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她的学习生涯——她从小就在家接受一对一的精英教育，她的母亲们为她找来各位名师。

那些枯燥单调的理论课程在她少年时让她感到厌烦，即便如此，她也能很快掌握要领。她说的时候表情十分自得，少女抬眸看了一眼，在她望过来时微微一笑，似是捧场。

受到鼓励的女人提起她第一次与廖意认识。少女垂眸，耳朵却认真凝神细听。

“风流的名头传出来的时候，那家伙当时才十四岁。”女人嗤笑了一声，“身边围着一群新贵族小贵族的小女孩们。还玩些周末情人的把戏，每一次都有愚蠢的女孩以为自己会是她的唯一……”

说着她的眼神下意识落在少女右手的无名指上，那里此刻空荡荡的，手指纤细修长，她勾起一个满意的笑，揽着少女肩膀的手放下，托起玉白细腻的手把玩着。

少女长睫一颤，为了此行顺利，她摘下了廖意的戒指，她忍住伸手摸索戴在右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链的冲动。

她小心地调节着呼吸，以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是个古怪的人。”莫宁拧眉道：“在她之前，从没有人有过这样不得体的打扮。”

“不过倒也正常，谁都知道，廖夫人忙着应付廖家主带回家的莺莺燕燕，没有时间照料这个女儿。”

少女垂首，只作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按照莫宁的描述，廖夫人是一位转型做宝石商人的落寞旧贵族的小女儿。

她从小被培养得信奉光明，一直过着纯洁禁欲的生活。她的家族预备在她成年后，将她送进神殿成为修女。

直到她才成年不久，还未来得及加入神殿，就遇到廖意的母亲。

即便对方不愿意与她在光明神的见证下进行婚姻誓约，她也自愿到神殿进入惩戒室经受考验，以取下她的纯洁装置。

说着，女人深含警告地看了少女一眼。

“我的小鹿，你不会想知道考验的具体过程的。”

佩戴贞操带的神殿信徒，唯有进行过婚姻誓约的对象才能与之结合，且此后即便解除纯洁装置，也不得与她人进行亲密行为。

如要解除装置，虽可以向神殿求助，但必须经受住神殿惩戒室的考验。

不过莫家在神殿中安插了不少人手，或许确实掌握了破解贞操带防护法阵的方法。

莫宁继续讲述。

之后廖意的母亲不知为什么与廖夫人缔结了世俗婚姻，即遵循世俗法律法规，得到法律约束的婚姻——有且仅可拥有一位合法妻子。

这并不符合廖意母亲的做派，尽管婚后她仍与过去的情人们保持密切交往。

廖夫人很不像一位贵族，或许有她是被家族以一位合格修女为标准培养的原因。莫宁评价道。

没有哪一位贵族夫人，会像她这样在意妻子的其她性伴侣，甚至忽视了对孩子的基本教育。

服饰搭配、社交礼仪与一些贵族默认的潜规则，这在圈子里是归属于贵妇人的义务。作为妻子，她们应该承担起孩子的生育、抚养与照顾的责任。

如果她们看不惯妻子与情人交往过密，大可以另找情人共同生活。

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是贵族们的常态，她们只在意妻子诞育的继承人是否是自己的血脉。

为此每年贵族都会为了进行血缘检测，向神殿捐献一大笔供奉。

歇斯底里的廖夫人让廖意的母亲感到厌烦，而廖意虽然是继承人，但她的母亲还有其她私生女。

比她年长的姐姐们，和更讨她母亲欢心的年幼妹妹们，廖意空占继承人之位，却毫无胜算。

直到那位疯疯癫癫的廖夫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