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鸣早早地陪着季言在城外等季闻的马车。
远远地从山路上冒出辆车来。
走近了才瞧见硕大的一个王字。
车上不是季闻,倒像是……
马车慢慢地停到了她身侧,里头的人撩开帘子。
“…王叔?”陈惊鸣眯了眯眼睛。
正是王谨,“你爹在家吗?”
陈惊鸣答,“在家里。”
“在这儿等人呢?”
“是。”
“我先去见你爹。”
“好,王叔慢走。”
车轮子滚在雪上,随从护卫共八人腰间佩刀骑着马跟在后头进了城。
陈惊鸣上次见他,他送来了怀梁。
这次,不知道又带着什么来的?
不过这次马车里,倒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惊鸣。”季言转身跟她一起看着马车,“怎么了?”
“我得回去一趟,你帮我和季闻姐解释一下。”陈惊鸣顾不上和他说什么,只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就追着那一列人跟了上去。
陈惊鸣等在门口,见那八个随从下马跟着进府,赵老六出来引着马车从后门搁在后院,她才从后侧边墙翻进去了,一落地,脚尖一点,甩开赵老六冲她拔出来的刀。
赵老六看清了人忙刀收起来,“惊鸣,你现在正经的路放那儿不走,怎么净翻墙上树的?哪天不小心把你弄伤了怎么办?”
“嗯嗯。”陈惊鸣连连应答,看得出来根本没往心里去,只问,“赵叔,刚刚来的那人,是去见书房了吗?”
赵老六弯腰给马槽里倒食,“嗯说是来见将军的,估计是去了吧。”
陈惊鸣跑了几步,又退回来,“赵叔,你知道陈梁在家吗?”
“不在。”赵老六这事倒是知道,“我刚还见他跟陈朵那丫头出去了。”
“对了,惊鸣……”赵老六扶着腰站起来,却见人早没影儿了。
那八个随从四个站在院门外,另四个站在院子里。陈惊鸣从后边贴墙过来,屏气凝神,家里还是她最清楚,从侧门绕进去,脸紧紧地贴在墙根儿上,注意着听里边的动静。
好在书房里这两人正是在内室里谈话,不然她还当真听不到什么。
只是声音压得低,听的断断续续的,确乎没那么清楚。
陈惊鸣跟个壁虎似的贴在墙外的时候,书房里陈长生脸上的神色却不见怎么好,重重地把茶杯砸在桌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王谨,片刻后,才道,“你又要把人接回去?”
王谨颔首,“是,人我得带回上诸,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你把人送到我这儿来,不是为了让他躲开上诸的变动吗?”陈长生这次不打算和他打哑谜,开门见山道,“岁节后,陛下就要让皇女正式入住东宫了吧,待皇女行完笄礼,或许就该登临大宝。”
说到此,陈长生朝着东南方向拱拱手,才继续道,“你们将人送来狮坡,是怕朝堂上有人起异心,串联宗族,扯着怀梁为旗。现下,你告诉我要把人接回去,我却不知道你又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