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这样说,不免地想起,伏肆就是这种煞风景的人,大煞特煞。不管什么时候,哪怕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劲瘦的腰线上全是汗珠,实在承受不了而张开口来,也只会喊,厂公。就这两个字。声音又低又哑,一大半是满心的愧疚,自惭于不能叫他满意,一小半是伏于底里的讨好,好让他把自己放过。
可就这两个字,听着便叫人生气,也就更要把他折腾得不像话。凭什么要把他放过?连句哄人的话都不会说,什么都官事官办,那不达标的话,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去体谅了。
他可是铁面无私的判官,讨好是不起作用的,而愧疚,会助长施虐的想法和正义的主张,最终只会叫人理所应当地继续惩罚,残酷而狠心地将他挤压到一滴不剩。
至于受欺压的人,他从来都不会觉得苏逾白有过错,只会在安静地自省之后,反思出来属于伏肆的一堆不是,所以连苦都不会叫,只会在隔天早上,默默地,没精神地向他问好。这时候就捉住他的唇,往深里咬去,让他用一条乖巧而柔软的舌头表示伏肆是自愿的,没有异议……
实在太招人欺负了,这家伙。
女孩歪过头去:“偏你能说会道的,我竟然奈何不了你了。也罢,有什么不能是与我的亲亲相公说的。家里人管我叫戚戚,相公啊,你可要记得牢一些。”
“七七?”苏逾白念道,向前走了一步,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朱笛,盘算着如何将它拿过来,“还有八八?”
女孩道:“人人都要这样猜,错啦。哥哥说,其实是‘心有戚戚焉’的戚戚。”她斜飞眼角,指尖将烛花捏得小了些,比了一个莲花一般的手势,往桌角轻轻一拂,便如割豆腐一样,无声地切了一块,攥紧拳头,木粉在指缝里淅淅沥沥地漏出来,“相公啊,别想着招些杂七杂八的闲人来,怪讨嫌的。声音放低些,咱们小两口悄悄地说一会子私房话。”
苏逾白抬眼看她:“我若不小心大了些声呢?”
戚戚抹了抹眼角:“可怜我小小年纪,便要做寡妇了。”说罢,拉开胸衣,毫不避讳地将那暗红色的小物件塞进洁白双乳之间,紧紧挤着。一只手迅速攀过苏逾白肩头,一把将他按在床上,与他并肩在纸帐子里坐着,几乎偎在他怀里,牢牢贴着,另一只手握成拳,刁钻地抵在他脐下三寸的地方。
要害被拿住,苏逾白暗呼不妙:“你不是要做寡妇,掐这儿也能死人么?”
戚戚:“怎么不能?痛也痛死人啦。”
这小妖精见苏逾白微有变色,显然十分满意,又贴在耳边,甜腻腻道:“你生得这样俊俏一张脸,老婆我如何舍得叫它腐坏了给虫子咬,只能拿些不那么好看的坏东西下手了。好官人,你若老老实实的,我们便亲亲热热做一对抱窝的小鸳鸯,你若三心二意起来,少不得给你来个鸡飞蛋打。”
她眯着眼笑,露出颧骨上一粒小小的痣来,显得格外妩媚迷人,“先来说说罢,苏大人不远千里来这个地方,总不是来娶我这个小女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