闻人大人伤心,掉入湖中,那小丫鬟救主心切,也跟了下去。
我一个人划船根本追不上,只能去找援手。
可这一路就遇到不少落水的人,一来二去,耽搁不少时间,最后也未找到华小姐 ,便只能先回府。
他们都能作证,头纱不在我身上,而我们也都尽力去找。”
说着,萧韵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任谁见都心生怜悯。
“华小姐,真对不起,你没事,就太好了,就是可惜那个小丫鬟,她……还没踪影吗?”
华天骄眼角抽搐,萧韵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她的认知!
“郡主今日的证词沈大人可记好了,一切我要等闻人谕回来再说。
在此期间,沈大人不如帮我找找我的丫鬟!”
“既如此,便得罪了。”
沈长歌也清楚,就算找到丫鬟,证词也很难采纳。
但他相信华小姐不是凶手,可他能力有限,只能尽可能叫人在牢里住得舒服些。
见状,萧韵紧咬下唇,“闻人大人生死未卜,难道这案子要一直拖下去吗?
王家……想尽快让表弟入土为安。”
沈长歌解释道:“郡主,闻人大人也交代过,有关暗夜阎罗的案子他要亲自过问。
而没抓到凶手,王公子就算入土,也不瞑目,请郡主相信闻人大人办案的能力。”
“三日,大理寺必须给个交代。”
话落,萧韵搀扶着王夫人离开。
而此刻,闻人谕已被带入宫中,幽幽转醒。
头,像撕裂开一样,身体也如同散架,提不起力气。
只依稀记得,昨夜他向镇西王问话,却被迷晕,再醒来就在屋内。
看制式,他在宫中。
正想着,有位小宫女进来喂药,趁机塞了纸条。
“暗夜阎罗乃忠义王之子。”
可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他重重地拍两侧头,但一回想,脑子就要炸掉!
不等他缓解,就已跪在朝阳殿内。
康帝银须鹤发,倚在扶手上假寐,静静地听着两边的争吵。
突然,康帝沉声道:“够了,也该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闻人谕如实道:“陛下,臣是因忠义王之案,询问镇西王,可却突然失去意识,再醒来就已在宫中。
听诸位刚才所述,臣若是忠义王之子,欲谋逆弑君,对镇西王发难,岂不是暴露自己。”
镇西王攥紧手掌,替他的手下怒道:“可昨夜,确实血流成河,本王的亲卫亦是死得死,伤得伤。
而你却能安然无恙的在山林中活下来,不是你自己的贼窝,还能是谁特意救你不成?”
“或许是,但刚才有位小宫女递了字条,上面所言,还请陛下明鉴。”
“这怎么人人都想当朕的侄儿!”
康帝顺手将字条撕碎,放在手里吹散,依旧锐利的眼眸打量底下众人。
“闻人爱卿,此事因你而起,你便替朕查个水落石出,也能洗清你自己的嫌疑。”
闻人谕领命离去,镇西王不甘心,正欲分说,却被康帝一句打回。
镇西王一回到府便砸了一屋子摆件。
“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耳目昏聩!竟如此相信一个毛头小子!”
“来人,再去仔仔细细查一遍闻人谕,本王不信他一点儿把柄没有!”
“去把韵儿叫来,昨晚就她一个活口,定知道点儿什么!”
而闻人谕一听华天骄涉案,立马跑入牢房。
“大人可算来了!快来陪我喝一杯!”
他见此,非常想要扭头离开,但职责所在,还是走进去,甚至鬼使神差地陪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