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不要烧太多不然有急事就用不上了。”用完了他会再去剑锋上跟江封眠讨教讨教的。
薛瑶看着要哭不哭的样子,沈长阶只能安慰性地摸摸他的头。
纯白的世界像燃烧殆尽的灰烬一样慢慢消散,沈长阶笑着看了一眼薛瑶,闭上了双眼。
他感受到久违的风穿过灵魂的气息,带着柔软的青草香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长阶好像看到了之前在薛瑶识海见过的一株芽好像长大了一些,就是叶片有点儿焉,耷拉下来,像是雨打了一样。
——
“我的宿主诶,你可终于舍得醒了。”系统唠唠叨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长阶揉了揉额头,竭力想去忽略自己脑袋里那种神经性的头疼。
“我这是睡了多久。”他看着依旧被封的有些严实的窗户,只有微弱的光投进来,一时间也判断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蝴蝶焦急地在他头顶上转了两个圈,这才说:“你都睡到下午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快急死了。”
沈长阶边起身边解释道:“我被拉进薛瑶的识海里面了。”
系统“啊”了一声,惊讶地说:“还能这样?”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只是偶然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睡这么久应该是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虽然披着江雪常的皮,但身体还是那具身体,经不起折腾。
沈长阶轻叹了一声,只好先问道:“下面怎么样了?”
按照昨晚那对阿廖莎提心吊胆的样子,那少年居然没有天一亮就抓着他来审问?
“喔这个啊,你下去一看就知道了。”
沈长阶扫了看到他醒来又懒懒栖息在架子上的蝴蝶一眼,握了握手里又松开。
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应该暂时是没什么问题了。
“是你自己飞下去还是我带你?”他推开门,没好气地问。
“宿主宿主等我一下——”001匆匆忙忙地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又不动了。
沈长阶无奈地推门下去。
甚至于还没走下楼梯,才走到楼梯的转角,看到下面场面的时候,沈长阶才明白系统的意思。
目之所及的那些烦乱的丝线,居然已经尽数被收了回去。
站在高处看去视野都明朗开阔了不少,一眼就能将下面的场景尽收入眼底。
长辫的女人一如既往地坐在舒适的实木椅子上,双燕眉下嵌了一双明亮的双眼,高挑的鼻梁在两眼之间恰到好处地体现出一股英气。
鞋子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吸引了女人的注意,阿廖莎望着一身红底莲纹锦衣的少年,高兴一拍手,道:“你就是昨天让阿季吃瘪了的少年噻?”
沈长阶走下楼梯,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听见这话,挑了挑眉。
他目光寻找到阿廖莎口中的阿季,此刻的阿季早就换去了昨天一身脏兮兮的灰袍,一身黑衣,打理得清爽干净,耳边还垂了一条乱糟的辫子。
少年在阿廖莎看不到的角度冷冷盯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正抱着一杯东西喝。
沈长阶从善如流地坐到了椅子的空座上,礼貌问道::“我也可以也要一杯鲜奶吗,稍微加点糖就好。”
说完,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阿季的杯子,里面的鲜奶还一动不动。
显然他的主人一点儿都不愿意去喝这杯牛奶。
阿廖莎也跟着一看,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气道:“看看你都消瘦成什么样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快给我喝了!”
斥责完,阿廖莎才抱歉地冲沈长阶笑了笑,挥手催促阿季亲自去端鲜奶出来。
沈长阶目光轻扫过阿廖莎的头顶,果不其然,那牵着阿廖莎四肢的丝线也已经被收回去了。
“宿主她这是恢复了有自我意识了吗?”系统稀罕地看了眼,悄声问。
“是恢复了,但是估计跟这具人偶的身体还嵌合不来。”不然也不会一直都只坐在椅子上了,举止都有些僵硬。
但好歹灵魂也在这具身体里面待了这么多年,真的一点都不适应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这样啊……那宿主,她什么时候会真的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