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得懂汉语吧?”裴夜月坐在木椅上,挑起二郎腿,手里还摇晃着一只白瓷酒坛。
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其中一个甚至白了她一眼。
“是楼兰人吧?”裴夜月痞痞的笑道。
依旧是相对无言。
裴夜月觉得她这样问下去是问不出什么的,反而还浪费了她找季笙歌的时间。
于是,她谎说道:“季笙歌死了,就是我带走的那个女子,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那两个人终于有了动容,其中瘦弱的那个更是露出了悲伤之色。
裴夜月捏起她的下颌,一字一句道:“我杀的。”
另一个女人欲冲上去给裴夜月一拳,却被裴夜月踢了出去,狠狠地摔倒在地,闷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别冲动。”裴夜月松开了手,将白瓷酒坛里的酒倒了一点儿在女人身上,“告诉我一件事,我可以放你们走。”
瘦弱女子不顾身上的酒水,得了松放便去扶另一个女人,她咬牙问道:“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给季笙歌立个墓碑而已,想向你们了解了解她的身世经历,仅此而已。”
裴夜月饮了一口坛中酒,直接对坛倾倒,可谓豪饮。她擦擦嘴角,“你们觉得“裴季氏”可好?”
楼兰女子:“……”有病。
另一个女人似乎是识趣的,直接提条件:“若是我们说出季笙歌的身世经历,你会在保障我们安全的前提下,放我们走吗?”
裴夜月点点头,“我可是裴夜月啊,自然是守诺的。”
“季笙歌是王室的弃子。”女人望着她,恶狠狠地说,“她是汉女上位的工具,她阿娘为了勾引王上不择手段,怀胎十月依旧去为王上献舞,谁知却当场生产,王上气愤,下令此子不论男女,都名笙歌,族中上下视她为耻辱。”
“然后呢?”裴夜月攥紧拳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仅仅如此吗?”
“然后?”两个楼兰女子对视一眼,互相扶持,女人有了底气,昂首挺胸,道:“我们需要两匹千里马,足够的干粮和钱财,顺便麻烦夜王送我们出城。”
裴夜月皱眉,轻声叹息,略微可惜的对身后的侍卫长道:“按她们说的做,顺便把凌华和舒书叫过来。”
“诺。”
裴夜月看着这两人满脸倔强不屈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我没猜错,你们是陪小季一路走来的吧。若是如此,那我应好好谢谢你们了,还陪着笙歌走了这么久。”
“若是真的要谢,又怎会拳脚相加!”
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不由想到她踹了季笙歌一脚。裴夜月笑笑不说话,似乎不经意,直接粗暴的把二人打倒,身后的四个侍卫箭步上前,将两人提起。
裴夜月拔出长/剑,将楼兰女子当场刺杀。两人依旧是保持着惧怕之色,终脱力倒地。
血溅到她青裾的袍角,剑刃上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滴在沙土上,击出一个浅小的泥洼。
“唉,杀你们,可能是因为以后你们会成为我的对手吧。”
前世,这两人最后在四皇子那派,然后,被派来刺杀她的长兄。虽然说未遂,但裴夜月杀她们也费了不少劲。
长兄还受了重伤,原来就虚弱的身子骨,更是因此雪上加霜,没等到裴父凯旋归来,死在了第二年冬季。
季笙歌的事,既然不能从旁侧打听清楚,那她完全可以自己去问。
手段?她有的是手段。
*
凌华二人来时,裴夜月已经走了。她们看着地上的两具女尸,也没说什么,只是把现场清理干净,然后再次清点了一番人数。
虽然说有些多此一举,但到底是裴夜月吩咐的,要细做才好。
“听主子说,这是送给谢掌柜的礼物,要妥善处理。”
闻言,凌华停了动作,疑惑问:“哪个谢掌柜?”
“就是三香茶楼的那个谢掌柜,南市主铺的那个。”舒书还没有意识到凌华的反常,自顾自地说,“好像后日就去见她了,主子说会带咱俩一起,到时候…………”
凌华觉得,她可能会被蛇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