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听令,上前对着护卫一人一脚,轻易便将二人踢得飞了出去。
解决掉门口的阻碍,之后几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在正义堂外,遇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小姐?”
“范绮云?”
她为何会在此?
本靠在茉莉肩头休息的柳书荷闻声立刻抬头,眼里惊惶未定。
“沈小姐叫人背着书荷做什么?书荷背上的伤还需尽快医治。”范绮云蹙着眉关心道。
沈晏珠闻言,自责竟忘了这个问题,忙询问柳书荷:“书荷,你的伤要不要紧?还撑得住吗?”
柳书荷微微摇头:“我没事。”
沈晏珠掀开她如瀑的长发,看了看后背的血痕,做了决定:“先进去再说。”
三人继续往里走,范绮云仍挡在路中间,一副不躲不避的架势。
茉莉上前,用身体将她撞开去。
她在原地嗷嗷叫唤:“你……你竟这般无礼!”
沈晏珠急着找监丞翻案,哪里有时间理会她?直直闯进了正义堂。
正义堂内,监丞端坐上方,正提笔书写着什么。
见沈晏珠三人进来,监丞惊道:“堂下何人?怎可擅闯绳愆厅?”
沈晏珠并未答话,她叫茉莉将柳书荷放在一侧的太师椅上,又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茉莉当即领命而去。
沈晏珠妥善安置好柳书荷,才对上方的监丞拱手道:“监丞大人,学生出自甲级诚业堂,沈娇。”
监丞气呼呼道:“沈娇!绳愆厅未经传唤不得入内,此规矩你可知?”
“我知,可事急从权……”
沈晏珠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天大的事,也越不过礼法!你擅闯绳愆厅,按律该关禁闭十日,杖责二十。”
“监丞大人!”沈晏珠道,“你平时便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定案的吗?”
“你竟敢质问本官?”监丞大惊。
“绳愆厅,监察书院师生,可监丞的监察该交给谁?若监丞无人监察,那是否会有冤假错案?譬如今日的舞弊案!”
“哦……”监丞眯了眯眼,看了看倒在太师椅里的柳书荷,“你是为她而来?”
沈晏珠点点头:“不错。”
监丞冷笑一声:“此事怎会判错?她自己亲口承认了舞弊,当时人证物证俱在,已是铁板钉钉。”
“什么?”沈晏珠难以置信,她看向柳书荷,“书荷,你为何要承认?”
柳书荷又流下泪来:“因为,我确实是舞弊了。”
“不可能!”
沈晏珠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书荷,你有何苦衷就说出来,我定会帮你的。”
柳书荷闭了闭眼,没有开口。
监丞在一旁幸灾乐祸:“该生亲口承认之事,你一个外人跑来置喙,扰乱绳愆厅规矩,视院规于无形,实在胆大包天!”
“大人,大人!”
此时,外头两位看门的护卫弯着腰跑进来。监丞沉着脸训斥:“毛毛躁躁成何体统?你二人不在门口守着,进来作甚?”
那二人一见着沈晏珠,指着她大声状告:“就是她!大人,方才在门口,我二人拦着她不让进,没成想她竟纵奴偷袭,将我们踹飞出去,至今我二人胸口还在疼啊大人!”
“竟嚣张至此??”
监丞看着仍旧毫无惧意的沈晏珠,怒火滔天。从未有人敢如此以下犯上,哪怕是全书院臭名昭著的萧沉,都不曾这般狂妄过!
被挑衅,被轻视,被冒犯,这让一贯以法规衡量师生的监丞怒发冲冠。
他吼道:“来人啊!将这无法无天的丫头给我绑起来!”
“是!”
他一呼喝,又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二人拿着比沈晏珠的手指还粗的麻绳,大步朝她走来。
“大胆!你们要干什么?可知我是谁?”沈晏珠心中慌乱,色厉内荏地一步步后退。
那二人已靠近她,一人将她手反绞在背后,另一人便要拿绳子将她捆起来。
“监丞!你若敢绑我!便离死期不远了!”
“哼!还敢口出狂言,给我把她嘴也塞起来!”
另一名护卫拿了一团脏污抹布就要走过来。
“咻、咻、咻!”
“哎哟!”
“哎哟!”
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几声破空声。紧接着,沈晏珠身上绳子一松,手也重获自由,而那几名护卫已经惨叫着捂着手和脸蹲下去了。
沈晏珠得了空,赶紧闪到一边,发现地上散落着几颗小石子。
正在她疑惑间,一个慵懒、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干什么呢?谁在欺负我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