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漫天一如既往的漾着水蓝,抬头望去的那一刻心思淀入秋风,恰合时宜的落叶让罗屿琛叹了一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萧数背着他的书包,蹙眉说:“这么沉,多少作业?你确定你能很自律的完成放假前的你给放假后的你布置的任务?”
罗屿琛笑了笑说:“什么任务,我要吃火锅。”
萧数翻了个白眼。
罗屿琛左右看了看说:“梁桁呢?你俩又闹别扭了。”
这个肯定的语气让萧数不满,以及什么叫做“又”?
萧数说:“有个来接你的还不够?这还没成大明星呢,就开始摆架子了。”
罗屿琛无语,不过作为萧数最熟的人他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围着他转了一圈,说:“你不对劲。”
要么说是最熟的人呢,俩人从出生那年就待一起中间从没分开过,从前不论萧数要做什么,罗屿琛一定会跟着,俩人要淘也淘的很,闯出什么祸来,不用说萧数一定是主谋,罗屿琛一定是帮凶。
萧数暗自提了一口气,表面淡定道:“你有病?走了一个月跑回来疑神疑鬼。”
罗屿琛笑着搭上他的肩膀说:“说吧,我俩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什么好事了?好事一起分享一起开心。”
萧数苦恼,他是可以分享但却不能保证会一起开心,他还真的低估自己与罗屿琛之间的熟悉度了。
罗屿琛偏头看他说:“干嘛这么紧张?难不成你谈恋爱了?”
萧数暗自骂了一句,笑着说:“大明星,想谈恋爱了就直说,跟我还拐弯抹角的算什么。”
罗屿琛不笑了,倒不是因为他说的什么,说:“别提那仨字,烦。”
萧数明白了,说:“先回…合租房再出来吃火锅。”
梁桁把蛋糕给吃完了,化悲愤为食欲,冰箱里的蛋糕他吃完了一半,江珏在屋里收拾东西,萧数回来的时候梁桁还待厨房吃蛋糕呢,就是借着一个理由把一直想吃的口味都吃了一遍,萧数不让他一下吃那么多甜的,不然腻的胃难受,但谁让他是个馋虫呢。
萧数把东西放客厅,说:“先放这儿吧,你歇会儿。”
罗屿琛点头,好奇的晃悠着。
梁桁闻声赶紧收拾,奈何萧数直奔厨房捉馋虫来了,梁桁把手中的小蛋糕一口吞遮住背后的两三个点心,低头嚼咽着。
萧数走过去挑了挑他的头发,说:“抬头。”
梁桁疯狂嚼着,刚咽下去的时候萧数捧着他的脸将其抬起,腮帮子鼓鼓的,唇周沾着一圈奶油,眼神纯纯的很是心虚却还带着种恃宠而骄,萧数没忍住笑,笑出声来。
梁桁见他笑的那么开心,这次是真的看清楚了他的小梨涡配上他亮亮的眸子梁桁怔愣了一会儿,呆呆的让他笑。
萧数收拾东西把他拉开,说:“不吃饭了?”
梁桁看着他嘟囔道:“你懂什么,这叫化悲愤为食欲。”
萧数嗤笑道:“我不懂,我只知道某人借机来解馋呢,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吃这么多?”
梁桁心虚,正斟酌着说什么,萧数转过身来在他的面前说:“满足了?”
梁桁笑了点着头,萧数叹口气说:“你的胃不喜欢腻味的东西,可你总忍不住馋,一馋就容易暴饮暴食。自己不克制,又难受了怎么弄?”
梁桁垂眸说:“你还生气吗?”
萧数说:“我…不是怪你,但你总得配合我,不配合怎么才能养好你的肠胃,这很愁人呢小馋猫。”
梁桁抬眸看他,心里暖极了,笑着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抓着他的手说:“你能明白江珏跟我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吗?就…不是说我俩是一类人就更容易怎么怎么样,而是…我没法跟你解释这个东西,反正我俩不可能。”
其实人无论在什么年纪里,有些话都不能说的太明白,萧数比较纯但不是傻,他俩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自己就上网咨询并了解了一些事情,结合自己的情况客观的有了个谱。
更别说梁桁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这算是他俩第一次面对面的提及到这种事,萧数的脸倏地有些发热,接了杯温水递给他,也说了句:“那你应该也能明白我仨之间就我一个弯的,真的只是铁瓷。”
梁桁冷不丁的来了句:“话可别说的那么绝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况且你仨玩的那么好。”搭上他的肩,抬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随即门被推开,梁桁心惊了下还好撤的迅速,萧数遮着他,蹙眉看着门口的罗屿琛。
罗屿琛同样蹙眉道:“喊你好几遍,没听见?”
萧数说:“声音太小。”
罗屿琛说:“干什么呢。”
萧数把盘子摞好,说:“收拾东西,弄完出去吃饭。”
梁桁缓了缓拿过几个蛋糕说:“饿了?那咱们先去吃饭吧。”
罗屿琛看着他笑了笑说:“生日快乐。我带了礼物,等呲花来了一起给。”拿了一个蛋糕说:“吃不了多少,得护着嗓子。”
梁桁愕然,忍不住欣喜,说:“谢谢。其实…不用这么…”
萧数打断说:“江珏收拾好没?收拾好这就走。”
梁桁洗了洗手说:“我去看看。”
罗屿琛犹犹豫豫的,说:“我想吃火锅。”
萧数说:“我不聋。不是我就好奇,遥姐不是整天带你吃大餐吗?非惦记一个火锅。”
罗屿琛又说:“我不想出去吃,能买来食材在家吃吗?”
萧数不耐看着他,奈何罗屿琛的眼神十分真诚,叹了口气说:“行。吃完就给我把憋着的话秃噜出来,不然弄死你,费劲。”
罗屿琛笑着说:“呲花还没来呢,不然又得骂咱俩开小窗说悄悄话不带他了。”
萧数气笑了说:“心倒是细,等他来了就不会再说一遍?罗二小,真是长大了。”
罗屿琛吸口气说:“你有病?”
萧数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淡淡道:“你把东西归置好,我跟梁桁出去买东西,回来洗洗就直接煮了。”
罗屿琛点头,说:“你不对劲。”
萧数一愣,罗屿琛纳罕着说:“你刚才那个表情让我突然回到了六岁那年你拽着我去王大爷家评理的时候,明明是你爬树用弹弓打死了人家养了好几年的鸟,非死皮赖脸的拽着我去‘评理’。”
评理评的不是理,是罗屿琛铁定站在萧数这边去为他诡辩,罗屿琛必须站在萧数这边,不然某个难缠精又要闹了。
萧数勾了勾嘴角表示无语至极,说:“记忆力真好,早八百年前的事儿还门清呢。”
罗屿琛更无语说:“可不得门清吗!?明明是你捣的鬼!该是我幸灾乐祸,但弄到最后是哪个没心没肺的干眼看着我跟别人对峙还嘎嘎乐!”
萧数想反驳,罗屿琛用话堵住他的嘴,说:“你可不止是打死一只鸟,我不介意把你过往的那点糗事当饭后闲乐。”
萧数自觉闭嘴,把话咽在肚子里,别人乐不乐他不知道,肯定的是某个混蛋玩意儿一定会乐而且会件件记心里时不时的来逗他。
梁桁进屋说:“还没收拾好呢?”
江珏早换好衣服了,只是在鼓捣东西,拿出一个不大的玻璃相框,镶在里面的是张画,递给他说:“我画的,生日礼物。”
梁桁直直盯着,说:“好漂亮!这么好看呢!你画的!?”
江珏说:“严谨来说是临摹,这是名画《花与镜》,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注意力都在花上,觉得与你很适配。这只是我用蜡笔画的,真正的临摹品已经在寄来的路上了,有些沉我带着不方便。”
有一种说不出的幽静感,色调搭配让人感到很舒适,光与影相互交错,将亮光着重在白山茶上和镜子上。
梁桁看着他说:“什么时候开始画的?”
江珏说:“你走了之后吧,反正画画停停,来之前刚完工。”看他沉下的脸说:“不用多感动,记住这份心意就成。”
梁桁笑了说:“感恩有你。我真的很喜欢。”
江珏感慨道:“毕竟你给我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太独特了,花点心思没什么。”
江珏是四月下旬的生日,梁桁走之前送的生日礼是雕刻的仨小人儿,因为江珏就喜欢搞这些东西,不是画画就是捏泥人再来就是用木刻东西。
江珏一直疑惑,说:“纳闷的是,为什么是三个?”
说完恍然大悟道:“刻的你对象还是我对象?”
梁桁摇头说:“都不是,我觉得未来我们也许还有一个值得交的朋友,送他的。”
这话江珏明白,他希望他们两个在未来也是好朋友甚至会再交到一个共同的朋友,仨人更好更开心。
是对他们友情的期望。
窗外明光晃眼,江珏说:“梁桁,花的盛放皆有期限,但你没有,十七岁,愿我们冉冉峰上,不负年少。”
梁桁捧着相框看,玻璃框泛着窗外的金光,好似透过玻璃映到了绚烂的花瓣上面,越看越喜欢,可他不知道的是窗外光与影的交叠此刻正绘彩着他的脸,白瓣清颜着染斑斓,燃不尽盛放,唯此少年。
萧数过来说:“桁儿,咱俩出去买火锅料和食材去。”
梁桁把画举给他看说:“阿数,这是珏哥画的,厉不厉害!!”
江珏顿时不好意思,尴尬的都要脚趾抠地,看梁桁就跟看自己的傻大儿似的,礼貌道:“随便画画,摆不上台面。”
梁桁恼道:“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你竟然说摆不上台面!!”
江珏莞尔道:“就因为是给你才动手去画的,不说了画画停停吗,随意的嘞。”
梁桁不跟他说,凑近萧数,萧数后撤一步笑着说:“真厉害。”
梁桁放下相框急忙去抓他的手,刚抓到就心虚的要松开,萧数一把抓过来把他扯怀里,江珏没眼看自觉关上门,梁桁看厨房那边,弱弱的说:“有人呢!”
萧数垂眸看他说:“现在这手已经成了你想牵就牵想松就松的了是么?”
梁桁搂住他的腰说:“不是。”
“现在都已经对着我炫耀别人了,我看是您这三分钟热度的劲儿要过去了吧。”
梁桁抬眸蹙眉道:“我没有!”
萧数凑过去抵住他的额头说:“你再说。”
梁桁偏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乖乖道:“我都听你的……”
陡然传来脚步声,梁桁猛地一松开,罗屿琛端着锅走过来,不耐道:“怎么还没走?我锅都刷好了!”
萧数瞥了梁桁一眼心惊胆战的表情,他没忍住笑,罗屿琛见他这样更为惊讶。萧数拉着梁桁赶紧走,说:“这就走。”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空气间净是宁静,罗屿琛原地静默着,最终拿起手机给呲花发了三个字:不对劲。
意外的是呲花秒回:被排挤了吧你。
罗屿琛摸不到头脑:什么意思?
呲花:还能有什么,人家俩个现在交好,你这个铁子再铁也没用,这时候倒想起我来了
罗屿琛心累,正打字中次卧的门被推开了,罗屿琛抬眸看了一眼就对上江珏的眼神,江珏笑了笑说:“你好。”
罗屿琛删了那些字又发过去三个字:你不懂。然后就关了手机,莞尔道:“你好,我是他俩的朋友,我叫罗屿琛。”
走到客厅后不经意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几张照片,伸手拿起一张不由得发怔,江珏走过去,罗屿琛说:“这是…艾伯特的《花与镜》?”
江珏愕然后笑着,说:“你知道?对,我很喜欢他画的作品。”
罗屿琛说:“他的作品使用厚重的笔触和鲜艳的色彩,强调自然的光影,描绘出繁花盛开、生机勃勃。”笑着又说:“我也很喜欢。谢谢,突然就激发了我的灵感。”
他坐在沙发上在备忘录里写下灵感,江珏靠近说:“听梁桁说…你姐姐是罗倦遥啊。”
罗屿琛习以为常,抬头说:“对,你等一下啊。”站起来过去拿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签名照,给他说:“给。”
江珏接过来看是罗倦遥的签名照不由得笑出声来,罗屿琛愕然,疑惑道:“笑什么?”
江珏晃了晃手中的照片说:“别人都是给自己的签名照,你这倒好上来就给你姐姐的,蹭热度还是刷好感呢。”
罗屿琛听这话不乐意,江珏坐过去说:“《青垂》是你写的歌?”
罗屿琛愕然后惊喜道:“你知道这首歌!?才刚发不久…”
江珏说:“我是遥姐的忠实听众,Tir乐队里有三首歌都是你作的词,采访中遥姐不止一次提到过你,只要有留意过的粉丝都知道你们姐弟一个擅长编曲一个擅长写词,他们都说你未来可期呢。”
罗屿琛看着江珏莹润泛光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点郁闷骤然乍散,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思绪轻飘飘的宛若躺在一片云朵上乐悠悠。
萧数驮着梁桁去超市,他乐一下后面就有个拳头捶他一下,下了车梁桁苦着脸,萧数不哄反倒嘲笑:“真怂呢桁桁。”
是可忍孰不可忍,梁桁撸袖子咬牙切齿道:“没完没了了?!萧数你这人就属于皮痒型的,欠揍!被揍一顿就消停了。”
萧数护住自己,真诚道:“你要家暴我吗?不是说好罩着我,对着我不使用暴力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梁桁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默念N遍:我不生气我不生气……TM的找个比自己小的就这点不好!挥不了拳头踹不了脚,越想越憋屈干净细腻的声音里参杂着委屈:“TM的,我为了谁?”
萧数不跟他闹了,赶紧凑过去哄:“怎么还垮起脸了,又没人说你,怕了?”
梁桁瞪他,说:“一天到晚不是说我怂就是说我馋!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那…那罗屿琛能跟江珏一样么……”
萧数牵着他往里走,说:“我做错了吗,问题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只不过跟大部分人一样在一个比较青春的年纪里遇到了一个让自己特别喜欢的人而已,幸运的是我并没有暗恋很久,我跟他恋爱了,有错吗,没有。”
“罗二小、邱呲花他俩跟我的关系其实早已经超过了友情,他们是我自主选择的亲人,尤其是罗屿琛,我俩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分开过。”
俩人乘电梯下到负一层,梁桁推购物车,撇嘴道:“那你俩还真是亲。”
萧数牵他手拉过购物车,俩人进去,他说:“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不说他俩也一定会察觉到异常,而且总会知道,我没打算瞒着谁,所以你不用顾忌我,怎么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梁桁笑着叹了句:“傻子。”
萧数逛着看见什么好就拿了些什么,说:“其实你知道人与人之间挺玄妙的,我跟罗屿琛再亲,为什么合照时我牵的偏偏是你的手?”
梁桁愣了一下,他又说:“他们都说咱们是一块出生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亲过呢。”
梁桁拍了他一下,说:“学坏了你!那才多大,懂个屁。”
萧数捏了捏他的脸说:“你想什么呢,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才勇于尝试。”
梁桁已不是从前的小白,笑着说:“你暗示我呢?”
萧数愣了愣,倏地红起脸,强撑着镇定往前走,淡淡道:“我未成年。”
梁桁踹他一脚,恼道:“说的我好像成年了一样!!”
萧数后撤了一步,勾着他的肩膀往前走,梁桁靠在他怀里,垂眸看了看才发现半个购物车都是零食,偏头看萧数说:“干嘛买这么多零食?”
萧数淡淡道:“想吃了。”
梁桁又见他拿了一盒奥利奥,说:“阿数哥,成天口是心非的累不累?”
萧数搂紧他,声音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明知故问有意思?”
梁桁红着脸点头,说:“有意思,这不逗你呢么。”
萧数提着俩大袋子,将右手的大袋子递给他说:“自己的东西抱好。”
梁桁接过来,袋子是真沉,里面的吃的喝的也是真多,俩人又是一人提着个大袋子出的超市,梁桁坐在后座抱着大袋子,开了盒巧克力派乐悠悠的吃着。远处阳染云缕层,风过山林,光洒向嵘街,透过树梢拂动烁影,余光里的人与景匆匆闪退,略过欢笑与嬉闹,梁桁闻声看去,是孩童在放纸鸢。
儿时不知忆无忧,年少偏得染轻狂。
梁桁说:“萧数。”
萧数应了声:“怎么了?”
梁桁将头抵在他的后背,说:“我无法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有时面对现实甚至只会是个跳梁小丑,有些事我…也没有能力做的到,但我说过会护着你,这事儿毋庸置疑,我说到做到。”
伸胳膊抱着他说:“做了桁哥的男朋友,桁哥能护你一辈子。”
枝叶罩着金光,映下一地斑驳碎影,已近十月温度骤降了几度,凉风习过耳畔,又快到他最讨厌的季月。小小少年逐渐长大,到如今其实已过去了好多年,不论多少年,这些日子里都不再尝过甜,也不记得是什么个味道了。因为不知道,所以不再有所期盼。
少年的背后烘着热,凉风再度习过,才知心甜意暖是人世间最眷恋的感觉。回头有双手可将你拥入怀,会捧着你、牵着你,一颦一笑都记在心里,还会只对你服软撒娇,逗你笑哄你乐,才知孤独又为何被称作为寂寞。
萧数笑着用左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说:“好。”
锅盖被掀开的那一秒,回魂。
罗屿琛感叹一声夹了个牛肉丸流连忘返。
萧数先下手为强,盛了一碗肉和丸子给了梁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罗屿琛在的原因梁桁变得特别不好意思,说:“你先吃,不…不用管我。”
萧数笑了一声,说:“你确定?”
话完的下一秒罗屿琛就把番茄锅里的丸子捞走了一大半,作势还要捞面,梁桁赶紧制止道:“罗二小!遥姐这一个月是把你关进小黑屋里不给你饭吃吗!!?萧数说你喜欢辣的!你捞辣的啊为什么要捞我番茄!!”
猫太护食且占有欲极强还非常容易暴躁。
主要是萧数知道他想吃番茄锅想吃很久了,加上罗屿琛和江珏都比较喜欢辣的,今儿正好开俩锅,满足小馋虫。
罗屿琛笑笑,叹了一声说:“饭还是得抢着吃才有意思。”
梁桁说:“你变态?”
萧数冷笑道:“出门朝乐器行的方向走能路过一个小巷子,你进去会遇到一群人,跟那群人抢食更有意思。”
罗屿琛伸手拿辣椒油,说:“你傻逼?”
萧数拍开他的手,说:“哪个逼说得护着嗓子?”
罗屿琛放下,说:“我倒一点儿又没事!”
萧数拿开,也不让梁桁吃,江珏见缝插针,说:“我能吃。”拿过来闻了闻说:“真香。”
两个字馋死了两个人。
萧数往番茄锅里下了担担面,一般来说只要不像江珏这种有忌口的都能接受番茄,毕竟真的很香很鲜,罗屿琛也不跟梁桁抢面了,四舍五入整个番茄锅都是梁桁的。
罗屿琛往江珏边上凑凑,把碗挪过去一点儿,眼神示意,江珏瞥了一眼装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罗屿琛满脸无奈心想这还没当上大明星呢就过上大明星的苦逼日子了,把碗挪回来盛了一碗麻辣锅里的面,江珏伸手迅速的倒了一点儿,没有辣椒,只有一层油,那也很香。
罗屿琛说:“江哥大气。”
梁桁瞥了一眼,萧数嗤笑道:“就这克制力,能成什么气候。”
罗屿琛满足的嗦了口面,说:“归根结底,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除了梁桁,其他仨人都吃饱了,歇了会儿萧数拽着罗屿琛去厨房收拾东西,梁桁还在吃,江珏佩服道:“你是真一点儿不浪费啊。”
梁桁摇摇头说:“我就吃了三碗面。”
江珏说:“三碗面还委屈你了?这么能吃怎么看起来还那么瘦,肉长胃里去了?”
梁桁笑了,说:“我已经很克制了好吧,三碗面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平时我都吃五六碗的。”
江珏也笑,说:“那你吃呗,又没人拦你。”
梁桁说:“他说我暴饮暴食,让我改,我好好吃饭还有错了?!”
江珏听他说的愤懑,但表情和尾调都透露着甜腻,江珏冷冷道:“秀恩爱死的快。”
梁桁喝了半杯水说:“我看你跟罗屿琛熟的到挺快啊,萧数是弯的但他那俩兄…至少罗屿琛是直的。”
江珏递过去一个眼刀,说:“你傻逼?我跟人之间就不能有正常且普通的关系吗?”
梁桁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毕竟他长的也挺帅。”
江珏不像梁桁是个集轻度手控、中度颜控、重度声控三控为一体的多控人,江珏注重品行修养这一挂的。
江珏突然觉得不对,说:“照你的意思,还有个弯的?”
梁桁说:“不知道,就感觉奇怪,他让我跟他用情头。”
江珏愕然,梁桁又说:“但这事儿并没有特别奇怪,特别奇怪的是,他争着用女头!”
江珏愣眼,最后说了句:“这…挺难评的。”
梁桁喝完一杯水后愤懑的坐下,说:“当初你跟我怎么没熟这么快!”
江珏叹气,说:“可能是忘了开火了。”
梁桁不平,江珏坐过去拍了拍他,说:“放心吧,他还没有你一半好看,我暂时变不了心。”
梁桁笑骂了句:“你二逼吧!”
午后风变大,飘叶如落雨,碎光拂着影。
四个人各背了一个包,坐车先去了高铁站,梁桁跟外婆打着视频,秦牧霖给弄了个智能机,外婆戴着老花镜眯眼看着,说:“这是跑哪玩去了?”
梁桁笑着说:“没玩,来接呲花呢!”
外婆也笑,说:“到了啊?他跟我打电话来着说今晚上就能到家,来吧,来了给你们做好吃的。”
罗屿琛探头说:“馋死了!”
外婆闻声惊喜着,嘟囔道:“这声儿咋听着像二小呢,是二小么啊?”
梁桁故意说:“哪来的二小。”镜头怼向江珏,说:“是小玉说的。”
江珏看他,无奈的笑了笑,说:“外婆好,我是梁桁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