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知棠偏偏又是个不记事的人，跟程昭墨产生的矛盾，程昭墨都没忘，林知棠忘了。

“程昭墨——救命！！！”

周一早晨，程昭墨刚踏进教室，就被一个飞扑而来的身影撞得后退两步。林知棠死死攥着她的袖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数学周考，今天数学周考！”她疯狂摇晃程昭墨的肩膀，“我完了！我这次要是再不及格，陈老师绝对会杀了我！”

程昭墨淡定地把她的猫爪子从自己校服上扒拉下来：“上周末我给你划的重点，你看了吗？”

林知棠眼神飘忽：“……看了……一点点？”

程昭墨眯了眯眼。

“好吧，我睡着了。”林知棠垮下脸，“但我做梦都在背公式！真的！梦里还有个二次函数追着我跑，说‘林知棠你给我站住’——”

“安静！”陈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教室，目光如雷达般扫视一圈，最后精准锁定林知棠，“某些同学，临时抱佛脚没用，平时多用功才是正道。”

林知棠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抱的不是佛脚，是学霸的脚。”

程昭墨面无表情地踩了她一脚。

考试进行到一半，程昭墨正检查最后一道大题，忽然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后背。

她微微侧头，余光瞥见林知棠从桌底下递来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救命！第七题选B还是C？？？

程昭墨：“……”

她提笔在纸条背面写：自己做。

三秒后，纸条又塞了回来：可你是我的数学辅导老师啊！辅导！懂吗！

程昭墨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写下：考完试我给你讲十遍。现在，闭眼，选C。

林知棠：真的选C？

程昭墨：假的。

林知棠：？

程昭墨懒得再理她，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笔袋。结果刚一抬头，就对上了陈老师死亡凝视的目光。

“程昭墨，”陈老师推了推眼镜，“考完试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知棠在背后倒吸一口凉气，用气音说：“完了完了，我害死你了……”

程昭墨翻了个白眼，心说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

“程昭墨啊，我一直很看好你。”办公室里，陈老师痛心疾首地敲着桌子，“你怎么能帮林知棠作弊呢？”

程昭墨站得笔直：“老师，我没有。那张纸条上写的是让她自己做题。”

陈老师狐疑地看她：“真的？”

“真的。”程昭墨面不改色，“您可以问林知棠。”

——五分钟后，被紧急召唤来的林知棠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程昭墨特别正直！她不仅没帮我作弊，还骂我笨！”

陈老师：“……”

这倒是很可信。

最终，陈老师挥挥手放她们走了，但临走前丢下一句：“林知棠，这次要是再不及格，歌手大赛你就别想了。”

走廊上，林知棠哭丧着脸：“完了，我这次肯定不及格……”

程昭墨瞥她一眼：“现在知道急了？”

林知棠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真挚：“程昭墨，如果我这次及格了，我给你当牛做马！”

程昭墨抽回手：“不用，你离我远点就行。”

放学后的图书馆，程昭墨正埋头刷题，忽然一本漫画书“啪”地落在她面前。

“学霸，休息会儿呗？”

程昭墨抬头，看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笑嘻嘻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这是班上的物理课代表周明远，因为总爱在自习课上看漫画，被陈老师称为“不务正业的聪明蛋”。

“林知棠呢？”周明远左右张望，“她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好好学习吗？”

程昭墨面无表情：“去便利店买‘考前补充脑力’的巧克力了。”

周明远噗嗤一笑：“她是不是还相信‘吃啥补啥’那套？上次生物课她还问我，吃鱼能不能变聪明……”

“谁说我坏话呢！”林知棠突然从书架后面蹦出来，手里举着两根巧克力棒，“程昭墨，这是你的‘辅导费’！”

程雨晴看着被强行塞到手里的巧克力，嘴角抽了抽：“……谢谢。”

周明远凑过来：“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