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胫而走。次日破晓,醉府后院便热闹起来。三姐醉梦艾提着装满草药的竹篮,兔耳朵随着步伐一耸一耸:"我采了止血的车前草,还有消炎的紫花地丁!"六姐醉梦兰抱着旧棉絮紧跟其后,蓝色裙摆沾着露水:"用这个给小猫做窝最暖和。"
八妹醉梦熙倚着门框,木剑斜挎腰间,狼尾不耐烦地晃动:"不过是只小野猫,值得这么大费周章?"话虽如此,却偷偷将半块熟肉塞进竹筐。九妹醉梦泠蹲在井边,粉裙撩起水花,正仔细清洗着喂食的陶碗:"小鱼说,受伤时有人照顾最开心了。"
醉梦红坐在廊下,指尖轻轻梳理幼猫打结的毛发。金瞳映着晨光,想起昨夜冯广坪抱着猫时,小心翼翼的模样比侍弄秧苗还认真。"小心些,别碰着伤口。"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未散的湿润。他将温热的姜茶塞进她手里,目光却牢牢盯着幼猫:"取名字了吗?"
"就叫'穗穗'吧。"醉梦红唇角上扬,"像你的麦穗一样,能平平安安长大。"话音未落,幼猫突然发出一声奶叫,跌跌撞撞地扑进冯广坪怀里。众人哄笑间,大姐醉梦香晃着鹅黄裙摆走来,豹目里满是促狭:"瞧瞧,五妹夫这是提前练手呢!"
阳光爬上雕花窗棂时,院子里飘来二姐醉梦甜的歌声。她正哼着童谣搅拌药汁,橙花发簪在晨光中闪烁。苏晚凝帮着三姐晾晒草药,南宫润铺开宣纸记录药方,而纳兰京被七妹拽着,笨拙地用树枝给猫搭小窝。醉梦红靠在冯广坪肩头,看着满院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方小小的天地,盛满了比蜜糖还甜的烟火气。
穗穗痊愈那日,恰逢江南梅雨季初歇。醉梦红推开窗棂,潮湿的风裹挟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的稻田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新绿。穗穗蹲坐在窗台上,尾巴轻轻摇晃,忽然纵身跃下,直奔在后院忙碌的冯广坪而去。
“当心!”醉梦红疾步追出,却见冯广坪早有预料地张开双臂,稳稳接住扑来的小猫。男人粗粝的手掌温柔地抚过穗穗脊背,嘴角噙着笑:“又调皮。”阳光落在他沾满稻草的衣襟上,将那抹笑意染得愈发柔和。
此时,院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大姐醉梦香翻身下马,鹅黄裙摆掠过沾着露水的石阶,手中提着个精致的食盒:“福州新到的蜜饯,给你们尝尝鲜。”聂少凯紧跟其后,怀中抱着捆厚厚的账本:“广坪,今夏的蚕丝生意,咱们得合计合计。”
话音未落,二姐醉梦甜挎着竹篮从厨房转出,橙花发间沾着面粉:“正好!新蒸的荷叶包饭,快来尝尝咸淡。”燕子严系着围裙从灶台后探出头,脸上还沾着煤灰:“火侯怕是过了些……”三姐醉梦艾却已眼疾手快地掀开竹篮,嫩绿的荠菜团子香气四溢:“哪有!我看着正合适。”
八妹醉梦熙“嗖”地从墙头翻下,白色衣袂带落几片玉兰花瓣,狼尾兴奋地摆动:“城里来了杂耍班子,有耍飞刀的!走走走,去瞧热闹!”觅风无奈地摇头,却还是将披风披在她肩头:“当心着凉。”九妹醉梦泠揪着觅两的衣袖,粉裙上还沾着鱼塘的水渍:“我要带小鱼去!他还没见过这么多人呢。”
众人笑闹着围坐在葡萄架下,青石桌上很快摆满了各色吃食。醉梦青倚着何童,指尖无意识地卷着青丝,轻声念起新得的农谚;醉梦兰与南宫润凑在石桌边,用炭笔在粗纸上画着改良的农具图样;醉梦紫则缠着纳兰京玩投壶,紫色裙摆随着动作翻飞,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檐下的麻雀。
冯广坪悄悄往醉梦红碗里夹了块最嫩的鱼肉,低声道:“尝尝,甜姐儿的手艺愈发精进了。”醉梦红咬下一口,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抬眼望去,姐妹们的笑靥在阳光下格外生动。她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冯广坪发间的稻草:“往后年年今日,都要这般热闹才好。”
男人一愣,随即露出憨厚的笑,粗糙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自然。咱们的日子,定会比这糯米团子还甜。”话音未落,穗穗“喵呜”一声跳上石桌,尾巴扫翻了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漫开,倒映着满院的欢声笑语,在这个初晴的午后,酿成了最绵长的甜。
暮色渐浓时,葡萄架下的灯笼次第亮起。醉梦红抱着穗穗坐在竹椅上,看冯广坪往廊下悬挂驱虫的艾草香囊。男人踮脚时,腰间的玉佩与农具碰撞出清响,惊得栖在梁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广坪!”七妹醉梦紫突然从月洞门探出头,紫色襦裙绣着的狐狸尾纹在灯笼下若隐若现,“纳兰京从京城带回个稀罕玩意儿,快叫五姐来瞧瞧!”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已风风火火闯进来,木剑鞘上的铜环叮当作响:“什么宝贝?比我的新剑还厉害?”
众人簇拥着来到前院,只见纳兰京小心翼翼揭开红绸,露出个八角形的琉璃灯。烛火点燃的刹那,细碎的光斑透过镂空花纹投在青砖上,映得醉梦泠的粉裙宛如缀满流萤。“转动灯座,便能投出四季图景。”南宫润推了推书卷,指着灯身的机关讲解,引得醉梦兰蓝汪汪的眼睛亮如星辰。
“这灯若是挂在书房……”醉梦青刚开口,却被二姐醉梦甜的惊呼打断。只见穗穗不知何时跳上灯台,琥珀色眼睛盯着光影里跃动的“蝴蝶”,后腿蓄势待发。冯广坪眼疾手快冲过去,粗粝的手掌堪堪在小猫扑击前护住琉璃灯,自己却撞翻了墙角的陶罐。
“哈哈哈!”大姐醉梦香笑得前仰后合,鹅黄裙摆扫过满地碎陶片,“五妹夫这身手,比我家豹子还敏捷!”聂少凯连忙掏出帕子给冯广坪擦拭额角的汗,却憋不住笑意:“确实,方才那架势,倒像是护着自家娃。”
醉梦红抿着唇上前,指尖轻轻点了点冯广坪发烫的耳尖:“没伤着吧?”男人挠着头憨笑,耳后的碎发沾着草屑:“就怕穗穗闯祸,惊着你们。”话音未落,小猫“喵呜”一声蹭进他怀里,毛茸茸的尾巴缠住他的手腕。
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醉合德拄着拐杖从内室走出,老花镜滑到鼻尖:“都早些歇着,明日还要插秧呢。”林秀琪端着新熬的莲子羹跟在身后,鬓角的白发在灯笼下泛着柔光:“广坪,你明日寅时记得喝碗姜汤驱寒。”
众人渐渐散去,醉梦红倚在冯广坪肩头,看姐妹们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夜风掠过湖面,送来阵阵荷香,穗穗蜷在两人中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冯广坪的手臂悄悄收紧,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往后每年生辰,我都寻来更有趣的玩意儿讨你欢心。”她仰头望着他,金瞳里盛满星光,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守着这方小院,看遍无数个这样的良夜。
翌日寅时,天光未亮,露珠还悬在稻叶尖上。醉梦红换上靛蓝短打,发间别着冯广坪昨日摘的野蔷薇,刚跨出房门,便撞见倚在廊柱上打盹的丈夫。他怀里抱着两个竹编斗笠,腰间挂着的水壶随着呼吸轻轻摇晃,粗布衣裳上还沾着昨夜收拾陶片时的尘土。
"又在这儿等了多久?"醉梦红蹲下身,指尖拂过他眼下的青影。冯广坪猛地惊醒,慌乱中险些摔了斗笠,耳尖迅速染上红晕:"没...没多久!想着寅时要带...带你去看新育的秧苗。"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七妹醉梦紫的笑闹声,紫色裙摆掠过沾满露水的石板路,身后跟着抱着农具的纳兰京。
"五姐好兴致!"醉梦紫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我特意让厨房做了荷叶包饭,插秧时垫肚子。"纳兰京则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卷图纸:"广坪,我寻思着改良水车,或许能..."话未说完,忽有白影闪过,八妹醉梦熙拎着锄头从墙头跃下,狼尾扫落几瓣海棠花:"磨磨蹭蹭的,再不走日头都晒屁股了!"
一行人踏着晨雾来到稻田,三姐醉梦艾早蹲在田埂边,嫩绿裙摆浸在泥水里浑然不觉。她怀里抱着竹筐,里面整齐码放着新育的秧苗,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快来!这批秧苗可壮实了,比..."话被四姐醉梦青接去,青衫沾着草屑,手中握着竹尺测量间距:"比去年同期高出三寸,何郎算的灌溉时辰果真精准。"
醉梦红脱了绣鞋踩进泥里,冰凉的触感让她金瞳一亮。正弯腰取秧苗时,冯广坪突然伸手扶住她的腰:"当心滑。"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惊得她耳尖微微发颤。身后传来姐妹们的哄笑,二姐醉梦甜挎着木桶走近,橙花发间沾着水雾:"五妹夫这般护着,倒让我们这些过来人眼馋。"
插秧过半,九妹醉梦泠突然指着田埂惊叫。只见穗穗不知何时跟来,正蹲在泥水里扑蜻蜓,灰毛沾满泥浆却依旧乐此不疲。醉梦泠粉色裙摆沾满泥点,却蹲下身与小猫对视:"小鱼说,它想帮忙呢!"觅两无奈地摇头,却还是将竹篓里的小鱼干分给众人。
日头升至中天,稻田里已插满嫩绿的秧苗。冯广坪摘下斗笠扇风,古铜色的脸庞淌着汗珠,却笑得眉眼弯弯:"今年定是个丰年。"醉梦红望着他被晒得发红的脖颈,突然踮脚替他擦去汗水。远处传来大姐醉梦香的呼喊,鹅黄裙摆掠过田埂:"都歇歇!聂少凯运来的冰镇酸梅汤!"
众人席地而坐,泥腿子交错间,酸梅汤的酸甜混着稻香在舌尖散开。醉梦兰与南宫润凑在树荫下研究农书,八妹醉梦熙缠着觅风比试摔跤,而醉梦紫正将沾着泥浆的花瓣别在纳兰京发间。醉梦红倚着冯广坪,看穗穗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忽然觉得,这沾满泥土的平凡日子,原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午后的蝉鸣愈发聒噪,田埂边的老柳树垂下绿丝绦,在水面投下斑驳阴影。醉梦红正用帕子替冯广坪擦汗,忽见远处官道腾起烟尘,八妹醉梦熙突然攥紧腰间木剑,狼耳警觉地竖起:“有马蹄声!”
转眼间,三匹快马停在田垄旁,为首的灰衣人翻身下马,怀中抱着个襁褓。“可是醉府?”那人声音沙哑,“这孩子在破庙被发现,襁褓里留了字条,说是……”话未说完,襁褓中传来婴儿啼哭,惊飞了柳树上的麻雀。
林秀琪闻声赶来,银发在风中轻颤。她掀开襁褓一角,露出婴儿粉嫩的小脸,襁褓内侧绣着朵小巧的红梅。“是个女娃娃。”老妇人眼眶泛红,“这绣工,倒与我当年给红儿做肚兜时相似。”醉梦红凑近,金瞳映着婴儿眉间的朱砂痣,心跳莫名加快。
“先带回府吧。”醉合德拄着拐杖走出,老花镜后的目光满是怜悯,“明日再张贴告示寻亲。”聂少凯立刻解下披风裹住婴儿,而二姐醉梦甜已小跑着回府:“我去熬米糊!”三姐醉梦艾则蹲下身,兔耳轻晃:“小乖乖别怕,这儿有最软的棉布。”
夜幕降临时,醉府西厢房亮起暖黄烛光。九个姐妹围在摇篮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醉梦紫的紫色衣袖扫过摇篮,指尖逗弄着婴儿的小手:“瞧这眼睛,像不像会说话?”醉梦泠小心翼翼地将小鱼形状的拨浪鼓塞进婴儿掌心,粉裙沾着水渍:“小鱼说,她很喜欢呢!”
冯广坪站在门槛边,局促地攥着刚做的木马。见婴儿抓住他的手指不放,黝黑的脸庞泛起红晕:“这孩子……抓得真紧。”醉梦红倚着他肩头,看姐妹们忙前忙后,金瞳里盛满笑意。夜风掠过窗棂,送来远处稻田的清香,摇篮里的婴儿发出咯咯笑声,与众人的低语声交织成最温柔的夜曲。
更鼓声悠悠传来,姐妹们陆续散去,厢房里只余醉梦红与冯广坪守着摇篮。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婴儿脸上,穗穗不知何时跳上矮凳,歪着脑袋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生命,尾巴在空气中轻轻摇晃。
“广坪,你说她的父母为何要丢下她?”醉梦红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婴儿柔软的胎发。冯广坪搬来竹椅在她身边坐下,粗粝的手掌无意识摩挲着木马光滑的表面:“许是有难处...”他顿了顿,望着婴儿粉嫩的小脸,喉结滚动,“若...若寻不到家人,咱们...”
话未说完,房门“吱呀”轻响。醉合德端着温热的药汤踏入,老花镜后的目光慈爱:“红儿,你母亲在熬安神粥,说孩子夜里易惊醒。”他将药碗递给冯广坪,又从袖中掏出本泛黄的《育儿经》,“当年你们姐妹幼时,我常翻这本书。”
此时,林秀琪抱着新缝的虎头鞋匆匆赶来,银发间别着的玉簪随着步伐轻晃:“快试试合不合脚,我特意用了最软的绸缎。”老人将鞋子放在摇篮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婴儿,哼起古老的童谣。醉梦红望着父母忙碌的身影,金瞳泛起薄雾,恍惚想起自己幼时生病,母亲也是这样彻夜不眠地守在床边。
院外突然传来嬉闹声,八妹醉梦熙提着灯笼探进头,狼尾兴奋地摆动:“我们在后院搭了个秋千,等小丫头长大了就能玩!”九妹醉梦泠抱着装满彩石的陶罐跟进来,粉裙上沾着草叶:“我要用这些石头给她铺小路!”觅两默默将刚编好的草蚱蜢放在摇篮里,耳朵红得发烫。
冯广坪悄悄握住醉梦红的手,低声道:“往后晨起,又多了个要操心的。”男人的掌心带着温热的茧,却让她莫名安心。窗外的月光愈发皎洁,摇篮里的婴儿发出呓语,穗穗蜷成毛团卧在一旁,而醉府上下,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将这个不期而至的小生命,温柔地裹进江南的夜色里。
七日后,告示石沉大海。当醉梦红第五次看见冯广坪偷偷用米汤喂孩子时,终于下定决心。她抱着熟睡的婴儿走到田垄,看男人赤脚踩在泥水里插秧,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脊背滑落。“广坪,若她一直寻不到家,”她声音发颤,“我们...能养她吗?”
冯广坪的动作骤然停滞,沾着泥浆的手悬在半空。他转身时,眼里的炽热惊得醉梦红后退半步——那是看新抽的稻穗、新酿的米酒,还有看她时才有的温柔。“自然。”他笨拙地在衣襟上擦着手,却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我早给她想好了名字,就叫...禾禾,像田里的禾苗一样,平安长大。”
消息传开那日,醉府比过年还热闹。大姐醉梦香骑着快马送来福州的虎头帽,鹅黄缎面上绣着活灵活现的小豹子;二姐醉梦甜端来刚烤好的婴儿磨牙饼,橙花发间沾着面粉,嘴里念叨“要加够核桃补脑”;三姐醉梦艾连夜缝制了十二套绿绸小衣,兔耳随着穿针引线的动作轻轻颤动。
八妹醉梦熙最是风风火火,扛着木剑闯进铁匠铺:“老板,给我打把婴儿用的小匕首!”吓得觅风急忙捂住她的嘴。倒是九妹醉梦泠最贴心,将小鱼养在雕花铜盆里,摆在禾禾床头:“小鱼会讲故事哄她睡觉。”
日子在尿布与笑声中流淌。禾禾百日那天,醉府摆了流水席。田埂上支起二十口大锅,二姐掌勺,三姐配菜,七妹的狐火专门用来添柴。八妹非要表演胸口碎大石,被大姐揪着耳朵拖走;四姐醉梦青则摇着团扇,给禾禾念《千字文》,惊得何童打翻了砚台。
最忙的当属冯广坪。他白天在田里忙活,傍晚就扎进木工房。雕花婴儿床、会转的风车、能骑的木马堆满厢房。有次醉梦红半夜醒来,发现他披着月光坐在摇篮边,粗糙的手指轻轻摇晃拨浪鼓,嘴里哼着跑调的童谣。
禾禾周岁抓周那日,西子湖畔挤满了人。醉合德铺好宣纸,林秀琪摆上笔墨,而禾禾却挣脱众人的手,跌跌撞撞扑进冯广坪怀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他腰间的稻穗。围观的百姓哄然大笑,醉梦红却红了眼眶——她的丈夫,正小心翼翼地护着女儿,生怕她摔着,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春去秋来,禾禾渐渐长大。她最爱骑在冯广坪肩头逛集市,小手指着糖画摊位咿咿呀呀;也爱揪着醉梦红的长发,看母亲教她辨认药草。每当夕阳西下,醉府后院就热闹非凡:八妹教禾禾舞木剑,九妹带着她喂鱼,而其他姐妹则围坐在葡萄架下,看着禾禾在田埂上追着穗穗跑,笑声惊飞一群白鹭。
某个寻常的午后,醉梦红倚在冯广坪肩头,看禾禾把野花插在父亲发间。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七色彩虹横跨天际,正落在他们共同守护的稻田上。冯广坪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轻声说:“你看,咱们的日子,比蜜还甜。”
醉梦红转头吻去他眼角的笑意,金瞳映着漫天晚霞。是啊,这沾满烟火气的平凡岁月,这被爱与温暖填满的每个晨昏,不正是她此生最珍贵的圆满?穗穗跃上禾禾肩头,惊得小女孩咯咯直笑,而醉府的故事,仍在江南的烟雨中,缓缓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