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四人风格迥异,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路人。
率先出手的男人身着暗纹黑袍,中年人样貌,简洁严肃。坚毅硬朗的面孔,炯炯有神的双眼,看上去就很强。
身后着紫衣的狐狸眼男子,阴柔邪性。身上叮叮当当的金饰宝石,不仅穿衣风格和怀中白涟如出一辙,连气味极为相似。虽然遮掩的极好,但在看见白涟伤痕累累身体瞬间暴露了气息,是异兽,同时也是强者。
唯一的女性,清丽秀美面容和善,有种被世事打磨的通透感,衣着素净清雅,青衣长发,一看就是温和友善的修士。
站最后的红衣箭袖的男子生的也不错,看起来年轻不少。往那儿一站,满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气,和前三人有种差个辈分的感觉。
不知道那邪修走前说了什么,这四人随意瞅了眼白涟就开始商讨了,言辞颇为激烈。
“你这修为倒退这么多,那种货色都能让他给跑了。”
“要不是你们拖拖拉拉的老子早就过来把他逮住了。”
“哈?好大威风,在我面前拿腔,我看你是活腻了。”
“消停点吧,那个叛徒是怎么回事?”
“呵,你族中这崽子真是什么事都能捅,我劝你趁早领走......”
白涟血越流越多,小脸也越来越白。不知那箭是怎么回事,白涟腹部的血滋滋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唐元怕这厮一直流血流干了,清清嗓子,试探性地冲相对言辞和缓的谭又真开口道:“请问,您可以,先救救他吗?这位,这位......”
然后,唐元卡壳了。跟星际远古胶带机卡带一样卡在那里。
完蛋,他们的突击训练里面完全没有“尊者”这个词儿,相近的愣是没想起一个。时间紧迫江宋二人都赶着要紧的教,顾念着反正到收徒的时候就不禁灵器了,故而帮唐元减负了不少。
事实证明词到用时方恨少,称谓盲目减负要不得。
唐元疯狂头脑风暴,他对于正经称谓也就只学了三个,“师兄”,“师姐”,“兄台”。
“这,这位哥哥,不,师兄!”该死的江修远,非要师兄和哥哥一起教,害的他脑子没转过来嘴瓢。
闻言,四人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先是沉默了一瞬,然后瞬间爆发出哄笑。
铁峰大手猛拍谭又真肩膀,笑得前仰后合,“老谭,他叫你哥哈哈哈。”白桑和流云二人看看谭又真那张嫩脸,也是满脸笑意。
谭又真难得羞臊了一回,他年少成名,偏爱少年到青年人的朝气姿态,故而模样一直停留在此刻,没想到竟被个小娃娃当同龄人叫喊,也是有趣。
再看唐元,心知自己闹了个笑话,埋下脑壳试图躲避现实,脖子连耳朵一起红透了,更要滴血似的。仅露出的白皙俊脸也熟得和刚出蒸笼一样,红扑扑的,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我可不是什么年轻人了,娃娃。”谭又真弯下腰直视唐元的如墨染就的眸子,又感叹了一遍此子好颜色。
“至于他......”谭又真看了眼唐元怀中的白涟,回望还带着怒火的白桑,示意白桑出面处理这场闹剧。
白桑敛去笑意,冷哼一声,才道:“这是他该受的,不必管他。”
弄虚作假,戏耍尊者,牵连同道,最后还破坏了正道多年部署的探子。现在受点伤算什么,要不是是剑宗操办大会不利在先,按他的所作所为,现在就被送去扒灵骨抽灵筋白狐族族长也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反正白狐族家大业大,承受的起。相比起道心,这不算什么。
来之前,白桑还急了忙慌地,想来捞捞这崽子的命,让他少受些罪。结果过来听到这玩意儿闯下来的祸事是一件比一件大,要不是顾及面子,他恨不得把这东西再锤一遍。
人家的家务事,流云三位尊者也不好开口,也是看出白桑气很了。
白桑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摸出一丸丹药来递给唐元。那药丸通体漆黑周身却环绕点点金芒,一看就是好东西,唐元对这位尊者瞬间起敬,富叔叔啊。
唐元刚给白涟服下,一只托着丹药的大手伸到他的眼前,是同样的药丸。唐元抬眸,一张邪肆俊美的脸与他离得极近,唐元甚至能看见白桑睫毛垂下的阴影。
唐元匆匆谢过,立马后仰拉远距离,内心不由叹气,深感这地方都是没有边界感的人。
那药丸入口即化,奇效非常,唐元只觉五脏六腑都涌起股热流,状态竟是比受伤前更好。
他还未感受完全,怀中白涟突然闷哼一声,幽幽转醒,迷茫着睁眼,然后就看见把他围在中间的五人。未先感受身体传来的痛苦,就注意到那件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