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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明天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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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声持续了一会儿,通话接通,陶森吸了口气,笑着说:“哥,你在哪呢,怎么找不着你人?我这边组了个局你来不来啊?”

“哎,你不回家啊,你到底哪去了别让家里人担……”

几秒后通话中断,陶森愣住,手机从手心里滑落,他呆呆的说:“…我哥说…他…他在医院…”

众人愣了愣,梁桁听见医院这两个字就头疼。放了陶森后,几个人的劲头都被消耗了,夏嵛恹恹道:“艹,还想着能大展拳脚呢,真没劲啊,被人抢先了一步。”

梁桁笑了笑,说:“目标又不是他们,走吧,弄完最后一个,就去吃顿好的!!”

高青轶来劲了:“那我要吃烧花鸭、蒸羊羔、蒸鹿尾儿、烧子鹅、焖白鳝、焖黄鳝、卤煮寒鸦儿、茄子拌猪肉……”

屈枕辰踹了他一脚,说:“傻叉!人那是茄子晒炉肉!!”

几个人哈哈大笑。

高青轶说:“不是,别打断我啊!后面怎么说来着,酱……酱肉…不是,什么肉来着?”

梁峥然馋嘴道:“酱泼肉、酱板鸭。”

嵇听眠肯定道:“酱香饼,我想吃酱香饼了。”

“什么酱香饼,能不能有点志气!”

梁桁笑着说:“酱香饼多香啊,志气又不能当饭吃。”

“别说我也有点饿了。”夏嵛说。

惊鸟群群飞过,君烬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滚啊你们!烦不烦啊,省省力气行不行——”

一个半小时前

厉峦是昏和晓的会员,几乎是每周都会来,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恨不得整天都待在这里。他刚进来的时候,萧数很快锁定目标,自然的拿着菜单走过去:

“请问,需要点什么?”

厉峦整个人靠在椅背里,懒懒的撑起一只胳膊,接过菜单,抬眸扫了他一眼,倏地笑了:“又换人了啊。”

他倾身抬头,目光有些露骨,从上而下的扫视着,扬起嘴角说:“这次是从岁汉拉来的男模吗?也太招人稀罕了吧。”

岁汉,Cabinet,是一家蛮有名的模特公司,其中男模占多半。萧数不会知道,他只当没听见,面上波澜不惊。

“点一杯云顶吗?新品,建议尝试。”

厉峦用手指拨了拨他的腰带,歪头笑着:“你也太会了吧?”

这动作来的猝不及防,见他不收手又要有小动作时,萧数直接把菜单塞给他,说:“再看看吧,如有需要请再指示。”

说完就朝着调酒台走去,面上依旧无动于衷,跟郴穹说:“一杯云顶。”

郴穹点头,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边做边说:“安啦,那人是这里的常客,不是个善茬,你可得注意点。”

“你们很熟?”

郴穹摇头,随即停下动作,对他说:“能……”顿了一下,指了指上面,“都不是善茬。”

原来这狗东西上得去三楼。

萧数在江珏那里大概了解了厉峦这个人,不过他也就是个大学生预备役,哪来的那个身家?除非有关系。从郴穹口中得知,三楼以上算是私人会所那种,去的人大都是混过名利场的。

忽然悟了,这厉峦不会就是书上所提到过的“傍家儿”吧。萧数不明显的吸了口气,将气攒起来,等到时候一并归还。

厉峦算不上有多好看,只是长相干净又有些恹恹的气质,加之年轻,整个人算得上是小鲜肉类型。

萧数将酒端了过去,“请慢用。”

厉峦看了眼手表,笑着说:“会跳舞吗?你身头比这么出众,钢管学没学过?”见萧数无动于衷,便从钱包里拿出六张百元钞票,“我心情不好,你要是能哄我开心,这些都是你的。”

萧数平静的对上他的眼睛,他又笑了:“如果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加啊。”轻叹一声,又靠回椅背,“我眼睛可是很毒的,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你就履行下你的职责吧。”

讲真的,萧数现在就想把他给拎出去揍个半死,他清楚的感觉自己有点失控。

欲要开口时,一声巨响传来,是音响发出的声音,灯光突然暗了下去,萧数趁机溜走,很快灯光变了颜色,五光十色的晃来晃去,台子上出现好多人,都是男的,萧数瞥了一眼发现他们都光着上半身。

厉峦的叹息声在不远处:“这么久了还是这几根葱,真是不嫌腻呢,”又一偏头,“哎,你的身……”

人早已不见了,他伸了个懒腰,拖着腔调:“真没劲。”

萧数不能走太远,不然人跑了他都不知道,但是麻烦是一个又一个的赶来,他模样太招人眼了,这地方来的人还不算太少,婉拒了一个又一个,回头发现人不见了。

等他被半纠缠的找遍整个三楼才回过神来发现这人应该是上去了,可是…什么时候呢?就那么一瞬间,他只有那么一瞬间没有注意。

“小兄弟,你身材真好啊~”

“好像年龄不大的样子。”

“怎么来这种地方啊,小小年纪会被带坏的哦。”

……

那群人阴魂不散,跟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一样,萧数确实受到了惊吓,被逼到了死路,他背过身去发现只有墙壁。

“哎,你跑什么?搞得我们要吃了你一样。”

“别害怕嘛,瞧你这模样,到最后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哥哥太喜欢你了,给你尝尝甜头,行……诶?”

萧数离墙壁越来越近,后背朝向他们,就在他要使用最直接的方式时,发现自己逐渐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没等他回头,他就被推了一把,紧接着自己倒进一个密闭空间。

原来不是墙壁,可他并没有发现此处玄机,是怎么进来的?应该是感应门,会是什么呢?

这个空间挺小的,萧数站起来感觉自己正在往上升,好像是电梯,倏地听见什么声响,好像有东西从身上掉了下去。他看了看,捡起,发现是一张卡,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这张卡是黑色的。

难道是它?

出去后萧数发现是窄长的走廊,鱼白的瓷砖,香槟色的吊灯,这走廊像是通往什么地方,他顺着走,走到头,发现不止这一条走廊,说明在二楼不止那一扇感应门。眼下三条走廊尽头都是一扇大门,这扇门很低调,灯光也更弱了一些,最特别的是门眉处的霓光牌匾,上面三个大字:

醉花间

他是不能进去的,虽然不知道手里的这张卡能不能进去,垂眸看了看,这张卡的主人原来叫谢醉也。他心底莫名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现处的位置太安静了,他往里走了走,好似又听到些声音,像是水声。

循着声音走去,悬着的心落下,原来是洗手间,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想要往外走,又断断续续的听见来自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成熟低沉而富有磁性,被水声遮掩着: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宝贝儿,我养你这么久,却总不给吃,算什么道理,嗯?”

萧数确定他已经来到了三楼以上,认为自己应该守株待兔,看厉峦什么时候出来,但又感觉照他们这么周密的安排,出口大概率不会是那扇门,里面应该有其他通道。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他下去一楼,他确定昏和晓的正门只有一扇,当然不排除地下通道的可能,但厉峦既然被郴穹看到过那么多次,他应该是走的正门。

盘算差不多后,他准备往返,却又听见了几道哼哼唧唧的声音,直到听见了一句话,这个人的音色与刚才的不同,萧数确信,这个人是厉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数本想出去,但如果厉峦跟着那人走了,事情就又变得复杂,思绪变得杂乱起来,整理间水声逐渐停了下来。萧数躲了起来,见厉峦被男人抱走,男人很高大也挺壮的。

幸亏那张卡,不然萧数下去也是个问题。

一路谨慎的跟着,萧数发现个笑话,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他住的那个酒店。

萧数估计一时半会儿逮不到人,他想直接过去把厉峦拽出去喂狗,不过这是很愚蠢的手段,恍惚间,他自然的想到了个报复手段,顺水推舟。

时间到了七点半,萧数向一个陌生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又逼近八点,他又掐着点给另一个陌生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萧数便打上出租车:“师父,去鱼吞巷。”

“小兄弟,没说错地址吧?那边都废了。”

“没,走吧。”

鱼吞巷这个名已经不在了,但巷道还在,周遭正被建成一座公园,中间有座自然的湖泊,如今被人为的施工改造中。

瓦缝间零落着长着几棵枯草,缺了角的青砖,斑驳的灰白墙面,起了细碎干皮的绿漆,寒风又荡了回来,落叶飘零,泥泞的道上又添了一层霏雪。

萧数抬头,说:“下雪了。”

庇荫之下,窄巷道上躺着四个人,陶游杰肿着脸,嘴角流着血,捂着肚子撑起来,看向巷口的人,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萧数抻了抻胳膊,目光暗暗的看过去,说:“病人。”

“不值一提。”

其他人抖着身子,喃喃:“疯…疯子…”

“别着急,你们的好兄弟还没到呢,等他来了和你们一起走。”

厉峦八点就出了酒店,来的时候没见陶游杰人,“陶游杰!你们又搞什么?人呢!”

厉峦的精神气不如刚见萧数那会儿,战战兢兢的走进巷子里,直到看见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回事?!”

陶游杰说:“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们发消息让我来的?”

“原来你也被骗了……”

厉峦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哎。”

闻声转头,见是萧数。

“你怎么…”

萧数勾了勾唇,攒出一口气,抬手重重给了他一拳。厉峦踉跄倒地,耳朵轰鸣,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脆弱了些。

“你…为什么?”

萧数蹲下,看着他,答非所问道:“你说,你的家人、朋友、同学都知道你是Gay吗?”

厉峦哽了哽,想要站起来,说:“能知道的都知道了,这点你威胁不到我,你想要多少?你说。”

萧数笑了两声,说:“好一个能知道的都知道了…我跟傍家儿没什么可辩论的。”

厉峦瞪大眼睛,萧数这话就是说给陶游杰他们听的,过去拎拽着他扔向湖边,按着他的头让他的脸对着湖面,街灯映照着,他的脸色更惨白了些。

“来啊,睁眼好好看看你这副蠢样子!像你这种不知廉耻、背信弃义、心又烂到骨子里的人,也配喜欢他?”

厉峦浑身难受,本就不舒服的身体经不起摔打,现在他根本没力气对抗,闻声发愣,怔怔的看向他。

萧数站起来,与湖面的倒影对望,声音随涟漪卷入湖底。

“你给的起吗?”

厉峦却笑了起来,挣扎着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说:“你说梁桁吗?你喜欢他?那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他初中就认识了,我们是好朋友。”

“噢,曾经是。”

“那时候我们是同桌,一起上下课,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吃饭…干什么都一起,他太漂亮了,人也好,呵,对谁都好……他总要认识一些人,好烦,他怎么就不明白我才是对他最好的那个人呢!”

随即又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告诉你,他长着那样一张脸就不缺人喜欢,我不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从前想要靠近他的,喜欢他的,一个个都跟个墙头草似的,我勾勾手他们就会来,哪有什么唯一,这就是人性!所以他现在恨我,恨是不一样的,我在他心里跟别……”

萧数一掌把他劈晕,他的身体像棉花一样滑落倒地。

“我跟他认识的时候,故事里还没有你这个人。”

萧数倏地很难受,心禁不住想:他的童年、青春、平常生活,这个人的恶意在其中占多少成分?

萧数转身,陶游杰几个开始装晕,只听他说:“我不是北矫人,你们北矫的规矩我不清楚,按我们那儿的规矩,”偏头看向他们,“再作死,死路无数条,条条为你通向鬼门关。”

九点,一合高定。

“真邪门了,这死逼也人间蒸发了!?”

高青轶大口吞炉肉茄子拌饭。

梁桁捣他一胳膊,瞪眼:“说什么呢!”

高青轶呛得直咳嗽,抽了几张纸,看向他们:“不是,我说错了!?”

夏嵛调烤肉酱,提醒道:“狗玻璃。”

“那有什么,就他那种人,说他死……”高青轶对上梁桁的眼睛,闭嘴不说了。

高青桉端上两盘烤鸭以及自己精心调制的蘸料,说:“快尝尝!这可是我精心研究的秘方!”

梁峥然赞不绝口道:“哇!这也太好吃了吧,姐,你手艺真好!”

“必须的,那还用说!”高青桉给梁峥然夹了俩鸭腿,“小然还在长身体,多吃肉哈。”

夏嵛说:“得了吧,在座的都是高中生,就他一个初升高预备役要长身体吗?”

最先说好话的夏嵛突然怼这么一句,梁峥然愣了愣,高青桉拍了他一下,说:“臭小子,闭嘴。”

君烬剥着虾,笑着:“啧啧,看来我们当中有人想攀辈儿啊。”

梁桁见方尚冗用左手拿筷子,稀奇道:“你这怎么回事?”

方尚冗夹起一只虾肉,说:“用左手得劲。”

他这种左右脑都很强的人,真的……

桁哥又羡慕上了。

火锅呜呜冒气,屈枕辰提来一箱草莓味酸奶,放嵇听眠面前一瓶,又说:“谁要喝自己来拿。”

梁桁心不在焉,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打开手机看屏幕,开心了一些。

“呀!卧槽!”夏嵛刷手机,突然喊了一声。

高青轶捂耳朵:“你干哈啊!”

“你们猜!厉峦现在在哪?”夏嵛故作神秘道。

嵇听眠说:“医院吗?”

夏嵛恨铁不成钢道:“小棉花你这时候就不要回答好吗?给我递个台阶有这么难吗!”

梁桁蹙眉,为什么?怎么这么巧?

“看来他们一起去干仗了,结果无一幸免。”

“不。”梁桁开口,“厉峦那厮不主动干架,除非是有人要弄他。”

高青轶夹牛肚吃,说:“害,管他呢,这就是报应,活该!”

梁桁看着眼前热腾腾的画面,他吃饭了吗?他没有主动联系萧数,而萧数也没有什么消息,不好好吃饭,病又发作了怎么办?

君烬敲了敲他的盘子,说:“你又瞎想什么呢?”

“还能有谁,想对象呗。”

夏嵛脱口而出,屈枕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美滋滋啃肉的梁峥然闻声抬起头。

梁桁摇摇头,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没亲手出气挺亏的。”

嵇听眠说:“那有什么,哥,你要想自己出气,就去医院气他。他那种死要面子却又不知道面子究竟是什么的人见你过去探望他,八成要被气撅过去。”

晚风拂动飘雪,从遥远而荒凉的平芜向大海升去。

梁峥然撑起伞和梁桁一起回家。

街道静谧非常,梁峥然笑着说:“青桉姐好漂亮啊。”

梁桁笑了笑,花样少年大都对温柔姐姐没有抵抗力。

“哥,你谈恋爱了啊?”

“嗯,他很好。”

梁峥然沉默,直到走到路口,又说:“哥,早恋有风险,你别太死心塌地的,跟谁在一起都不能受欺负。”

梁桁走出伞外,摆手让他回家,“知道了,别瞎想。”

家里还亮着灯,梁友川没有睡。

梁桁回到卧室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梁友川端来一杯热牛奶。

梁桁说:“我还是得回芜州上学。”

“嗯,买票了吗?”

“还没。”梁桁把柜子都拉开,“就这两天吧,情况稳定下来了我就走。这边有梁峥然兄妹俩,可我外婆那儿谁也没有,趁着有时间我想多陪陪他们。”

梁友川好久都没有见过老两口了,想曾经,秦微其实会经常想家,但她从来不说,梁友川也表示过等家里稳定后会和她一起去看望老两口…可是……

梁桁见他不出声,便说:“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你代我向他们问个好,缺钱就跟我说。”

梁桁点点头,待梁友川出去后,梁桁无力的坐在床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通了以后:“萧数。”

“我在。”

梁桁感觉他们好像很久没见了,声音弱了下去:“干什么呢?”

“准备睡觉了,你呢?”

“你在哪儿?酒店吗?”

梁桁想:好想抱抱你啊……

“明天吧。”

两个人互相答非所问,梁桁:“嗯?”

“明天可以陪陪我吗?”

“可以。”

“桁桁哥,晚安。”

其实每次萧数喊桁桁哥的时候要么是撒娇要么是受委屈了求哄。

两个人倏地安静了下来,就在双方都以为要挂了的时候,梁桁说:“阿数…我…”

“怎么了?”

笑了笑:“没,晚安,明天见。”

“嗯,明天见。”

萧数坐在界江公园的石凳上吹冷风,细细的雪花飘落着,他的鼻尖泛红,手指也感觉僵硬了些。

捏起几个石头扔入江河,没有回头,说:“我答应你,你帮我个忙。”

一片黑影笼罩过来,有人为他撑了把伞。

“可以。”

萧数说:“北矫这么冷,你别待了,我过两天就回去。”

“北欧的冬天更冷。”

萧数侧了侧身子,不愿再听。

他发现萧语跟着他是在前两天,滑雪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只是他不愿细想。其实他也任性了,就比如方才自己发疯,萧语在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让这些事情变得密不透风。

萧语有些伤心,这些事哪怕萧数不找他帮忙他自己也会主动帮,可萧数一直在拉开距离。

“我说,你做这些就够了,其他的不用你管,这笔账,我会还。”

萧语说:“不用,这是我自愿的。”

却又被萧数堵了回去:“你愿意,别人不愿意!”把那张黑金卡扔给他,“没有人喜欢麻烦,你就算再厉害也得还人情。”

说完就走,擦肩而过时留了句:“给我点时间,很快。”

儿时的,青春的,东西零零散散竟然一个行李箱就装满了。梁桁从罅隙中找到那个所谓的香囊,清甜的茉莉香经年已过变得清淡还混着尘土味。囊带口边还绣着萧数二字,可惜从前他忘记了,不然过去的自己应该会带着这份美好活的开心一些。

又找到一块光滑平整的黄杨木,这是他送江珏生日礼物时剩下的料,旁边跟着一套工具,雕刻刀啊扁凿啊圆凿啊什么的。

暖光灯下,梁桁静静的盘坐在地毯上,牛奶彻底冷了下来,他才想起喝完。他握着铅笔在一张张稿纸上勾勒出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最终拿起黄杨木,用雕刻刀刻下自己的爱恋、信仰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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