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扑学课的下课铃响起时,柏崇屿正在整理概率计算器的数据。余光瞥见锦书澈将素描本塞进书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克莱因瓶吊坠。少年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揉碎的月光:“以后...可以叫你阿屿吗?”
概率计算器发出尖锐的嗡鸣,监测曲线瞬间冲破历史峰值。柏崇屿握笔的手顿住,笔尖在草稿纸上晕开墨团。他抬头时,正撞进锦书澈眼底晃动的星光,那是从前被阴霾遮蔽,如今却愈发璀璨的光芒。
“只有你可以这么叫。”柏崇屿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看见锦书澈耳尖泛红,像被夕阳染透的晚霞,“那我以后,能叫你阿澈吗?”
走廊外传来江屿昂咋咋呼呼的声音,却被顾昀及时捂住嘴。透过虚掩的门缝,几人看见锦书澈轻轻“嗯”了一声,低头时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概率计算器自动生成了全新的幸福模型。小克莱因从江屿昂怀里挣脱,悄悄扒着门框偷看,尾巴尖兴奋地摇晃。
放学后的画室弥漫着松节油的气息。锦书澈支起画架,画布上是未完成的双人克莱因瓶——两个拓扑结构相互缠绕,在无限循环中勾勒出交叠的轮廓。柏崇屿倚着窗台调试监测器,余光始终追随着少年专注的侧影:“阿澈,下周艺术节要不要一起参展?”
画笔在画布上顿住,锦书澈转头时眼里盛满惊喜。概率计算器适时投射出往届艺术节的平面图,在最显眼的展位标注着【专属拓扑空间】。他突然轻笑出声,晨光穿过百叶窗在睫毛投下蝶影:“理性主义者,你这是在提前规划我们的未来?”
“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柏崇屿走近,监测器的蓝光化作颜料,悬浮在空中等待指令。他指尖轻点,克莱因瓶的线条便自动延展,将两人的身影融入画中,“从今天的画室,到七十年后的养老院,每个坐标都要有你。”
锦书澈的耳垂泛起红晕,却伸手勾住对方衣领:“那阿屿同学,要说话算话。”四目相对的瞬间,概率计算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提示音,全息屏幕炸开漫天克莱因瓶,每一个都映照着彼此眼底的眷恋。
画室门外,江屿昂举着手机疯狂录像,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顾昀默默打开保温杯,里面是特意熬的养胃粥;瑾珩川调试着新研发的情绪感应灯,准备等他们出来时制造惊喜。而画架前,两个少年的影子在拓扑光影中交叠,成为彼此生命里最独特的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