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面壁假寐的眼缓缓睁开,华天骄竟有事求她!那要着急的可不是她!
华天骄默默白了眼,肩膀都在微微抖动,她倒要看萧韵装到什么时候。
她突然拔声道:“按理说,咱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闻人谕都告诉我了,你对我很是崇拜啊!
本小姐就大度一点儿,原谅你了!”
此话犹如神医在世,萧韵瞬间起身,一脸嫌弃,偏偏耳尖露了馅儿。
“谁崇拜你了!谁要你原谅!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该如何就如何!”
昨日她就是脑子有病,才给闻人谕说了那一堆话!
现在,她后悔极了!恨不得真被父亲毒杀!
忽然,眼前的人脱起衣服!她连忙捂眼,她们的关系可没好到那个地步啊!
“看到了吗?”
萧韵透过指缝,见到了触目惊心的伤疤,一时间忘记说话。
烫伤叠鞭伤,又叠刀伤,凹凸不平,光是后背就没有一块好皮。
她想去触碰,但又收了回来,“你……怎么搞成这样!怎么不找大夫医治!”
华天骄穿好衣服,眼里光芒万丈,“为何要治!这些都是我的荣耀!”
“你这般以后如何嫁人!那些人必会对你指指点点。”
华天骄掰正萧韵的肩头,对上那双躲闪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萧韵!
你的一生只有嫁人吗?从一个火坑里逃出来,又跳到另一个笼子!”
“不然还能如何,我能做的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像样的归宿,可惜玉明月,他不愿意!”
萧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以为谁都像你?”
她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青黑的毒斑,“看见了吗?
这是父亲下的慢性毒,每月不给解药就会肠穿肚烂!”
华天骄瞳孔骤缩,那毒斑形状竟与忠义王府下的一模一样,为此那些人根本不敢反抗。
她抓着萧韵的手腕,大声呼喊出萧韵的勇气,“不,你可以像我一样!
不管是揭发镇西王的丑事,还是算计他交出解药,用你的脑子打败他!
别忘了,你是京城第一才女!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称赞和荣耀!”
萧韵第一次对上那双眼眸,眼里全是对她的信任和期盼,弱弱道:“我……可以吗?”
“相信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强大,才是最稳固的靠山。
我都能做到,你为何不行?难道你要承认你不如我吗!”
可萧韵升起的斗志转瞬即逝,推开她道:“我不吃这一套!不想他死了,我也要跟着陪葬!”
她却莞尔一笑,“你可知这毒来自忠义王府,当初被害的人也有不少活下去的。
我不信这么些年,你没发觉点儿什么?”
萧韵心头一顿,“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扳倒父王?而你有解药?”
华天骄打了个响指,歪头道:“我就说郡主聪慧!”
萧韵默认答应,只好奇问道:“你是恨我父王吗?因为只有他还好好活着。”
她摇摇头,“恨他的是被他玩弄控制的人,被他欺辱压榨的百姓。
到时候郡主大义灭亲,伸张正义,岂不是一段传奇?”
“你倒是会替人着想。”
萧韵冷笑,再怎么美化也是弑父,但她的心却躁动不止。
“不过确实有趣,我也想看看父王求我的样子。”
“来,那就说好了,不反悔!”
华天骄伸掌,笑眼盈盈。
萧韵会心一笑,“啪啪啪”击掌为誓。
晌午,萧韵便因正当防卫免除死刑,杖责五十,送回王府。
碎兰看着趴在门口的郡主,泪水止不住地掉,“郡主,奴婢背你回屋。”
萧韵扯动嘴角微笑,尽力安慰,“幸好我还有碎兰。”
她也有唯一忠心的人,她的碎兰不必那个迎春差!
只是到了玉溪院,二小姐萧雅鸠占鹊巢,拦下她们踏足。
“王爷有令,三小姐萧韵有辱门风,搬去祠堂思过,无命不得出。”
“你们!三小姐可是太后娘娘亲封的郡主!”碎兰怒不可遏,而王爷竟如此薄情!
萧雅一袭杏色云锦,带着她的首饰款款而来。
“但这里是镇西王府,父王才是天,三妹妹你就自求多福吧。”
萧韵看到这场面,不由得想起她自己,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这句话姐姐也该放在心上,说不准哪天你也落得我这般下场!”
“碎兰,我们走,孝敬祖宗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转头,她问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会是小五住进来。”
“二小姐被四皇子看中,纳为侧妃,而五小姐替郡主求情,冒犯了王爷。”
萧韵垂眸,“回头将我的那套珍珠首饰送给小五,重回玉溪院她可是重要一环。”
不过是侧妃,小五和她同为嫡出,当个正妃绰绰有余,问题是选哪一个皇子。
不,要嫁就去东宫!
半月后,机会来了,四国使臣入京续约,各种宴会排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