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与纥奚钰儿本是一同来寻拓跋夜,原因不言而明。途中却遭遇劫匪,劫匪人数众多,个个身手敏捷。他们不为钱财,掳走钰儿后消失无踪。
拓跋夜等人派人四下打听,沿着线索一路寻找,发现钰儿竟被带往高句丽丸都城,众人只得快马加鞭赶赴高句丽。终于,在丸都城门附近,追查到钰儿的下落,此刻她正被关在牢笼里被贼人贩卖为奴。
发丝凌乱的钰儿终于在这陌生国境等到她心心念念之人,那人正疾步如飞向自己奔来,光彩逼人,气概不凡。钰儿情不自禁叫道:“夜哥哥!”正在钰儿将纤纤玉手伸向拓跋夜之际,早在暗中埋伏伺机而动的潜伏者纷纷提起兵器拦在拓跋夜面前,众人皆吃惊不已。
埋伏者数众,集市上人们皆惊慌逃窜,生怕飞来横祸,命丧当场。一时间拓跋夜等人被敌人团团围住,好在他们所带护卫不少,亦吃不到什么亏。一阵刀光剑影之后,拓跋夜趁机救出钰儿,却在转身之际,发现护在身后的宇文新月已然落入敌人手中。
拓跋夜大惊失色,没想到竟会顾此失彼。殊不知,这是敌人早已设下的声东击西之计。抓住宇文新月的小贼向贼头请求示下,拓跋夜望去只见贼头目光凶狠,歹毒一笑,勒令道:“杀了她!”
拓跋夜来不及多想,左手将钰儿推向拓跋辰,右臂生生从两柄大刀的缝隙穿过,一剑打落小贼欲解决宇文新月小命的屠刀。敌人没想到拓跋夜如此胆大,待反应过来拓跋夜已经抽剑回身。小贼见形势不妙,拖着宇文新月后退数步,以防拓跋夜将其救回。
而不过两三下,拓跋夜就势不可挡的出现在小贼面前,方一剑刺去救下宇文新月,却见敌人纷纷向二人袭来。拓跋夜方才明白:“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旋即抱起宇文新月飞身落在骏马之上,扬尘而去。
此时敌人不再纠缠拓跋辰等人,皆随贼头撤退向拓跋夜二人追去。阿珠暗叫不好,此时却也已追不上,只得听从拓跋辰找高句丽君主山上王帮忙的提议。
拓跋夜带着宇文新月一路狂奔,敌人穷追不舍。宇文新月纳闷道:“他们为何要追杀我?”
拓跋夜猜测道:“想必是要阻挠宇文拓跋的联姻。”
宇文新月点点头,心中甚是疑惑会是什么人这么做,可现下二人正疲于逃命,实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身后敌人近在咫尺,贼头挥手一刀砍伤拓跋夜的坐骑,骏马一声嘶吼,拓跋夜与新月被重重摔飞地下。
拓跋夜松懈不得,立即起身携剑抵挡,“快跑!”
宇文新月不知此番能否逃脱,本能的向林间小路穿梭而去。不出几百米,她回身对追来的拓跋夜道:“没路了。”
从小路跑了没多远,就来到空旷的荒地,风轻云淡,阳光正好,在宇文新月身后是断壁悬崖,崖底正是湍流不息的滔滔河水。拓跋夜踉跄几步,在他身后敌人的铁骑跶跶而来。宇文新月看的出,他受了很重的伤,那玄色衣衫上浸湿的是他鲜红的血,而敌人的血染红了他的铁剑。
拓跋夜行至崖边,瞧着底下奔腾的河流,说道:“一会儿,你先跳。”
宇文新月闻言,大惊失色:“你疯了?”可敌人已至跟前,容不得顾虑再三。她弱弱道:“可我不会水。”
拓跋夜顿显惊愕,复道:“你只须信我。”
不容宇文新月多想,拓跋夜已然双手环住她的纤腰,双双从百尺悬崖飞身落入水中。
急速坠落中也新月的心狂跳不已,坠水一刹浪花四溅,大量的水涌进她的口鼻,她挣扎着却无法阻止身体的下坠,她只感觉自己在水中不住的下沉,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待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踏实的土地上,湛蓝的天空在她眼中宽广而明媚。她一点点恢复知觉,慢慢的起身,发现拓跋夜正躺在她身边,她笑意微浅,轻声叫道:“拓跋夜。”
见拓跋夜毫无反应,宇文新月靠近察看,拓跋夜额头滚烫,想必是伤势不轻,昏睡过去。她拖着他沉重的身体,将拓跋夜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步步扶着他去寻找可以医治的地方。
行至天黑,拓跋夜依旧昏迷不醒,宇文新月虽然筋疲力竭,好在二人已然回到城中,拓跋夜的伤有救了。
宇文新月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拓跋夜带到“佛陀医馆”的门口,她欣喜的叫门,大夫开门刹那呆若木鸡,眼前的女子一袭精致白纱却浑身是血,姣好的脸蛋也满是血渍,吓得大夫当即闭门谢客。
宇文新月笑容渐僵,不甘心的敲门喊道:“大夫,快救人呐!”
可无论她怎么呼救,却无人响应,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皆偷偷瞥她一眼,就仓皇远离,路人指指点点,亦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医馆内忽响起妇人尖细清亮的嗓音:“这是怎么啦,有生意你怎么不做呀?”
大夫老实说道:“你不知道,他们是外族人,浑身是血呀,你可听说今日城门前发生的殴斗?如今大王正下令缉拿这些人呢!”
“哦?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啊,那不如把他们送到官兵那里讨赏吧!”
大夫吓得掩口小声道:“你小点声,今日那些人各个武艺非凡,若是被他们知道,还不杀了我们灭口,哪里轮到我们抓人讨赏。”
妇人寻思道:“也是,我先看看去。”
大夫拦不住妻子,只呆在原地苦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