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因为小楼村这事儿,所以他们想把我弄死给那人配骨…”看着他们走投无路道:“我必须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这么多年我都是为了活下去…我不能屈服!”
眼神逐渐发深:“当然了,帮不帮是你们的权利,但不要可怜我。我也是有着一些人这辈子都修不来的本事,你们帮我一忙,我记你们四份情,我能帮你们的一定是他人帮不了的。”
她又笑着像是在讲笑话:“我这本事是折命的本事,知道的越多命越短,所以我才要当个骗子算上一分便可。但若你们助我逃生,来日我定会赌命为你们算上十分!”
这话换作旁人一定是骗子,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那种。可一个惜命惜到极致的人做出赌命的承诺,那这重量可比千金。
他们却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梁桁对她说:“遇到就是缘分,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祝茶溟住在訾木村,是个较大的庄子。几个人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在今晚就搞定这事儿。
訾木村虽然不挨着槐岭,但是离得不远。回到槐岭已经是傍晚了,梁桁提议说干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打算去嗦面,梁桁要请客却被祝茶溟制止,她说:“AA。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梁桁点头,心想不愧是混江湖的人,一张口就是江湖味。
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在室外嗦面。
萧数问:“具体怎么做?他们现在最想找到你,毕竟对方现在愿意花大价钱买你,但是把他们引出去风险太大了。”
祝茶溟喝了口汤,说:“不用,我都想好了。你们四个有俩掩护我,剩下俩一个扮女装一个掩护扮女装的人。咱们动作都快点儿,到祈愿槐花树下汇合。”
四个人听这计划默不作声。
然后梁桁受不了了说:“都看我干什么!?”
邱迟鹊指了指萧数说:“他先看的你。”
听到“扮女装”仨字萧数不由得看向梁桁,然后其他人顺着目光看去。萧数闻声挪开目光,梁桁也没有看萧数,只是冲着他们瞪眼。
祝茶溟14岁,身高已经169了,又瘦所以很显高。他们这个年纪分化不是很明显,所以祝茶溟跟梁邱罗仨人站一起,粗略看还真差不多体量,更别说是在黑夜了。即使梁桁罗屿琛177、邱迟鹊178。
祝茶溟对梁桁说:“那就辛苦你穿下裙子了。”又对萧数说:“你保护他好吧?”
邱迟鹊不服气道:“看不起谁呢,我也能保护他!”
祝茶溟给他一个非也的表情,说:“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又何必问。”
萧数梁桁莫名有些心慌,邱迟鹊觉得她神神叨叨的,闭嘴不说话了生怕下一秒她又蹦出什么话。
祝茶溟说自己逃的那天穿着条连衣裙,后来自己又买了身衣服给换下来了为了掩人耳目。她向来喜欢宽松点儿的衣服,那身连衣裙被自己叠好放进一透明袋子里搁到小木屋里了。
几个人去到山水间拿到袋子,祝茶溟买来一顶假发,梁桁死活不愿意现在就换,祝茶溟见他穿的休闲鞋配这裙子也还好,就没多说什么。
又递给他一支口红,说:“为了实现迷惑最大化,涂一下比较保险。”
梁桁接过揣兜里没说话,默念:积功德,积功德,积功德…
几个人严肃的朝着訾木村走,到了村口几个人分头行动,祝茶溟带着帽子邱迟鹊和罗屿琛护着她,她秘密走进一小路口抄路看着自己家的巷口。这个地方很隐蔽是她的秘密基地,通过掏出来的口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家巷子里,也是勉勉强强能挤进仨人。
巷子里不断有人出没,夜色渐深,他们都拿着手电筒来回的照来照去。想必为了找到她,全家人都上阵了。祝茶溟冷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是这样成为他们心中焦点的。
罗屿琛说:“要不你给自己算一下?”
邱迟鹊说:“自己给自己算,能准吗?”
祝茶溟说:“算过了,放心。”
祝茶溟的拇指轻轻点着食指,一下、两下、三下、四……
“喂?看见那赔贱货了?!等着我俩这就过去堵路!!”
那人一招呼另一个人,等看不见踪影的时候,祝茶溟说:“我们走!”
夜空彻底沉了下来,今夜的月亮很亮繁星也很多,林间漆黑一片,梁桁不禁抖了抖,萧数说:“我在外面。”
梁桁点头拿着衣服进了林子里,正值热天他也没有穿很多衣服,迅速换好后,裙摆飘摇着走出来。
果然是裙子,真凉快,他想。
萧数看不太清,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个轮廓。他接过他换下来的衣服,给他戴上假发,梁桁看着他,此刻萧数的眼睛黑的发光像是镶着宝石一样。
梁桁递给他口红,说:“我看不到,你帮我涂上。”
萧数接过,目光定在他的唇上,伸手将他拉过一点站在月光下,看清后小心翼翼的给他涂了薄薄一层。梁桁看他,眨了眨眼睛说:“是不是…挺雷人的?我的一世英名在功德之下毁于一旦。”
萧数抬眸又很快的挪开眼,说:“没,挺好看的。”
声音不咸不淡,像是刻意云淡风轻表达无所谓。
他又说:“这附近肯定有他们的人,你等会一定要冷静,别跑错路。”
萧数又叮嘱了他几句,最后问他的想法,萧数的声音凉凉的淡淡的听进去却很有力量,他只说:“什么都行,只要你别离我太远就行。”
萧数不去看他,闷声:“嗯。”
梁桁走出去,做戏要做全套,他尽量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顺着一些微光走过去,轻轻的留下脚步声。
突然有一人喊:“等会儿!有脚步声!!”
梁桁的脚步声轻轻的,不断穿梭于林间,他们不断摇晃着手电筒,梁桁走的快了裙摆会飘起来,一人喊:“白裙子!!这呢!!我看见了!!快喊人包林子!!”
“我就说,跑能跑哪去!这么几天也应该饿的不轻了!”
“我去打电话!”
不断有人来,萧数见状迅速跑过去。
梁桁不断跑着,后面一直有人追,有的路口还可能埋伏着人,他们看到了他的背影,忙喊:“这呢!就是她!!”
人来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梁桁感觉跑哪边都不安全,这时候从外坡扔出来一个石头,梁桁想都没想进了树林里刚准备跳下土坡,就被萧数一把拉过来。
萧数说:“这边!咱们快走。”
他们抄路往远边走了,后面的人跳下土坡一直追着,等进了街道他们依旧紧追不放,萧数无奈把梁桁按到墙上,微微俯身完全遮着他。
他们跑过来不断挥着手电筒,往巷子里一照发现一对情侣正在接吻。他俩这个姿势,错位错的真的很像萧数在吻他。
萧数说:“别动。”
梁桁真觉得太他妈刺激了,是在受不住抓住他的衣角为找寻安全感。
刺眼的白光一直在挥着,越来越近,有人说:“那个…”
萧数直身,与梁桁拉开距离,不悦道:“你谁!?”
他们拿着手电筒照梁桁的脸,发现并不是要找的人。梁桁被刺眼的白光扫过,用手挡着光,萧数站到他面前,那人才说:“对不起哈,这大半夜的…我们在找人,还以为你女朋友…错认了!错认了!”
萧数勾唇一笑说:“我女朋友太容易害羞了,既然没事了就让让路。”他牵着梁桁就走了。
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但就不是一个人。
他们在后面气急败坏,说:“又让她给溜了!?我看她还能撑几天!最好饿死,还省的费力气。”
萧数牵着他一直走出訾木村,松手后把衣服递给他,说:“去换上吧。”
梁桁接过,又跑进里面换好出来一脸崩溃,迟来的羞耻感让他想撞树了结小命。
气不过道:“占便宜的感觉爽不爽?”
萧数瞥他一眼,说:“都快被吓死了,哪有心感觉爽不爽。”
梁桁不说话了,蹲着自闭。
萧数说:“当时那情况,再接着跑就很可疑。而且你这样多让人看一眼就露馅,当我女朋友总比被人当成死变态好吧?”
什么叫做…当你女朋友…
梁桁依旧自闭。
萧数说:“别纳闷了,反正没人见过你这样。”
梁桁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说:“你不是人?”
萧数说:“我明天就忘了。”
梁桁笑一声说:“忘性还挺大。”
萧数也笑,说:“看都看了,记也不准,忘也不行,你要怎样?”
梁桁又不说话了,俩人朝山水间走,萧数在前面走他步子大走的挺快,梁桁在后面慢悠悠走,他突然发现他没有那么怕黑了。
夏季晚风不热不凉,拂过绿野山河再吹到少年人的心尖,一片萤火飞过,穿过他与他之间。
少年眸光闪烁,他说:“萧数,有萤火虫。”
萧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
他说:“每年夏天都有,时不时的会看见一两个,但是想遇上这样一群也是需要碰运气。”
夏夜萤火,晚风吹过少年的发梢,梁桁看着他发丝摇晃,头顶一弯冷清月及满天星河,清光照亮他深邃的眼窝,少年的眸中藏着碎光萤海,如同身在旷野恰遇的那群萤火虫从他的眼里漫入他的心尖,令人目酣神醉。
梁桁说:“这场景我只在梦里见过。”
萧数望向飞远的萤火说:“那你现在看到了,开心么?”
梁桁看着他点头道:“特别开心。”
他呆了一分钟又说:“萧数,我认为…我运气挺好的。”
自从遇见了萧数,他以前特别向往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实现,他拥有了朋友、见过了山水、赏过烟花和漫山家乡、许了愿祈了福,还玩了游乐场花的是自己挣得钱,从总会揍人到如今乐于助人,这一个月认识的人比过去十年的都多。
他想说他很开心也很满足。
邱迟鹊罗屿琛还有祝茶溟没有直接进家大门,而是从祝茶溟弄的秘密通道里,这通道直通她的屋。祝茶溟住的屋子属实有点不像人住的,阴暗又潮湿,不通风又不进光,猛一进来还一股异味。
邱迟鹊蹙眉,不平道:“你就住这?”
祝茶溟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钥匙,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就不是给人住的地儿,我没在这儿住过,都是从通道里出去的。”
通道是地下通道,因为这周遭的地势原因,下面挖通后大多是石路。
他们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凭借自己的力气做到的。
祝茶溟打开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黑箱子,里面有两个大包一个小包。
她像是知道似的说:“人在逃生的极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我使出赌命的力气也不足为奇。”
他们动作很迅速,他俩一人背起一个大包,祝茶溟背着个小包仨人原路返回。
秘密通道没有很长,罗屿琛打开井盖双臂一用力跃了上去,他俩紧随其后。
罗屿琛说:“不知道他们被引哪去了,这附近说不定还有人,小心为上。”
天黑的不像话,祝茶溟却越来越冷静。
她说:“顺着石路走绕个远路,走到河沿咱们直接去小木屋那里。”
罗屿琛和邱迟鹊走在祝茶溟的前后,负重前行走到山水间的时候邱迟鹊都累麻了。
他放下后坐在草地上说:“不行,累麻了。”
罗屿琛也坐下,祝茶溟却不动只是看着自己的包裹,看着这旷野的山水,即使夜色漆黑,抬头看,夜空一片璀璨。
她的眼泪堆满眼眶,她熬到头了,她见到光了,她终于可以好好活自己了。
邱迟鹊看她,说:“没事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混江湖了。”
祝茶溟泪流满面,说:“他们在我世界的每一面都筑起了高墙,企图让我看不到这世界的光…可我偏偏要掘地三尺亲手去建造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少女的声音轻薄,没入晚风中飘向无际旷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底映着繁星,点点银光闪入泪水中,汩汩泪水在此刻却像是流动的银河。她的语气隐忍而坚定,独立的自我为她撑起一片天。
梁桁和萧数走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她对他们说:“遇到你们是我人生幸事,谢谢!虽然…我自己也可以办的到,但是因为你们我在今夜有了无穷的勇气!”她笑了笑说:“果然团伙作案比个人行动有意思多了!”
几个人闻言都笑了,今天确实是刺激的一天。
梁桁说:“什么时候走?”
祝茶溟说:“明天。我祝茶溟此恩必报,等时机成熟后我会找到你们的!”
几个人都不在意这件事,梁桁笑了说:“行,几年后再见吧。”
萧数问:“你今晚住哪?”
祝茶溟说:“我有地方,你们不用担心。”
邱迟鹊若有所思道:“你既然能逃走为何要等到现在?”
四人看她,她说:“一是年龄小,我必须等到长大以后才能扎起翅膀;二是技艺,我必须好好练,爷爷说我天赋高于常人,若心向往之日后必是奇才;三是我自己算过,这年我气运旺盛。遇到你们也算是印证了。”
梁桁点头,她心里自有打算比什么都好。
祝茶溟默默道:“我宁愿死在奔赴未来的路上,也不愿就那么轻易的死在他们的手下。”
萧数望天,说:“你不会死,你是自己的守护神。”
罗屿琛说:“好了,再聊下去天都亮了。”
梁桁同意,说:“你去哪?我们送你过去。”
祝茶溟要去槐岭,她认识一个大姐姐,这人之前还收留过她。在她说的时候,梁桁脑海里乍现出一句名人金句:世界上最强大的两种东西。一种是剑,一种是笔。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竞争性。世界上还有比这两种东西更强大的第三种,那就是女人。
说实话,他突然想到了秦微。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涩,他妈抗压抗了这么多年,说实话没有一个人为她分担过,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可是,凭什么当她为自己做打算的时候,谁都可以来骂她自私无情?!梁桁在此刻明白了外婆的那句:你是你妈的命根子是什么意思了。
离山水间已有一段距离了,他们小心的上着石阶却在过程中听到了呻|吟声,而且是越来越弱。
邱迟鹊惊呼:“谁在叫?!”
梁桁也听见了,但四周空旷不确定方位,邱迟鹊指左边说:“在那边!”
萧数蹙眉道:“不,乍一听像人声…但感觉是猫叫。”
要是猫叫就不必在意了,罗屿琛走在最前面上完石阶后,祝茶溟心一震,闭了闭眼严肃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梁桁左手拿着手机开着闪光灯照路,看她说:“什么意思?”
祝茶溟把背包放到树下,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萧数和梁桁也把包放下,在槐岭出来玩仨人都不怎么带手机,梁桁习惯随身携带,他举着手机往左边林道走,那阵呻|吟已经没了音。
当白光照到物点时,映入眼帘的是只刚成为尸体的白猫。他们呆愣在原地,震惊的不是猫死了而是它怎么死的,白绒绒的身体血淋淋一片,伤疤像是被刀剌的,惨不忍睹。
邱迟鹊颤抖道:“咱们这一天,能碰上一件好事吗?以后出门都看看黄历吧。”
祝茶溟说:“不是相信科学吗,看什么黄历。”
邱迟鹊咬牙道:“都是被你影响的!你个江湖骗子!!”
它的身体血淋淋,但它的脸还是挺干净的,单看那副嘴脸它睡的很安详。梁桁有些发抖,他认出它来了——小折耳猫。
对于那天早上,萧数也有些记忆。
他说:“不会…”
梁桁说:“我不会记错,就是它,我喂过的那只折耳猫!”
罗屿琛喜欢小动物,冷冰冰道:“很明显,有人故意虐待。”他说完心里突然害怕自己家的那几只猫,羊被偷了,如果……
祝茶溟说:“把它葬了吧,葬在风水好的位置,以便入轮回。”
邱迟鹊想起来说:“我记得木屋里有铁掀,我去拿!”
萧数跟他一起去。
梁桁对祝茶溟说:“你来挑位置吧。”
祝茶溟又掏出几个铜币,望了望四周,树林向上生长遮蔽着天空,她走到一处能完全看得见月亮的地方盘腿而坐。
一个半分钟后祝茶溟站起,朝他们走过来,说:“找到了!”
萧数和邱迟鹊一人拿俩铁掀过来,累的不行,四人在祝茶溟说的位置挖坑。萧数戴上手套将折耳放进去,几人作势埋土的时候,祝茶溟制止,她拿着被叠好的白纸,白纸里放着东西,她展开朝着折耳撒去,是一把金粉。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说:“四柱为命,大运为运。”
“可以埋了。”
萧数在埋之前,往里放了一串槐花,梁桁看见了莞尔一笑,这人总能想起别人想不起的细节。
萧数笑了笑,对他说:“功德+1。”
邱迟鹊说:“我感觉我下一秒就要飞升了。”
萧数给他一脚。
回去的路上祝茶溟不动声色的往萧数兜里塞了张纸条,到了小镇,罗屿琛实在憋不住说要回家看看,仨人把祝茶溟送到一个地方,那地方是家超市。
邱迟鹊说:“哟你这朋友行啊,走的路上也饿不着你。”
祝茶溟摆回骗子模样,说:“只要我愿意,四海皆为家。”
她都没有敲门,那人却从里面开了门,说:“茶茶?”
祝茶溟说:“是我。”
目送她进去后,他们仨彻底松了一口气,邱迟鹊边走边说:“又多了一份难忘的回忆…”
梁桁说:“困死了…渴死了!除了那口泉水,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了!才感觉到渴。”
邱迟鹊怼道:“那碗面喂狗了?”
萧数说:“可能是这一晚上太刺激了。”
罗屿琛跑来,满脸愁容,语气急切道:“我家那只橘白猫不见了!!窝里没有,家里也没有!”
萧数说:“肯定跑出去了,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着急过啊。”
罗屿琛摇头,梁桁说:“你是不是担心它会被…”
罗屿琛点头,萧数说:“关键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明早看看它回没回来,也不一定就那么巧。”
邱迟鹊同意说:“对啊,都这么晚了,先休息去吧,哥们是真没力气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
梁桁回到家冲了个澡,几乎是沾床就睡,不过今晚没有开那个小夜灯。
翌日清晨,梁桁照旧遛弯,走了一圈又走到那棵槐树前,在树下发现了橘白猫的尸体。
罗二小再度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