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珠踩着脚蹬上了马,这个动作做得十分潇洒。
全因她只会上马,下马,平日上课专门练这个了。
此时上了马,她还是有些紧张,心脏跳个不停。萧沉在马下看着她道:“走吧,先慢慢来。”
走了一圈,她逐渐适应了高度,萧沉在旁边教她诀窍。不久后,小马哒哒哒地小跑了起来。沈晏珠一开始有些慌乱,还好有萧沉在一旁安抚她。
一旦掌握了马儿的节奏,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与担忧,骑马就变得不那么难了。
沈晏珠在跑马场里玩得不亦乐乎,连萧沉什么时候没跟上来都没发现。
“世子,我想歇会儿,如何叫它停下来呀?”
她一回头,身后竟空无一人。
视线在马场内转了一圈,发现他正在那匹新来的骏马旁与它说话呢。
她不由大叫:“世子!你快让它停下来!”
萧沉回头,一脸坏笑:“沈小姐说几句好话来听听。”
沈晏珠气得鼓起腮帮子:“萧沉!”
逗得她直呼他的大名了,萧沉才道:“使劲拉一拉缰绳。”
沈晏珠照做,枣红小马果然听话地停了下来。可不知是不是她用力太大,拉得太紧,小马完全止步,停在原地不动了。
沈晏珠只得再次寻求帮助:“世子,它不动了!”
“再拍一拍它,或者夹一夹马肚。”
沈晏珠用手轻轻拍了拍,见它不动,又抬起两只脚,往马肚上一夹。
小马听令,马蹄一扬就使劲跑起来!
“啊——世子!世子!”
沈晏珠从未在如此快速的马背上驰骋过,吓得她惊声尖叫,不断呼救。
“萧沉!!萧沉!!”
她心中恐惧,之前的节奏早已混乱,根本无法在疾驰的马背上坐稳。眼看她东倒西歪,下一刻便要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一只有力的臂膀忽然搂住她的腰,将她用力抱了起来。
萧沉早在马儿扬蹄时,便迅速上马,好在新来的良驹十分矫健,他驾马三两下便追上沈晏珠,与她并驾齐驱时,单手一捞,将她抱到自己马上。
沈晏珠紧闭着双眼,忽然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抬头,看见一个凸起的喉结,和两条锋利的下颌线。
她坐在萧沉身前,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使劲往他怀里缩。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耳朵被胸腔震动得发痒,沈晏珠忍不住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萧沉牵着缰绳的手指猛然发紧,心跳也越来越快。
怀里的人十分不安分,一会儿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一会儿又在他胸口动来动去。她又是那么软,那么香,贴着他的身体柔若无骨。
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克制着不让自己伸手去紧紧抱住她,也努力让自己别发生一些令人不齿的变化。
可沈晏珠懵懵懂懂,她察觉他的心跳在加快,还抬手抚了抚他的心口:“你也吓到了吧?还好你来得快,否则我今日或许要活不成了。”
萧沉手上青筋凸起,他想说,再这样下去他才是要活不成了。
他勒停马儿,一踩马镫,利落地下了马。接着伸手夹住沈晏珠的腋下,轻巧的一个托举,便将她抱了下来。
沈晏珠此时还惊魂未定,见下了马,点头道:“也好也好,走着回去,还是踩着地面更踏实。”
萧沉一言不发地牵着马往回走,沈晏珠不由奇怪:“世子为何不说话?”
萧沉暗暗叹气,他怕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
可沈晏珠仍在喋喋不休:“下回我再也不敢独自上马了,干脆下回世子带着我骑好了。”
萧沉终于忍不住,声音暗哑地开口:“你别骑马了。”
沈晏珠未察觉他不同以往的声线,摇摇头:“那怎么行,其实骑马还是挺有意思的,只是太过危险。世子若是不愿带我,那我就去找别人好了。”
萧沉停住脚,瞪着眼:“找别人?找谁?”
沈晏珠眨眨眼,理所当然:“只要是会骑马的,谁都行啊。”
“不行。”他冷着脸阻止。
沈晏珠微微蹙眉:“为何不行?你又不愿意带我,还不许我找别人吗?”
萧沉咬了咬牙,认命道:“我带你骑,你不用去找别人了。”
沈晏珠立刻欢喜起来:“太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找谁,和其他人一道骑马,总觉得怪怪的。”
萧沉表情柔和下来:“莫非和我骑就不怪吗?”
沈晏珠摇摇头:“不怪啊。”
萧沉被她的话取悦,唇角勾起,想压压不下来。
可又听沈晏珠道:“咱们已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了,和你,和书荷,都不觉得奇怪。可书荷太忙了,还是找你带我更合适。”
这回嘴角也不用压了,他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小笨蛋。
*
每年五月上旬,整个书院的气氛都十分火热,积极备赛的、打探对手虚实的,今年还多了一个堵沈晏珠与范嘉年谁会赢的。
参赛的不参赛的,都参与其中,一个个摩拳擦掌,拭目以待。
五月十五,夏日炎炎,一年一度的榴月节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