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若是能成功,那肯定会让协会有崭新的变化。”
众人看着投影仪上的资料,连连点头赞同。
白家副长老疑惑道:“这样的孩子,想必数量很少吧?”
窦首席回道:“确实如此,但经过协会的不懈努力,最终收集到了三十二名光靠拳脚就可以对鬼魂造成伤害的孩子。”
“那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路家的那个养女身怀异香,想必在座的诸位一定也很好奇吧。”周长老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
一些人也早有耳闻,那异香只有鬼怪才能够闻到,且对鬼怪有着较强的吸引力,这是让所有人都闻所未闻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能力得到良好的利用,那协会又能多了一把利剑。
他的话成功让众人的目光全都移向了很少在会议上发言的路永年。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他缓缓道:“小女年纪尚小。”
“路长老这是想要夹杂私心?这可不是一位家主该有的风范。”
窦首席已是古稀之年,不久之后就该让出位置退休了,而协会一直看好路永年,不出意外,下一任首席非他莫属。
墙上那道写着“大公无私”的横幅现在显得那么讽刺。
他进退两难,若是不答应,别说首席的位置,将来在长老之中也会不受其他人待见。
先前收了这样来路不明的养女本就被人议论纷纷,现在更是不好拒绝。
“这个实验可有危机生命的风险?”
主要负责人一副颇有自信的样子,“放心,只是一些简单的实验,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路永年看上去依旧淡定如云,负责人将一张协议放在了他的面前,而后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对着他,让他迅速做出最后决定。
“小姐,家主在开会,您稍等片刻。”
林桃夭透过门缝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一张纸上签下字后,众人纷纷鼓掌,称赞路永年的决定。
散会后,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路永年坐在椅子上越发沉默,日渐衰老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褶皱。
“家主,小姐在等您。”
“让她先回去吧,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林桃夭已经等了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最后也没能等到和父亲一起吃晚餐的时间。
“小姐,您想吃牛排吗?附近有一家餐厅……”
管家牵着她往外走,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林桃夭手里拿着半袋没吃完的薯片,不断回头张望,却也只看见了路永年冷漠的背影。
或许正是因为路永年的不善言语,才让林桃夭过去几年对他深有误会。
“这是最新研究项目?”博士看着手里的资料,满意地看着。
他们发现林桃夭每杀死一只妖,身上气味对妖就更有吸引力,但同时妖怪也会忌惮和害怕这种味道。
“可惜对鬼不奏效。”他抬起头,“其他实验品怎么样了?”
身边五六个实验人员争先恐后地向他禀报,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博士格外尊重。
“已经对其进行高强度训练了,其中有十二名实验品已经可以击溃实力普通的鬼了。”
“血样研制正在进行。”
“八号疯了,现在神志不清。”
“六号也是……”
“十四号今早没了生命体征……”
博士原本慈祥和蔼的脸瞬间气得涨红,“你们一个个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生来与常人不同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所谓正常的实验就是将怨鬼加上几层束缚,再让那群孩子用些稀奇古怪的方式杀死它们。
各种药剂注射、不同程度的电击,和难以下咽的食物,不是这群稚嫩的孩子应该承受的。
狰狞的鬼脸和腐烂的尸体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噩梦。
最终爆炸后逃走的几个孩子也没能再找回来,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但随着实验中心的关闭,一切就随之消失了。
本家人是刚知道消息,每天去送食材的司机早晨匆忙禀报情况。
嘈杂的人群全都在小声议论,本家也派出了很多人收拾残局。
“实验中心被炸成废墟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程度的爆炸应该会有很大声响,可昨晚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别提了,烧出来的火也很奇怪,只烧到了建筑,周围的草啊、树啊,一点事儿都没有。”
“路家主的那个养女不也在里面吗,尸体找到了?”
“喂,嘘……”那人示意身边的人不要再说下去。
路永年出奇的镇静,一脸淡然地看着倒在地上惨死的博士,“你处理、找到你妹妹,活要见人……”他眼中闪出一丝哀愁,“死要见尸。”
“好。”路青瓷脸色煞白,头时不时就会抖动两下,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总感觉今天出奇得热。
他带着几人在周围搜了个遍,最后有人找到了头撞到树上导致昏迷的林桃夭。
“少爷,找到小姐了。”
林桃夭被抬上担架,路青瓷竟有些厌恶地盯着她,敷衍道:“你们先走。”
众人离开后,路青瓷瘫倒在斜坡上,白相服被泥土染得黝黑,他用尽力气倚靠在树上。
大抵过了一个多小时路青瓷才得到缓解,他冷汗直流,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就踉跄着往回走,眼中充斥着贪婪。
“我找我的凤凰了……”
林桃夭醒后已是第二天中午,亲戚们给的慰问品直接在床的四周砌了堵墙。
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路青瓷立马精神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林桃夭感觉有些意外,朦胧当中她喃喃道:“你身后……有只鬼。”
“你一定是撞糊涂了,这里是路家山,不可能会有鬼。”
怎么感觉……他哥好像变得更温柔了,似乎对自己很上心。
“要吃些东西吗?我去给你煮粥。”
林桃夭嘴唇干枯,摇摇头无力道:“我想喝水。”
路青瓷立马跑出去倒了杯温水来,慢慢扶起林桃夭,将杯子送到她的嘴边。
“怎么样了?”路永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突然冒出了一句关心的话。