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开始,炮仗声响就不间断。
完事之后是一点半那里,萧数抱着梁桁去冲了澡,回来换了新被单几乎是沾床就睡。
萧数将缩成一团的桁猫捞进怀里,说:“亲爱的,新年快乐。”
怀里人儿漾开一抹笑。
互联网时代的进步让跨年愈加变得正式。
尤其是年轻人都通宵跨年。
冬雨落止,晴光探窗。掠过一抹晨风,点响新年的第一根烟花棒。
“过元旦喽!”
萧英醒老早,醒了就要起,起来就要找哥哥们玩。萧数起的也早,一起来就把衣服床单的给洗了,还费心思用外婆剩下的棉料做成垫子套在每个圆板凳上。
“哥,就你起了呀?”
“嗯。明天就开学了,你今天不睡懒觉?”
“过元旦呢才不要一直睡!”
窗帘只拉开了一小半,灿影间“噔”的一声响:“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整。”
随着数字电子钟报时的声音,床上蒙头大睡的那位才动了动。翻了个身,拉开了点被子,睁眼的瞬间被金灿灿的光影笼罩着,梁桁吸了口气作势要攒力起身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只得硬生生的撑起身子。他还感受了一下,只觉得动一动下面就会被拉扯的疼,关键是!还不能合的太紧!!
光影照过来洒在他身上,他还看了看自己大臂与肩膀处的斑斑点点,白皙中夹着粉红色,拉开被子看自己的腿亦是如此。正在愣神的时候屋门被打开,他闻声便躺了下去,就这么一下差点没吭哧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腰就像是被折断了。
“醒了?”
听见是萧数的声音他舒了口气,被子遮掩的严严实实,只探出一头。
“嗯……”
萧数拿着杯水往这边走来,他便一直盯着看。
“渴不渴?”
“……还行。”
萧数坐在床边,手往被子里探去牵住他的手,俩人就这么互相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感觉怎么样?”
梁桁闻声往里缩了缩头,萧数握紧他的手,耳尖泛起了红,尽力克制着不好意思,说:“难不难受?”
梁桁红着脸,诚恳道:“我现在想捶爆你!可惜……我一点劲也使不上了…”
萧数从兜里拿出一瓶芳香精油给他看,“哪里难受,我帮你按按。”
梁桁静静看着他,他那想笑却又不能笑的样子真TM让人不爽!
“你什么感觉?”
说实在的,听见这句话后萧数的第一反应是很开心,控制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但他能感知到身边的那股阴暗气息。
他认真斟酌着,小心翼翼的观察梁桁的神态,打开精油散发香气让他闻。香味扑鼻,梁桁偏了偏头,怨愤的看着他。
他笑了,说:“嗯…什么感觉啊…就是感觉…桁哥是真有劲儿。”
梁桁满面彤红的彻底缩了进去。
萧数故意逗他,拉开被子给他下身抹油,梁桁只得蒙着脸装死。萧数认真的在按,让他放松,梁桁觉得舒服了又想睡过去。
萧数说:“秦奶奶说你舅舅中午来。”
!!!
“谁!?”
萧数看他拉开被子的震惊脸,平静答道:“霖叔。”
梁桁震惊完又躺回去,说:“来呗,这不过元旦呢吗。”
萧数给他按手臂,梁桁笑着逗他:“萧数哥,你怕吗?”
“怕什么?”
抓着他的肩膀又坐起来,搂着他说:“这下你彻底赖不掉了。”
萧数吻过去,按着他的脊背,说:“你怕吗?”
“不。”
梁桁很坚定。
萧数让他趴下去,给他按后面,笑着说:“放心,咱俩一起。”
按摩完后萧数让他先躺会儿,拿过来一套衣服给他,梁桁见是一件深蓝色带白边的连帽厚卫衣和一条黑棉阔腿裤。
“我的衣服呢?”
“都洗了。”
“都…都洗了!?”
萧数笑了,说:“这不要过年吗,肯定要洗很多东西,不仅你的,老两口的衣服和床单什么的也都洗了。”
“你洗的?”
萧数抱着他,懒散道:“已经忙了一上午了。”
梁桁亲了几下,笑着说:“萧数哥真贴心!”
“这是我姑上年给我买的,新的,我没穿。”
“为什么?”
“放起来给忘了。”话完又想补一句:“主要是我觉得这颜色衬皮肤白的才好看。”
猫猫被夸开心了,奈何萧数又想犯贱。
“除了想揍我,你就真的没点儿其他的感受吗?”
梁桁套上卫衣,闻声抬眸看他。
他凑过去撒娇,说:“主要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好处是互相的…我没让你太难受吧?”
生活不易,桁哥叹气。
“是…挺爽的。”
这是一种肯定,萧数放心了。有个很贱的事实,相对于梁桁,他的快乐是真的很快乐!
笑着说:“别气了宝儿,我悉听尊便。”
梁桁笑了作势下床,萧数要扶他,他制止道:“不用,我可以。”
在开门出去的时候,梁桁警告他:“在外面的时候不许一直这么盯着我看。”
萧数偏头,说:“行,不看。”
秦牧霖有一儿一女,女孩儿叫秦悠悦,男孩儿叫秦煦。这俩小孩儿一年到头见爷爷奶奶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过来,梁桁几乎没见过他们。老两口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盼着秦牧霖和秦微回家,每次来都是一年中最开心的一天。
“这一段时间怎么样?”
秦牧霖还是关心梁桁的状态。
梁桁笑了笑,说:“挺好的。”
秦牧霖点头又看了他几眼,感觉比刚来的时候高了些,状态也不错,能好好吃饭就没什么大事。
“跟你妈联系了吗?”
梁桁的心倏然沉了下去,说:“没。”
“她过两天也回来,没跟你说?”
他摇头。
目前身高已经一米八了,高挑有型。今天又搭了身冷色系,脸上再没表情真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邱迟鹊路过都不敢看他,生怕会被莫名其妙的踹一脚。反观萧数,虽然这小子与平常没两样,但总感觉哪里变了,不对劲……
罗屿琛貌似能看到萧数背后的大尾巴,眯眼道:“你不对劲。”
萧数:“……”
但凡他有点事,瞒天瞒地都瞒不过罗屿琛。
“你有事吗?”
罗屿琛喝水,叹口气:“想笑就笑吧,你憋什么呢?”
萧数:“……”
秦牧霖买了很多菜回来自己又做了几道,没让老两口做饭,不得不说他也是会做饭的,这让梁桁想起了他妈做的饭,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他好像记不起来了。
梁桁看手机,他确实挺久没跟她联系过了,很多时候他也想联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问又不想问,只想离他们远远的,但关系如此又不可能分的彻底。
他靠在一边,动手发了消息:
『我舅来了,他说你会回来』
他愣了一会儿,对面迟迟没有回应。直到声音响的那一刻,他回神看也不是她,是萧数。
有种无法言说的感受:我又在期待着什么?
萧数给他转发了群里八点左右发的成绩表,梁桁还没点进去,冷哼道:“谁家好人大过节的发成绩。”
邱迟鹊闻声凑过来,说:“考第几啊?”
梁桁点进去看,萧数和南诩闲并列第一,他第二。他不得不佩服南诩闲:“这是悟出了什么人生哲理吗…真强啊。”
邱迟鹊探头看,梁桁收起手机冷漠的看着他,“你们成绩没出来?”
邱迟鹊摆手道:“害,考不考都那样。”
子桑琼沐在一旁喝牛奶燕麦,闻声说:“他第一。”
梁桁:“……”
他眯眼看着子桑琼沐那一碗,对着邱迟鹊就俩字:“虚伪。”
邱迟鹊没被莫名其妙的踹一脚,却被莫名其妙的怼了一顿,但他看在梁桁今天的样子非常帅的份上没有生气。
端菜时,罗屿琛也觉得梁桁今天不开心,问道:“你俩又吵架了?”
“没吵,打了一架。”
子桑一脸震惊,罗屿琛不可思议,邱迟鹊则关心:“谁赢了?”
梁桁顶着张阴沉冷漠的脸看向他。
罗屿琛和邱迟鹊异口同声道:“不是吧?”
罗屿琛不相信:“他…他打你!??”
罗倦遥今天在嶂苔,说是下午来接他们一起去芜州跨年。秦牧霖一家吃完饭就走。
梁桁没吱声,坐下的时候他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抽了口气。邱迟鹊彻底信了:“不是吧哥,他来真的?”
梁桁想想就头疼,冷笑道:“那还有假?”
这会儿屋里就他四个,开心干活的萧数拿了几个烤地瓜过来接着就被三个人的目光给击退了。罗屿琛和邱迟鹊审视他,子桑却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他。他对萧数和梁桁的印象非常统一,觉得他俩都是高冷酷哥,后来他俩在一起他还挺意外:俩A在一起有好日子过吗?
现在…要印证他的猜想了吗???!
“我脸上有东西?”
萧数很是真诚的问。
罗屿琛说:“萧数!你俩…吵归吵…别真动手啊!现在性质可不一样了!你这算…家暴!你知不知道!”
邱迟鹊凉凉道:“你变态啊。”
萧数:“……”
有个很贱的事实,梁桁的心情此刻变得有些雀跃。
萧数看向梁桁,说:“张嘴就来!我什么时候……”
邱迟鹊指着梁桁说:“你看把人家难受的!我也真服了,你俩一天不吵这日子就没法过,究竟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他此刻难不难受萧数不知道,但看他那憋笑的模样,萧数懂了,不过他今天是真的气不起来。
“别瞎操心,我俩好着呢。”
梁桁实在憋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仨人:“……”
邱迟鹊真诚道:“我也就是看在你今天格外帅气的份上再三|退让,真别逼我抽你!”
梁桁将手里的纸杯朝他扔过去,说:“我TM抽你!老子什么时候不帅!?”
秦牧霖炒了蛤蜊,罗屿琛切蘑菇,萧数削土豆皮。罗屿琛一声不吭,萧数担心他胡思乱想,说:“我俩真没事,你别听他扯。”
他确实在胡思乱想,不过这个胡思乱想让他有些恍然大悟:对啊!俩男的在一起不更容易干架吗!?打个你死我活的……
“你俩刚认识那会儿就一直吵,矛盾这么大怎么就在一起了?不会是吵着吵着看对眼了吧?还是你真……”
“停止你的想象!我没有。”
不过萧数想多说两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萧数禁不住笑,其中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雀跃,这神态让罗屿琛感到陌生,说实话此刻他有些想揍他。
“就…我俩昨晚那个…同房了……”
罗屿琛:“……!!!?????”
他们五个人加上萧英一起在梁桁屋里吃的饭,罗屿琛死活不进去,就在外面吹冷风。
“萧英。”
“怎么啦二小哥?”
“过来。”
邱迟鹊看了看,蹙眉说:“又受刺激了?”
萧数理亏,不说话。
萧英戴好了自己的小帽,跟罗屿琛说:“二小哥,外面好冷。”
萧数让他俩进屋,“还不进来?一会儿再感冒!”
罗屿琛怼:“你别管!”
“你喊我干嘛呀?”
罗屿琛摸了摸他的头,亲切道:“没事,怕你被污染。”
萧英歪了歪头表示听不懂。
外婆见了催罗屿琛去吃饭,他十分不情愿的进了屋。萧英分给罗屿琛一条鸡腿,说:“二小哥你不饿呀?”
他看着屋里的那四个人,叹气道:“终究还是我多余了。来,萧英,咱俩坐一起。”
萧数看他,他连忙制止道:“我求你了,你先别跟我说话!”
邱迟鹊说:“不至于吧你。”
罗屿琛回怼:“怎么?就许你们是好兄弟,我和萧英就不是好兄弟吗!!?”
萧英辟谣:“我和二小哥是好兄弟的!”
四人:“……”
五人的目光向罗屿琛投来,尤其是梁桁和子桑琼沐,罗屿琛顶住半分钟便破防道:“看什么看!?直男抱团还不行吗?!”
萧数和梁桁同时看向子桑和邱迟鹊,子桑琼沐默默扒饭,邱迟鹊盯着罗屿琛看,沉思不语。
萧英:什么意思哦?二小哥是想跟我抱抱吗?
萧英过去抱了一下罗屿琛,拍了拍他,抬眸笑着说:“二小哥,元旦快乐啊!别不开心了,一会儿带你去放烟花。”
还是有人在乎的!罗屿琛被笑容治愈了。
梁桁摇头笑,萧数对此表示:“矫情。”
河灯过烟芜的场面一年到头也只有今天能赏上一眼。经济的不断发展直到如今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清楚了环境保护的重要性,随着法律的不断完善,如今的芜州已经不支持下面的乡镇过节放烟花及河灯了。又顾及到放河灯是部分芜州人的习俗,所以只容许在芜州市内过节组织一回。
梁桁自幼过年都没有提过花灯笼、看过烟火会,更别说许心愿放河灯了。
罗倦遥说:“今晚我买单,你们随便逛。”
“那我不客气了哈。”邱迟鹊带着子桑琼沐走,又说:“昨晚是烟火会,今天放河灯。”
远山如眉黛横卧蔽于夜色之后,峰上有烟花盛放,一脉清流拉长了月亮的倒影,河灯灿烂沿途浮去。
罗屿琛赏着眼前的流水浮灯,说:“不是说还有什么舞会吗?”
罗倦遥带着外婆和外公去逛了,走之前说:“你们别忘了放河灯。”
萧英急切的说:“二小哥,我要先去放河灯!”
“行。”偏头问他们:“先去放灯吧?”
邱迟鹊和子桑琼沐已不见踪影,萧数要带梁桁逛逛,罗屿琛就带着萧英去放灯了。
梁桁心情特别好,欣赏着眼前的一幕幕。
萧数说:“喜欢吗?”
“喜欢。”
萧数牵起他的手,朝着向休广场去,舞会已经开始了,附近还有卖面具的。现在的灯都不是明火,是电子的。虽然是电子灯,但外观一如既往的雅美。
“两位帅哥想要哪一种呢?这种小款是比较便宜的。”
梁桁看到旁边有人在写字,便问道:“他们…都在写什么?”
花灯姐笑了笑说:“那一款灯是较大的,可以附上自己的心愿。”
萧数说:“我们就要这款。”
“两个吗?”
萧数点头,梁桁却说:“一个就行。”说完便付款,看向萧数说:“这样…就不用担心走散了。”
萧数微怔,而后笑了。
梁桁攥着笔,想着要写什么,萧数迅速写完并给他看,是那八个字:来日无穷、所爱无忧。
梁桁往水街边走,看着碧水渡灯愿、烟芜过落云,带着金灿的花灯在水中映出了倒影,涟漪荡漾可望不可即。来的游客越来越多,萧数趁此处人流还不算多时免费领票搭了舫手摇船。
“帅哥!夜游约不约啊?”
梁桁看过去笑了,站在街边说:“那…萧老板的一夜得多少钱?”
他怀里捧着花灯,眼里金光明艳。萧数让他坐上来,手摇起船往前走,笑着说:“我心不待客,即许迎一人。”
梁桁看着他的侧影,他的心愿有很多,关乎着自己、家人、朋友和情人,但他不贪,想要的其实并没有很多。他向来是顺其自然,对于愿望并不执着,可此刻心中有了念头,漫无目的的笔墨也有了方向。
萧数好奇:“写的什么?”
“秘密。”
“跟我也不能说?”
“说出来就不灵了!”
究竟灵不灵他倒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一丝可能性,万一…万一实现了呢。
萧数琢磨着,又说:“那我不是白写了?”
“你也没说出来呀。”
“那你让我……”看到梁桁已经放了河灯,他也不再追着问。便与他讲芜州水街:“现在的年,过的营利感太重,已经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梁桁靠着窗,看着外面说:“变繁华了?”
“不仅仅。以前也很繁华,只是不是大家追求的那种‘繁华’。”指着前面的一道桥影,说:“前面那座桥叫烟芜桥是芜州最美、最长、视野最好的一座桥。”
画舫游船过了桥,梁桁探头向后看,人流最多的地方是舞会举行的地方,他听到了阵阵的欢呼声。
“萧数,我一直都想问,你最佩服什么样的人?”
萧数的心随着风飘,脱口而出:“建桥的人。”
梁桁看他,笑着说:“反正你理综好,以后也去学建筑呗。”
萧数微怔,倏忽之间有一颗种子发了芽破土而生,那份感受带着不知明的期盼袅袅燃起。
“过去的每一年中最热闹的都是农历新年,元旦会放假,但那时候还没有‘跨年’这个概念。现在热闹的是元旦,反观春节倒像是走流程,那几天家家忙的不可开交。”
梁桁阖眼,听着风声心慢悠悠的跟着船走,萧数摇船转了一圈,临到时限,转到了起点,梁桁起来过去抱他,说:“我真的开心。”
罗屿琛摇船带着罗倦遥、萧英和外公外婆夜游,欢声笑语盈盈让人心情愉悦。
外婆长叹:“这一年又到头了,过一年少一年…能看到大山发展成这样也没什么遗憾了。”
罗屿琛第一个不愿意:“那哪行,您俩长命百岁!得看到我成大明星的那一天!!”
“二小有出息!给咱们芜州长脸!”
罗倦遥笑着说:“您就别捧着他了,再夸下去那可就要飞天了!”
萧英在外公外婆中间,抬着小脸,眸子亮闪闪的说:“秦爷爷秦奶奶长命百岁!以后我也要考大学!要你们都在!”
外公笑哈哈:“就是,我们萧英也能考上好大学,走出山镇去大城市!”
邱迟鹊和子桑随着人流挤进了蒙面舞会,这边人多嘈杂的很。梁桁和萧数走过来的时候一点噪音都没有,只有惊叹不已,大家都围在一起看中间一人起舞。
梁桁好奇,带着萧数往里挤。大部分人都拿着手机拍还都带着半截面具,包括起舞的那位。只见他红缎系腰,黑帔随风起,衣袂飘飘然。步转回廊间他拿起了燃火的五环架,半截面具透着金灿的光,在阵阵惊叹声中点燃了盏盏明灯。
梁桁突然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些舞者。
他们会飞吧?
晦暗的背景被灯光照的亮堂堂。
那人收尾后直直走向离他最近的一人,将一支浴火玫瑰递给了他。梁桁看的很清楚,那个人也是被围起来的,就在舞者的身边,离他很近但不显眼,像是在守着他。
那俩人很快入了人流,迅速不见了。有很多人想找他们,却不知从何找起,因为那件黑红衣袍被挂在了原地。
萧数在梁桁身后护着他,见此景也忍不住道:“这可比那些戏班子强太多了。”
“专业习舞人吧。”
“诶?都聚起来了啊!头一次还没开始表演人都来了!”
“真是诶,今天可得好好发挥!”
游客们:
“什么意思啊,刚才不是正式表演吗?”
“真的太惊艳了,都没来得及看清他是男是女!!!”
“应该是女生吧,柔韧性那么好。”
“不一定啊,也有很多会跳舞的男生。”
萧数牵着梁桁往外面走,人太多俩人走的很慢也很难。
“啊啊啊——有扒手!!!!抓住他!”
这一声喊,让人都摸摸自己的包。
“我的钱包不见了!!”
“我口袋的一百块钱没有了!!”
萧数环顾四周,顺着那个女孩儿指向,他的目光锁定一个同样带着半截面具穿着黑卫衣的男人。由于人流多,他无法迅速跑路只得大步流星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