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道长,你冤枉我了,那卖‖身契上的三十年,都写着呢。”
提及三十年,谢弃一下子便想起了那张卖‖身契上的内容,那上面压在名字上的血指印,确实作不得假,只是让他道歉,他一下子也拉不下脸,任一个男子,被说天真不谙世事,都会生气的。
不好道歉那便转移话题,谢弃犹豫片刻道:“那你,说找我,有事,什么事?”
“我有东西要送来给你,想来是初遇你时,从你那遗落的。”说着宋庭遇取出一个比拇指粗一些的竹筒来,不,严格来说是竹筒形状的绿玉器。
可谢弃从未见过这东西,不敢贸然认领,手都没有伸过去:“恐怕不是,我的东西。”
“怎么不是?”宋庭遇握住玉竹摇了摇,“昨日半夜的时候,它不止发光了,还能说话呢,可不就是你的东西。”他直接拉了谢弃的手腕,将玉竹筒放在谢弃的手心,“反正不是我的东西,这成色的玉器我可有不起。”
没拿到的时候没感觉,手方一触及,谢弃便一惊,拿紧了道:“是师尊!”玉竹筒上有灵力封印,正是他师尊的灵力气息。
谢弃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情不自禁地惊喜笑出声,三下五除二便去除了玉竹筒上的封印,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那是一小团金光闪闪的雾气,落在谢弃的掌心很快变成圆头圆脸的小精灵。
“哼!”小精灵就是一粒金球上长了眼睛嘴巴,一条黑线穿过珠身,十分灵活的缠绕在珠身前端着,好似人的一双手臂,“终于愿意把我放出来了?”
宋庭遇看着谢弃的神情,不由得一愣,谢弃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除了生大气时苦个脸皱个眉,其余时间就是面无表情,原来他开心的时候是这样。
“你是?”谢弃轻轻捧起小精灵,仔细端详后问道。
金雾团子傲娇地又哼一声:“你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找五行,灵息珠。”这个问题最不需要考虑,谢弃立刻答道。
金雾团子在他手心弹跳一圈道:“我不就是你要找的么?”然后它落定,黑线手臂耷拉着,“虽然只有一息……所以你得赶紧帮我找回本体。”
谢弃仔细探查过,它浑身金气十分精纯,没有一点杂质,而且是师尊给他的,肯定不会有假:“嗯,我会,的。”
宋庭遇看着奇异的金雾团子,抬手去轻碰,被它的黑线手臂一甩,他的指尖立刻酥麻刺痛,吓得他嘶地一吸冷气缩回了手:“哈,这东西好生厉害。”他抬眸望着谢弃,有些尴尬地问道,“你到这里来是找那什么五行灵息珠的?”
“嗯,”金雾团子跳上谢弃的肩膀,牢牢扒拉住他肩上的衣服,谢弃低头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反手找出纳物袋,掏了块金子来给宋庭遇,“给你,既然,启州城,是伤心地,就去往别,处,天地很大的。”
宋庭遇怔愣着没有接,谢弃直接把那块金子直接塞他手里了:“我要走了,保重。”
话毕,他带着金雾团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起初宋庭遇还能听见他问金雾团子道:“灵息珠,彼此之间,可以感应,各自的位置吗?”
后来,他便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谢弃他走得很快,果决又轻松,不会回头。
身上只余谢弃给的金子分量不轻,沉甸甸的坠在手上,仿佛可以把他的手臂连根拔起,这可是金子啊,他甚至是第一次触碰,谢弃居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人。
宋庭遇从来不看重钱银,也不羡慕别人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此时此刻居然生出了比较之心,他想起了说书先生提及的一个词——云泥之别,那时候他满不在意,现在却深以为然,他和谢弃就是云泥之别。
不过嘛,云泥之别就云泥之别呗,云彩有云彩的活法,泥土有泥土的生活,没必要时时刻刻记挂于心,过好自己的日子,走好自己的路那才最佳。
他转身准备离开,边走一手还将那块金子抛起来又接住,不过没走几步,忽地听到了谢弃的声音:“那个,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