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师这么说，顾里眨了眨有些干巴的眼，他瘪嘴，语气里夹杂着委屈，反驳道，“我怎么不消停了，我明明是受害者。”

秦晚舒冷哼一声，显然顾里在她这一点信誉都没有了，“你是受害者？那那三个人怎么嚷嚷着是你先找他们的茬？”

她下班的时候，刚好看见校门口听着几辆警车，一辆救护车渐渐驶远，她蹙眉走上前，向站岗的交警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红绿灯组合坐在地上哭着喊着说自己冤，警察拿出一张通缉令，蹲下和黄毛比了比，“还是个意外收获。”

一高一矮见状把事全都推在了顾里和黄毛的身上，秦晚舒越听脸色越难看，看着地上的血迹，在心里骂了顾里一万遍。

高个子说：“顾里他先找我们大哥说想请他出去玩，后来就把我大哥拐到这胡同里面打，我们两个刚好路过就去帮忙。”

矮个子点头附和，“顾里看见我们来了还要打我们，然后就掏出一把小刀要捅我大哥，我大哥好不容易抢下来，顾里就跑了，刚才他又劫持一个女学生，我大哥算是正当防卫啊！”

……

故事生动形象，像真事儿似的，要不是程绵和顾里亲身经历过，也要被他们声泪俱下的讲述给征服了。

“老师。”冷不丁的一声把秦晚舒吓了一跳，她看向程绵时脸色柔和了不少，联想刚刚的事，还以为她是害怕了，“困了？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不是。”她往屋内走了走，想看清顾里，后者垂着头，似乎有些沮丧，一声没坑。

他是傻的吗？怎么不解释啊。

“我可以证明他们在撒谎。”秦晚舒点了点头，认可道，“顾里确实在撒谎，不过很快警察那边应该就出结果了。”

“不是…”程绵眉头紧锁，不免有些疑惑秦晚舒为什么不肯相信顾里，她继续说道，“我是说那两个人撒谎，不是说顾里。”

顾里动了动身子，似乎在往这边看，程绵察觉到他的目光，从头到尾跟秦晚舒过了一遍，即使声音疲惫，还是不卑不亢。

好像在为自己辩解一样。

“……”秦晚舒狐疑的看着程绵，又回头看了一眼顾里，如果是顾里和那两个小子，她相信那两个小子，但如果是那两个小子和程绵，她选择相信程绵。

毕竟好学生怎么会撒谎呢。

她又伸手揉了揉眉心，半晌抬起头，似乎在向程绵确认，“顾里真没欺负你？”

程绵似乎有些不耐烦，平时那么聪明的语文老师，怎么现在有些呆呆的，她坚定的摇头，“他没有欺负我，包括他受伤也是因为保护我。”

回想着那两个人说的话，她感觉恶心。

“而不是您听到的那样。”

顾里把头埋在臂弯里，他默默的吸了吸鼻子，胳膊传来湿热。

他本以为程绵会一走了之，不想和他这种人接触。所有人听到他的名字，都避之不及，而她，不光不顾一切的救了他，现在还在帮他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悸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