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妙夷,是我。”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苏珍宝连忙将手中信笺藏入怀中,这才提起包袱前去开门。
“可是要启程了?”
“还在整装,先来送信,柳世伯的信。”祁安隅递过一支竹筒,顺手接过她的包袱,“你先看信。”
“嗯。”苏珍宝接过竹筒,指尖抚过蜡封上完好的印戳,仍问道:“何时送到的?”
“方才,信使已去歇息,可要唤来问话?”
“不必。”苏珍宝转身回屋,祁安隅跟随入内,反手掩上门。
她抽出腰间小刀,轻轻挑开蜡封,割断系绳,再沿竹筒缝隙撬开,这才取出信纸。
目光先是一掠而过,继而细细读来。
读罢,她眉头紧锁似是不解,又从头开始看。
“怎么了?”
苏珍宝摇头,把信塞给祁安隅示意他自己看,她自己则提笔回信。
“发簪的主人竟是花楼老鸨?”祁安隅惊道。
“嗯!”苏珍宝嗯了一声,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哀怨的美艳女子,“我曾见过她,在宋威死的宅子外。”
“宋威?”祁安隅沉思一瞬道:“那个被火烧死的宋家老六?”
“是他,不过他是被毒死的。”
祁安隅放下信,好奇的看苏珍宝一眼,“按你的性子,她出现在凶杀之地,你为何没疑她?”
苏珍宝没有回话,她停笔检查一遍信,见没有错漏,吹干墨痕,把信装回竹筒如法炮制地用熔化的蜜蜡封好。
“她当时在为宋威祭奠。”苏珍宝突然道,“她的伤心不似作假。”
“你是说她与宋威……”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二人相视一眼,便听曹忠的声音传来,“苏仵作,该启辰了。”
“来了。”苏珍宝应了一声,见曹忠并未离去,二人收好信件,见未曾落下什么,这才开门出去。
曹忠抄手倚在门边,看着并肩而出的二人,眼中掠过了然,语气暧昧的调侃道:“小侯爷,这前头可是鬼见愁的山道了,山路崎岖侯爷还是要多保重身子,莫要腿软的骑不住马儿。”
苏珍宝闻言驻足,转身上下打量祁安隅,见他脸色确实不好,伸手便去掀他衣摆查看:“你腿伤着了?何时伤的,怎么不见你说。”
“妙夷!”祁安隅惊呼一声,他没想到苏珍宝会去掀他衣摆,惊慌地忙去抓住她的手,耳尖烧得通红,“我没事,没伤着。”
“当真无事?”苏珍宝蹲在地上仰头看他,见祁安隅面色通红,双腿不自在的夹紧,只当他在害羞,难得温柔安抚,“你如今是大了,可我是……”
苏珍宝瞥了眼同样面色潮红的曹忠,那声姑姑到底没说出口,只轻声道:“不可讳疾忌医。”
“我当真无事。”祁安隅紧按着衣摆,唯恐苏珍宝再次掀开,“曹中使是与我说笑呢!”
苏珍宝松开手站起身,“无事便好。”说着她又左右打量祁安隅一番,拍拍他的脸,一副长辈的口吻嘱咐道:“是清瘦了些,身子遭不住怎么不说,我那有上好的补药丸,等会找给你补补。”
“噗呲!”曹忠见苏珍宝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又见祁安隅红透耳尖,他憋得满脸通红,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祁安隅羞恼地瞪了眼曹忠,咬牙道:“曹中使若是无事,不如去马厩看看,马都可喂饱了。”
“哎呦,侯爷提醒的是,臣这就去看看。”曹忠见祁安隅恼了,忙站直身子,两手一拍脚底抹油闷笑着溜走。
苏珍宝盯着怪笑的曹忠远去,她双眼微眯,略一思索,心中明白了他是何意,顿时惊的瞠目结舌道:“他一个太监,想的还挺多。”
随即她眼一转想到了个坏点子,苏珍宝眉头一挑,坏笑道:“我瞧曹中使身子骨也不太好呀,等会你给曹中使送些补药,让他也好好补补。”
苏珍宝言罢,见祁安隅没有应声,回头便见祁安隅红着脸,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苏珍宝见此眉头轻挑,她看着祁安隅害羞的模样,心中一乐,她好似找到了乐趣:“咳!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